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別過臉，不著痕跡的了眼下，隨即讓自己的緒高漲起來，「小蘊，進桶子里啰，娘親給你洗澡。」

也不知道是熱氣蒸的，還是小孩子害，元蘊的臉慢慢的紅了，張了張，本想問一句，「我也可以你娘親嗎？」但最後還是沒問出來。

在雜技班子里生活久了，元蘊已經學會了用厚厚的殼來保護自己。能吃一口飽飯對來說就是最大的幸運，至於其他的，元蘊不敢去想，怕自己太貪心。

元蘊的上髒的很，的頭髮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，結了了一縷一縷的，上也能出泥來。

許向來脾氣好有耐心，但也被元蘊這一頭雜的頭髮搞的沒了脾氣。小孩沒吃過什麼有營養的東西，頭髮乾枯的跟田裡剛收過的稻草茬子一樣，許手上稍微用點勁，好些頭髮都被扯斷了。

實在是沒了法子，許兩隻食指湊在一塊點了點，用商量的口吻問道，「小蘊，你介不介意我把你的頭髮剪了，你放心，我一定給你弄一個特別可的髮型，噠！」

元蘊低著頭，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。

許還以為是捨不得這一腦袋的長發，不知道元蘊在心裡想的是，「怎麼會那麼溫，娘親就是這樣的嗎？」

折騰了好一會，總算是把這泥孩子給洗乾淨了。許把從水桶里抱了出來，一邊給穿服還一邊解釋道，「這服是元休穿過的，你的個子小，只有舊服合適，不過布料還是舒服的，等明天娘親去買布料，給你做幾件新的。小蘊喜歡什麼呢？紅的好不好呀……」

元蘊只在自己需要回答的時候，悶聲應個「嗯」字，就是跟子害元休比起來，都太過沉靜了。

許把孩子抱回了床上，也隨手把干布巾塞進了元君羨的手裡，說道，「元哥，幫忙把小蘊的頭髮一下吧。」

元君羨應了聲，手慢慢的抬起到了元蘊的腦袋，手勁並不輕的了起來。

許則是又回到了廚房，之前燒完水之後，借著灶里的餘溫在鍋里煨了一大碗粥。看著鍋裡頭星星點點的沫，許掰著手指頭算著家裡的開銷。

好不容易攢下的錢，為了救出元蘊又把家底給掏空了，還欠了外債。不過許並不喪氣，錢沒了可以再賺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。

粥煮的差不多了，許把灶膛里的火撲滅，把粥分了兩碗，端進屋子裡。

聞著粥的香味，元蘊的肚子沒出息的出了聲，還是連響炮的那一種。

「吃吧，一人一碗，晚上吃多了容易積食，墊墊肚子就好。」許分別放了兩柄木勺子在碗里，這勺子還是元君羨親手做的呢。

從兩小孩喝粥的作，就能看到他們之間的格差別。

元休是小口小口的把粥舀到里，他的作很慢，注意到許在看自己的時候，還會抬頭沖許咧笑。

而元蘊則要生猛的多，碗里的粥分量還多上一點，卻被三兩口仰著脖子吞了下去。要不是許細心，在端上來之前把粥晾涼了一些，說不準會被燙到嚨。

等元休把粥也喝完了，許則催促著他們去漱口，之後四個人躺在一張床上，許哼著歌，哄著兩個孩子進夢鄉。

元休沒心沒肺的，四肢攤開眼一閉就睡了過去。

元蘊卻是一直睜著眼睛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
「睡不著嗎？」許著鼻音，把摟在了懷裡。

元蘊眨了眨那扇似的眼睫，突然問道，「我的名字元蘊？」

以前在雜技班子里的時候，大家只會臭丫頭，突然有一天，自個有了家人，還有了名字，元蘊這一天過的好似做夢一般，怕睡一覺醒了，一切恢復了原樣，還是得在街頭巷口頂大缸。

許翻了個，把臉對著元蘊，認真的說道，「對，你就是元蘊。」

說著，許拉著元蘊的手，在上頭寫下了的名字，「蘊這個字呢，是『藏』的意思，剡溪蘊秀異，罷不能忘，給你取名字的人，是希你能為一個靈秀的人呢。」

「是、是嗎？」元蘊的臉漸漸的紅了，了脖子，害的把頭鑽進了被子里。

雖然聽不大懂許說的話，但大概能聽出，都是在誇獎自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