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了傷?」
鎮長盯著白癡上下打量,眼神中似乎有些警惕。但在片刻之後,他就像是沒有什麼力再去理睬更多的事似地,嘆了口氣,搖搖頭。
「既然是莎小姐保的人,那當然沒什麼問題。有什麼份證明嗎?拿過來吧。」
白癡從包裹取出自己的份證明,放在那鎮長的桌子上。
「嗯?雄鹿帝國來的?」
鎮長愣了一下,隨後,看了一眼旁邊的瘋狗,再看了一眼白癡,拿起自己的印章,敲下。
「難怪,同鄉。好了,現在你可以在這個小鎮居住了。莎小姐,我想問一下,這位難道就是……」
「不,他不是增援。」瘋狗直截了當的否定,「他只是一個旅人。一個了傷,需要地方休息,調養的旅人。」
既然瘋狗這樣說了,那個鎮長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。他點點頭,將手中的暫住證遞給白癡,白癡接過之後,就和瘋狗兩人告辭,轉,離開了鎮長辦公室。
小鎮上,一切依舊其樂融融,每個人都過著歡快,愉悅的日子。
瘋狗和白癡肩並著肩,一路行走著。
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,兩個人之間依舊沒有任何的對話。就彷彿,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白癡低著頭,斗篷中的左手始終著自己的肚子。
走了那麼長時間,他的傷口似乎再次然有些裂開的覺。陣陣的痛,也從他的肚腹,傳遞到他的腦海之中……
十字路口,分道揚鑣的時候。
瘋狗站在路口,著那人來人往的街道,的腳步略微停頓之後,終於轉過頭,看著白癡。
而白癡也像是想要說什麼的樣子,轉過來,面對著。
「你剩下多錢。」
「五十蘇拉。」
說著,白癡出手,一點都不客氣——
「借我點錢。」
瘋狗沒有拒絕,直接從懷中取出兩百蘇拉,給白癡。白癡在數了數之後,塞進懷裏,抬起頭,著小鎮後方的那座高山,邁開腳步。
「喂。」
在白癡的腳步剛剛邁開的那一刻,瘋狗,張開口——
「我不管你來這裏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。但你上的傷勢很重,如果你還要命的話,今晚,你就在這裏休息吧。明天我找個人,陪你上山。」
白癡的腳步,也是稍作停留。
他沉默了片刻,隨後,捂著自己的腹部,著裏面的疼痛……
片刻之後,就彷彿放棄了一般,他點了點頭,不再朝著那座山峰走去。反而是拐了個彎,朝著街道另一頭,顯得十分熱鬧的商店街走去。
瘋狗沒有跟來,有自己的事要做。
白癡在一家藥鋪中挑選了一些藥材和繃帶,再去旅店住。也就在他把自己的背包扔在房間的一角之時,外面的那抹夕,也是就此照了進來,將整個房間都染了一片桔黃。
夕,在夢醒鎮的另一邊緩緩下墜……
眼前,就是那座漫山遍野都被染紅的綿羊山。
白癡站在窗前,取下上的斗篷。
他的右臂上傷痕纍纍,迄今為止,還是不拳頭。
抬起頭,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倒映那抹橘紅,也倒映著那絢爛無比的山巒彩……
風,吹了進來。
將他的那頭黑髮,吹得更散。
線漸漸暗淡,小鎮中的亮點點閃爍。
抬起頭,那已經被星辰和月佔據的半邊天空……
思緒,卻已經回到了那遙遠,遙遠的風吹沙……
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夜晚,安眠。
換了葯的白癡,躺在床上休息,為第二天的登山做著準備。
是的,他休息著……
想要培養力,也不希自己惹上什麼麻煩。
只希自己能夠安安靜靜的,不要再有任何要他浪費力的事發生。
但……
風,吹過。
旅店的屋頂上,卻是平白無故的出現了幾下細小的聲響。
而在睡夢之中,那些細小的聲響完全無法驚已經累壞了的白癡。
不,或者應該說,他即使聽到了這些聲音,也就不會去管。
不管,不問,不做。
因為,這不是屬於他的戰鬥……
也不是,屬於他的責任……
……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砰砰砰砰砰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!!
