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之下,徐澈白晳如玉的幾近明。
墨眸中寒芒凜冽,長長的睫投下厚重的霾。
齊妙面平靜,脣角還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諷笑。
不得不說,徐澈與白蓮二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,初見鍾,再見傾心,要是有機會三見,說不定就獻了。
仔細算算,他們二人真的只見過兩回面,初見靈山寺,再見是在安寧侯府後花園,可這卻深厚地令人。
脣畔的笑容了徐澈再次發怒的導火索。
他怒斥道,“齊五,以前聽人說你心如蛇蠍,我還不怎麼相信,可今日我總算是見識了。白姑娘沒了,可你竟然還笑得出來,你那心若是挖出來,一定是黑的。”
呵呵,罵黑心,他是來搞笑的吧。
齊妙脣畔的笑容加深,答道,“徐二公子你可真是有意思,白蓮是你的心上人,可不是我的心上人。
對於一個天天心積慮要害我的人,死了我沒去城裡燃鞭炮慶賀,那已是我仁慈,你難道還想我痛苦流涕不?
還有,徐二公子你既然對白蓮這般的深意重,得知白蓮死訊後,你怎麼沒跟著一起去呢,你難道捨得白蓮黃泉路上孤單嗎?你難道就不怕午夜夢迴時坐在你枕邊哭?”
的話聲剛落,正巧有一陣風著徐澈的面刮過。
徐澈冷不丁打了個寒。
想到齊妙最後一句話,一森的寒意從他背脊悄悄往上爬,最後蔓延至全。
“齊五你錯了,白姑娘要真的泉下有知,午夜夢迴時要找的人首先是你。”徐澈惻惻的反駁,也想趁機嚇齊妙。
齊妙卻出雪白的牙齒笑了,“人人都說鬼都怕惡人,我這樣壞,白蓮怎敢來找我。
要找的自然是對念念不忘的徐二公子你呀,到時你們二人再續未了的緣。說不定能就一段佳話呢。”
人鬼未了!
腦子裡蹦出這四個字。
本來想罵徐澈沒機會,今日他送上門來求辱,豈能放過他。
別看徐澈人模狗樣,飽讀詩書。對鬼神之說卻極信。
聽了這邪,他可能要幾宿不敢安睡了。
徐澈見齊妙笑語嫣然的談論著死去的白蓮,他忽然覺得骨悚然。
一般小姑娘不都是膽子極小,別說談論,就算是聽到死人的名字都會害怕的尖嗎?
齊五怎麼一點兒也不怕?
不過也是。就這副夜叉般的相貌,鬼怎能嚇到,只有嚇鬼吧。
徐澈刻薄的想著,口中便說道,“齊五你知道自個兒貌比鍾馗,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這點我的確比不上徐二公子的金玉其外,對了,不知徐二公子怎知白蓮出事?”齊妙問道。
被他嘲笑醜陋,纔不會在乎。
醜也好,也罷。與他又有何干?
但該諷刺的還是要諷刺。
這句話是暗罵徐澈金玉其外敗絮其中,他豈能聽不出,兩額突出的青筋在白晳的皮上非常醒目。
俊的面容有了種詭異的覺。
徐澈瞇著眸子,冷冷道,“小爺怎麼知道的關你何事,今日來我只是想問你,你害死了白姑娘,你打算如何償命?”
“不管白蓮因何而死,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這句話?”齊妙面一沉,微擡了下。冷冷的反問。
害死了白蓮!
這個罪名還真不小呢!
就在這時,的手心一暖,耳畔傳來劉婉兒溫的低語聲,“妙兒。怎麼了?”
齊妙扭頭看著劉婉兒暖暖一笑,“沒事,有瘋狗的鏈子沒拴好,跑來咬人了。”
的聲音不大不小,卻敲讓徐澈清晰耳聞。
被罵做是瘋狗,他豈能不怒。寒著臉斥道,“齊五你滿口污言穢語,難道安寧侯府就是這樣的家教嗎?”
一句話就將整個安寧侯府拉了進來。
齊妙諷笑一聲,朗聲說道,“原來徐家的家教就是讓子弟們像瘋狗一樣四咬人,徐二公子,你今日對我的誣告誹謗我已經全記下了,等回城之後,我定會前去衙署求府尹大人做主。
我知道你們徐家位高權重,人人敬畏,徐二公子你也一慣仗勢欺人。
可自古以來,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我就不信咱們大魏朝的律法會偏袒你徐二公子,縱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仗勢欺人。”
的聲音又高又脆,擲地有聲。
其他人都在玩得熱鬧,除了劉婉兒外,其他人沒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麼。
齊妙刻意拔高了的聲音,一下子就吸引了周邊其他人的注意力。
不悉的人站在原地觀,和齊妙同來的幾位姑娘紛紛放下手中的雪球,忙走近。
原本熱鬧的梅林中,忽然安靜了。
乍見徐澈,有些姑娘不由紅了臉龐。
京中過半的閨閣千金對徐澈都有些異樣的心思,期著有朝一日能爲徐二夫人。
但隨著齊妙們上回一起去過靈山寺的幾位姑娘,就算原先對徐澈有期的,在見識他那時的醜態之後,都對他失去了興趣。
加之後來他在徐府又當衆丟醜,雖然知曉的人不算多,可也悄悄傳揚開,對他心存幻想的姑娘們被打擊不輕,不知不覺間,對他迷的姑娘了好幾位。
當然也不排除就算知道他醜陋面貌,依然對他迷至極的。
徐澈沒料到齊妙竟敢高聲張揚,將其他人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。
他私下裡來找齊妙,可是瞞了祖父和家裡人,要是被他們知道他又爲了白蓮出來生事端,他一定會沒命的。
於是他就想逃。
徐澈打定了主意,面上恢復往日的溫潤如玉,一本正經的說道,“齊五姑娘,人在做天在看,希你日後多行善事,莫要一錯再錯,否則會後悔的。”
這句話義正嚴詞,大義凜然。
不明白箇中緣由的人,一定會以爲齊妙作惡多端被他發現,他在善意提醒。
他的形象頓時高大上起來。
徐澈得意的說完這番話,快速轉。
今日這件事不會到此就算了,他還另外一個惡毒的方法來對付。
一定要讓這該死的齊五敗名裂,生不如死,到時還看怎麼牙尖利的來嘲笑譏諷他!
正如徐澈心中所想的那樣,不明就裡的那些人因對他有好,就信了他所言,紛紛向齊妙投來夾雜著鄙視的怪異眼神。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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