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擺出一副你有多了解阿言的樣子,他是我兒子,不是你兒子。我對他的了解,比你多得多!蕭家他不是不想要,他只不過是自持是我唯一的兒子,以這個為籌碼來威脅我置瀾瀾。”
“這些,我心里都清楚。我的兒子,怎麼可能不想要蕭家。我相信,要是讓蕭家和給他母親出氣報仇之間選,他要的一定是蕭家。只要是個男人,就無法拒絕這樣的!”
蕭云山被顧承那種穩坐釣魚臺的自信給刺激到,終于再也忍不住平靜,憤怒的對著顧承嘲諷道。
對于他的暴走,顧承只有四個字送給他。
“愚不可及。”
“你……”蕭云山被他那種語氣和眼神氣到,剛要再說什麼,門就被大力從外面推開。
“顧叔說得很對,老頭你的確是愚不可及。”
蕭遇言高聲說著,已經拉著顧子衿進了書房中。
面對兩個人的突然出現,讓書房的兩人都有些猝不及防,不約而同的變了臉。
蕭云山很是有些尷尬和小心思被揭破的難堪,顧承則是更尷尬。
誰能告訴他,他在這里氣蕭云山氣的好好的,蕭遇言和顧子衿怎麼會來的。
他剛才看著是云淡風輕,實際那態度卻是很是氣人的。
在人家親爹面前,說著將人家親兒子當自己兒子。
而且還是一臉疼了解的模樣,這還是很囂張的。
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干,他二話不說將這人打折扔出去。
蕭云山沒有暴跳如雷,已經是非常的有涵養了。
當然,也是因為他對蕭遇言這個兒子, 真的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疼。
不管怎麼說,這會書房的氣氛,瞬間就凝固了。
兩個老的都不自在,兩個小的心卻都是很激。
蕭遇言一步步走到蕭云山對面,冷冷的將蕭云山仔細的看了一遍,似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。
他的眼神,讓蕭云山覺得有些發,氣勢也弱了下去,“阿言……”
“怎麼,你想說什麼?蕭家主你好大的手筆,未來的當家人和蕭家夫人用來換沈瀾。該說你是看得起沈瀾呢,還是看不起我呢?沈瀾于我,有害母之仇,殺子之恨,還有這麼多年對我的算計和手段百出。你憑什麼就以為,我會為了蕭家繼承人的份,就放棄這些?”
蕭遇言眸子冷極,眼底卻似是有冰焰在跳。
“我先為人子,理當為我母親討回公道,讓瞑目九泉。后為我自己,當對沈瀾這些年對我的傷害,全部還回去。如今為人夫,為人父,沈瀾害我人損,失去孩子,我該加倍要回來。這些,是一個蕭家就能抹平的嗎?男人在世,當知何為男人!蕭家,我看不上。沈瀾,我絕不可能放過!”
說著,他劈手從蕭云山面前拿起那只青瓷茶杯,狠狠的砸到了墻上。
茶杯在砸到墻壁的那一瞬間,就四分五裂炸開,隨即飛濺散落在地毯上。
“你我父子間的分,從這刻起就如同這個杯子!”他語氣平靜無波的說完。
然后,手去拉住蕭云山的胳膊,“現在,你該去贖另外一樁罪了。”
蕭云山猝不及防的被他拉起來,朝前走了幾步后,反應過來就是大怒,一耳就扇了過去。
“逆子!”
蕭遇言反應奇快,頭一偏就躲開了他的掌,冷笑了一聲,“蕭云山,我以前讓你打,那是我將你當做我的父親。如今,我當你為陌生人,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再打我嗎?”
說著,拉著他繼續往外走。
雖然,他這會怒極也氣急,卻還是沒有忘他們是來做什麼的。
秦還在醫院等著蕭云山去救命呢!
“逆子,你要帶我去哪,你要干什麼?”蕭云山怒吼著,就要掙開。
“我帶你去見兩個人,都是你曾經造下的孽!如今,到了你該償還的時候了。”
蕭遇言這話一出,蕭云山忽然不再掙扎了,人似是也冷靜了下來。
“好,你別拉扯,我和你一起去!”
說完,昂著頭朝著外面走去。再也沒有看顧承和顧子衿一眼。
蕭遇言對著顧承點點頭,真心的說了一句,“顧叔,謝謝您。”
顧承微笑著沒說話,蕭云山腳步卻是一滯。
心里多了幾分不是滋味,他和蕭遇言父子這麼多年,蕭遇言從來沒有用過這麼溫和的口氣,和尊敬親近的態度和他說過一句話。
難道顧承說得是對的,他真的錯了不?
不,先不要想這些,瀾瀾還在顧承的手里。
他需要先把瀾瀾救出來,再說其他的。
蕭云山心中的反思才升起,就被沈瀾給擊了個碎。
他邁著步子,走出了書房,心中想著該怎麼和蕭遇言說,才能讓他松口,讓顧承放了沈瀾。
蕭遇言走在他的后,沉默的不發一言。
顧子衿本來也是要立刻跟上的,卻在走出了兩步后,又回過頭對著顧承深深鞠了一躬,第一次無比鄭重的說道:“謝謝您。”
謝謝您為我做的那些,背后這麼維護我。
也謝謝您,你說的不想讓我們沾染一分不干凈。
因為這番話,以前的那些不甘憤怒,都已經自在消散。
顧承沒想到顧子衿會突然如此。
他和蕭云山扯皮這麼久,都能保持一副淡然的姿態,卻在看到顧子衿躬下去時,眼眶微微紅了。
他出手,想要去顧子衿的發頂,卻在半空中手頓住,最后只能還是依舊溫和的笑了笑,“這都是我該做的。阿矜,以前我欠你太多,也許那些歲月我填補不上,可在你以后的歲月里,我會傾盡全力去彌補。”
顧子衿鼻子發酸,點點頭,卻沒有再說什麼,轉頭跑了出去追蕭遇言了。
顧承站在書房好一會,才將顧子衿終于承認他的喜悅中清醒了過來。
他恢復往日的淡然,一步步的走了出去。
腦中開始猜測蕭遇言與蕭云山說得話。
當局者迷,蕭云山一定以為蕭遇言映的是言初晴和他自己。
顧承卻能看出來,一定還是因為別的。
他想了下,還是決定先按兵不,先看看事態發展。
當離開蕭家后,他掏出了電話撥了一個電話,在接通的一瞬后,他毫不猶豫的道:“可以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