第二天清晨,巨大的敲門聲將夢醒鎮唯一的那座旅店從睡夢中猛地驚醒。
旅店不大,沒有什麼客人的旅店中中唯一的顧客,白癡自然也是被這陣敲門聲給吵醒。他睜開雙眼,看著天花板。
「都出來都出來!快點,出來!要開會了!」
外面,敲門的人大聲呼喝著,旅店的老闆急急忙忙的穿好服,跑了出來。敲完這家之後,那個敲門人又去敲其他的店家的門,不一會兒,店家的主人也是紛紛跑出來,跟著那個敲門的人走了。
「怎麼了?怎麼了?」
「昨晚出事了!」
在那震耳聾的敲門聲之中,白癡給自己換好葯,穿好服,他看了看昨天買來的各種應急食,背上自己的行李。確認好一切之後,走出了旅店。
「出事了?怎麼回事?!」
「咳,詳細況先去鎮長的辦公室再說吧。反正我也說不清,我只是一個傳令的。」
鑼聲之中,白癡披著披風,來到了街道之上。
此時,太才剛剛升起,整個街道上還蘊含著一陣黑夜獨有的涼意。
那一邊,幾名清潔工樣的人正用水不斷清掃著地面。白癡了上的披風,視線略微一撇。
雖然地板上已經清掃乾淨了,但是空氣中還是有一些殘餘的腥氣味,飄進他的鼻子裏。
「不過,聽說莎小姐昨天晚上不敵,了傷。」
「什麼?!莎小姐這麼強的人,也會傷嗎?!」
「咳,聽說是要保護一個孩子,被敵人趁機不備……咳,說那麼多幹嗎。雖然最後終於功退敵了,但現在的況顯然有些糟糕。莎小姐不能戰鬥的話,誰能來保護我們呢?」
「這下怎麼辦?」
「所以說要去商量嘛,快走吧。」
小鎮上僅存的十幾家商戶的主人紛紛披上服,跑向鎮長辦公室。
除了那些還在清掃地面上的跡的清潔工之後,整個小鎮,再次將安靜與和平,留給了這邊的白癡……
腥味……始終會淡。
白癡的腳步,也是漸漸來到了小鎮的邊緣。
抬起頭,眼前是一條寬闊的道路,直接通往綿羊山的山腹之中。在道路一旁,有一個人正蹲在那裏,數著地上的石頭。一聽到後白癡的腳步聲之後,這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立刻站了起來,笑著,朝白癡這邊走來。
「是莎小姐的朋友嗎?莎小姐昨天跟我說,要我今天一早就在這裏等。只要到一個穿著斗篷,黑髮黑瞳的人出來,就和他同行,一起上山。」
白癡沒有反對。他輕輕點了點頭,自顧自的邁開腳步,朝前走去。那個青年也是笑了笑,掂了一下自己口袋中的錢幣,心滿意足的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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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了長年累月的開墾,綿羊山的山道也變得十分的寬闊了。尤其是最下面的一條山路,別說走人了,幾乎可以連馬車都開的過去。
那個青年信步走在白癡的前面,裏叼著一苜蓿草,不斷晃悠著。一邊走,一邊和白癡說話,似乎是個閑不住的人。
「喂喂,老闆,你到底是莎小姐的誰啊?莎小姐竟然二話不說就給了我那麼多錢,讓我給你帶路?嘿嘿嘿,說啊老闆,是不是和莎小姐……嘿嘿嘿,嘿嘿~~~」
白癡的表依舊冷淡,沒有反應。
那青年見白癡二話不說,倒也不認為怎麼樣。他重新叼起草,笑道:「莎小姐的確是個人。只是格太過嚴謹了。只可惜啊,上有殘疾。不過,我倒是很佩服莎小姐,用這樣的竟然還能夠那麼強。如果是我的話,估計我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。」
青年直接轉過頭,一邊倒退,一邊說道:「老闆,我魯特,魯特?拉斯。我魯特就行了。老闆你什麼?」
