祭鋒笑道：「你要小黑斧幹什麼？」

「剛才公孫虎大伯說了，把小黑斧給我。」

「我怎麼沒聽見？」

「他跟我說悄悄話，你怎會聽見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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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一行人到了白溪牧場。

牧場上，一匹匹驃悍的野馬正在自由自在地遊盪著。

「秀兒，這是天馬原上的野馬，還沒有馴服的野馬。」裂狂風笑著說道，「秀兒，你挑一匹，我找人馴服了，讓你騎回去。」

「天馬……」李秀又驚又喜，飛一般沖了進去，「天馬，天馬原上的天馬……舅舅，我要兩匹……不，我要三匹……」

「行，三匹就三匹。」裂狂風得意洋洋地正想吹兩句，李秀又了起來，「舅舅，我都要了，全部都要，一匹不能……」

裂狂風老臉一黑，張著說不出話了。

李秀歡呼一聲，一鞭下，打馬衝進了草場，「都是我的，都是我的了……」

裂狂風大吃一驚，拍馬追上，「秀兒，危險，快回來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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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在草場上縱馬狂奔的秀兒，柯比熊和闕昆驀然想起了當年。當年李弘在白溪牧場誅殺了拓跋部落的護馬士卒，焚燒了草料場，迫使拓跋帷放棄了追殺，如果不是李弘的保護，柯比熊、闕昆和他們的家人誰都無法逃到大燕山。

「姐姐，豹子大叔還好嗎？」柯比熊淡淡地問道。

風雪笑容漸斂，眉宇間憂重重。沒有說話，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
「姐姐，豹子大叔還在中原打仗嗎？」闕昆看到風雪一臉愁，擔心地問道，「他還沒有打贏嗎？」

「沒有。」風雪苦笑道，「他現在有些麻煩。」

柯比熊和闕昆互相看看，眼神突然變得很複雜。闕昆盯著柯比熊，柯比熊佯裝不見，低下了頭。闕昆的眼神越來越凌厲，好象要把柯比熊吃了一樣。

兩人的眼神變化，風雪全部看在眼裏，再次嘆了一口氣，手抱住闕昆，輕他的後背，低聲說道：「豹子大哥不會敗的，這世上沒人能夠打敗他。」

闕昆愧疚無語。風雪象是做出了什麼決定，神忽然輕鬆下來，轉又去擁抱柯比熊，「到了火雲原，拜祭了阿媽之後，我就去南部鮮卑。」

風雪鬆開柯比熊，轉向遠的營帳走去。

柯比熊和闕昆並肩站在一起，默默地著風雪蹣跚的背影。

「你沒有良心。」闕昆突然一把推開柯比熊，「十七年前，是誰把我們從拓跋鋒手上救出來的？十二年前，在落日原，當落羅嬰背叛大帥的時候，是誰率軍相救？大帥臨死的時候是怎麼說的？在我們沒有強大之前，不能讓豹子大叔倒下去，只有豹子大叔才能保住大漠的穩定，但你做了什麼？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？你再這樣下去，大漠上沒人會拜你為王，你不過是個無無義自私自利的懦夫而已。」

柯比熊低著頭，一言不發。闕昆憤怒地一揮手，轉離去。

「姐姐……」柯比熊艱難地喊了一聲。

風雪停下了腳步，但沒有轉。

「姐姐，你要我為你做什麼？」柯比熊突然大聲喊道，「即使要我的生命，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送給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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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下，柯比熊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了一萬鐵騎，這是東部和中部鮮卑最銳的鐵騎，包括名震大漠的三千黑鷹鐵騎。

號角長鳴，一萬鐵騎大軍整裝待發。

鷹唳長空，黑鷹部落新一代的神鷹展翅翱翔。

彌加、熊霸、素利這些鮮卑老一代的首領都趕到火雲原相送。彌加非常高興，用力拍著柯比熊的肩膀說道：「等你勝利歸來的時候，柯比熊的名字將響徹大漠。大帥沒有看錯，豹子之後，你會為新的大漠之王。」

柯比熊、闕昆拜別風雪。

「姐姐，你在長安等我的消息，我會像檀石槐大王擊敗匈奴人一樣，把羌人趕到遙遠的沙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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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漢建興五年（公元201年），八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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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初，西疆戰場上的羌人在虹日的統率下，突破了平襄城，雙方在略、顯親一帶連番激戰。

西涼軍各部將領殺紅了眼，對龐德的命令置若罔聞，韓翼、馬超、聶嘯等人各自為戰，連連敗退。

八月上，西涼各部退守翼城、上邽（gui）一線，關中告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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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上，右車騎將軍徐榮書告麴義，西疆局勢已經失去控制，西涼軍正在死守翼城一線，關中岌岌可危，請加快攻擊速度，儘早突破外圍，以便及時調部分軍隊回援關中。

麴義大驚，督領大軍日夜猛攻。函谷關在遭到北疆軍連續三個月的狂轟濫炸后，「鳴」、「氣」兩臺已部分倒塌，叛軍失去了制高點，防守越來越困難。

八月中，函谷關主將段煨重傷陣亡。高急告袁紹，請求支援。

袁紹斷然下令將城外、八關以方圓近百里範圍尚未拆除的房屋全部燒毀。除了保證八關守軍能安全撤進城的橋樑、道路外，其它一律拆毀。所有水井投毒。霎時間，城外火衝天，濃煙滾滾，近百里範圍在數天便變了一片焦土。

袁紹用這把大火向河北表明決心，死戰到底，甚至不惜與城玉石俱焚。

北疆軍震駭之餘，也是怒氣衝天，攻擊更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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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中，孟津關主將韓瓊接到趙睿急報。已經做好準備，可以夜襲北疆軍冶坂津大營了。

早在六月，韓瓊便派人查明了司馬懿白天拆橋，晚上恢復的原因。司馬懿為了方便攻擊，在冶坂津設營，但冶坂津對面就是山峰，地形非常狹窄，大營難以容納攻擊所需的軍隊、民夫和資，所以司馬懿晚上便讓部分軍隊和民夫撤到對岸休息。至於司馬懿白天拆橋的原因，估計是擔心遭到襲擊，讓叛軍佔據船橋殺到對岸去了。對岸堆滿了糧草輜重，一把火燒起來就完了。

從七月中開始，黃河汛期來臨，司馬懿的攻擊也斷斷續續。如果下雨和洪峰來臨，船橋難以恢復，對岸的軍隊和民夫就無法趕到戰場，這時留駐大營的軍隊人數並不多，大營的糧草輜重和攻城械堆積如山，正是襲擊的好機會。

韓瓊一直在耐心等待時機。如果突襲功，北面的威脅將大為減輕，孟津和小平津兩關的守軍隨即可以調一部分趕去支援函谷關。

最近因為北方大雨連綿，黃河洪峰一個接一個，船橋一直沒有恢復，司馬懿已經放棄了攻擊。這兩天正好天氣不錯，艷高照，適合夜襲火攻。

韓瓊急報袁紹，請示是否發襲擊。

當天下午，袁紹回書，今夜襲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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