回答他的,依舊是一陣沉默。
青年三番五次的搭話都被白癡用冷漠回應,這讓這個青年似乎有些尷尬而無趣了。他轉過頭,繼續一步步的向前走著。可這樣走的時間長了,就未免有些覺得煩悶。想找人說話,但面對後那個冰冷臉的傢伙,說什麼都覺得沒趣。
「這座山,會噴火嗎。」
也就是在這一刻,魯特猛地一震,轉過頭,著後面的那個黑髮的男人。
「噢噢噢!老闆,看起來您還真的是對我們的綿羊山很有研究啊!」
見白癡有了興趣,魯特的話匣子再次打開,他笑著說道——
「很久以前,到底是多久以前嘛我也不知道,那個時候,這座山據說是一座活火山。傳說,這座山的部終年都翻滾著灼熱的巖漿,山坡上到都是有毒的硫磺氣,在這座山的周圍幾百公里之,寸草不生。更別提有任何的生命存活呢。」
魯特蹭著腳步,繼續沿著大道前進——
「這座山很可怕。曾經有記載說有人來這座山冒險,但卻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活著回去過。不過,即使這樣,也依舊有人堅定不移的希能夠進這座山脈,老闆,你知道為什麼嗎?」
白癡既不點頭,也不搖頭。只是他右手上的暗滅,那些鎖鏈,纏著他的右臂,纏的更了。
「因為啊,傳說在這座火山的深,藏著一個巨大的寶藏!」
魯特故意放大音量,說的很誇張。他張開雙手,極力希白癡能夠相信自己的每一個字。
「那個寶藏究竟是什麼,沒有人知道,但據說,那是一筆可以讓一個人滿足任何願的寶藏。不過據說……」
「可以了,寶藏的事不用告訴我了,我沒有興趣。」
魯特正說的興緻,冷不丁那位老闆卻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。他卡了一下,之後,他攤開雙手,無奈地說道——
「嘛,也就是個傳說故事而已。大概也就是在一百多年前,這座火山漸漸變了一座死火山,部的熔巖似乎也冷卻了下來。毒氣消失,溫度也不高。漸漸變得適合居住,這附近的泥土也能種出很好的糧食,所以,夢醒鎮就開始在這裏駐紮,為艾魯吉亞尼王國的一部分。一直到現在。然後,因為這座山不再憤怒,變得如同綿羊一般的溫和,所以我們就它為綿羊山。希它能夠繼續保佑我們這個鎮,繼續繁榮下去吧……」
白癡點點頭,視線略微朝著那邊的魯特瞥了一眼。看得出來,在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,魯特的眼神似乎變得有些不太尋常。那是一種帶著些許不自信的悲觀眼神。
不過,這些白癡不關心,對他也不重要。逐漸的,眼前的大路走完,面前分了兩條道路。左邊的那條繼續是大路,右邊的則是一條羊腸小路。
「大路,通往哪裏。」
白癡問道。
「通往另一邊的山道,是前往另一個主要城市索不達米亞的捷徑。老闆,如果你想要去索的話你早應該說啊,我們可以雇車,今天晚上就能到了。而且……」
「小路,通往哪裏。」
魯特覺得自己為這傢伙的領路人簡直就是一個悲劇!難怪莎小姐出手那麼大方,原來是因為這傢伙本就是個怪胎啊?
「通往山頂。是我們平時上山打獵,採藥時才有人用的小徑。」
白癡點點頭,視線著那條小徑。在沉默了片刻之後,他再次開口問道——
「山上,有什麼景點嗎。或者,說是聖堂,廟宇之類的建築。年代久遠的。」
魯特愣了一下,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,但很快,他就搖了搖頭——
「老闆,我從小就在這座山上閑逛,這方圓幾百里的山頭哪一塊地方我沒去過?可我愣是沒有見過有老闆您說的這種建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