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，聽到蕭云山這話后，顧子衿臉已經難看至極。

這算是什麼？將蕭遇言當做籌碼？

蕭家，蕭遇言的確沒想過要。

蕭遇言在意的，始終是蕭云山那份父子分。

如今，這份意，卻被蕭云山用來當做籌碼？

氣的要死，剛要去推門，手卻被蕭遇言握住，沖著無聲的搖頭。

顧子衿皺眉，不解他為何還不進去。

蕭遇言眼神平靜卻帶著哀傷，他輕輕的張口，卻一分聲音沒有，只是做了形。

上一面做形，一面在顧子衿手心里寫著字。

“我想要一個，徹底讓我失的理由。”

顧子衿心底酸楚，看著他俊的臉，心疼不已。

就算是到了現在，蕭遇言也還想再給蕭云山一次機會。

他還是不想承認，蕭云山對他所有的疼和對他母親的都夾起來，還不如一個沈瀾。

他想要聽到蕭云山會推翻剛才那番話。

顧子衿咬著下，微微撇開了頭。

不忍去看蕭遇言的臉，覺得，蕭遇言一定會失的，一定會的！

蕭云山就是個人渣！

門外，兩個年輕人最終都還是保持了沉默。

門，顧承也在沉默。

一直過了好幾分鐘，顧承也沒有等到蕭云山再說一個字，才不由抬眸去看蕭云山的眸子，“蕭叔，你確定不改了？要知道，我若是拒絕了你，你就等于放棄了阿言這個唯一的兒子。”

他在‘唯一’上重重的咬了，復又帶著幾分嘆的語氣道：“你這樣做，又如何對得住當年的言家大小姐呢！”

蕭云山臉一變，有些尷尬和歉疚。

“初晴已經不在了，我就算是對不住，也是將來到地下的事了。可瀾瀾這個活人，卻是要眼下就要顧及到的。至于阿言……只要你答應了我，他依舊是我最疼的兒子，蕭家依舊會是他的。”

“就是你的兒，也會是將來的蕭家夫人。難道，你不心？要知道，你可是先是個生意人，是無法拒絕這個的吧？否則當初，你也不會想要將明嫣嫁過來了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顧承拿起茶杯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。與蕭云山那帶著幾分咄咄人的態度比起來，他看上去真的是無比閑適了。

“蕭叔，你知道那時我為何答應你為阿言的求娶？我承認，我的確也是看中了蕭家這塊大。但，我更加看中阿言這個人。我曾經深的調查過他，他和你不一樣。”

“他看似桀驁不馴，實際做事極為有自己的章程與手段。他在外面，拋卻了蕭家的份。獨自打拼，且從未搞過一次。嗯，人也不變態。這才是我答應你，想要將明嫣嫁過來最重要的原因。”

顧承緩緩的說著，眼神也帶著幾分好笑，臉上笑容更是有幾分嘲諷。

“我不妨和你明說，要是阿言如同如鈞那小子一樣。我寧愿明嫣嫁個窮小子，我為安排好未來所有，也是不會聯姻的。利益我想要，兒幸福我更想要。如果兩者之間有了沖突，我自然是要選擇兒的。我顧家，不需要賣兒。明嫣如此，阿矜更是亦然。”

顧承將茶杯放回桌子上，視線卻沒有從蕭云山臉上挪開。

“在阿矜住院時我對阿言說，一個婿半個兒，在我這里，我以后拿他當我兒子看。他的心思，我自認是明白的。他要的不是蕭家，不是這帝都的繁華，他對高高在上俯視眾生沒那麼大的想法。”

“這個孩子桀驁難管的背后，是一顆最為真實淳樸的心。他始終要的，就是你這個父親的公平，你對他真正的疼。很可惜，你從來不曾意識到這一點。你拿蕭家當籌碼，以為給他蕭家，就是對得起他。”

顧承欣賞著蕭云山的然變，心頭的被他郁悶到的那點悶氣，終于開始漸漸的消散。

這種看著對手從信心滿滿，一點點坐立不安的覺，簡直不要太爽啊！

“你以為你不讓沈瀾生孩子，就是對得起言初晴。實際，那都是你的自以為是。其實你誰都對不起。你欠阿言娘倆的，這輩子你都還不清。如今，你提出的這個條件，是徹底要將你和阿言之間，那點薄弱的父子分消耗掉了。蕭云山，你會后悔的。因為，我拒絕這個條件。”

顧承臉上笑容越來越燦爛，和蕭云山那已經沉得快要擰出水的臉比起來，對比非常的強烈。

“我看重的是我兒的幸福，那麼我就要對阿言好，就要照顧阿言的。當然，我也是真心喜歡阿言這個孩子。所以，我愿意為了他籌謀，也愿意為了他和我兒的后半生負責。更愿意為了讓他們手上干凈，將那些不太干凈的事都攬過來。”

“比如你的那個沈瀾，還有你們蕭家的那個蕭遙。我不妨和你直說，我會讓沈瀾在接下來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，會讓那個蕭遙再也蕭遙不起來。敢對著我兒和婿爪子，我就剁了他的四肢以示敬意。”

他笑得一臉風淡云輕，語氣一派溫和輕。

說出來的話，卻讓蕭云山氣的發抖，子都在發涼。

顧承，顧承！以前真的小看了他。

披著一副老好人的皮子，里手段卻是如此狠厲。

“這些，你的兒和我的兒子知道嗎？你替他們拒絕了我，難道不怕他們知道后恨你？”

蕭云山竭力忍著不讓自己失態，盡量以一副威脅中又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。

“知道什麼？知道我面上溫和，背后狠毒？有些事，你以為我真的會讓孩子知道？而且，我也無所謂，我只要我的兒幸福，我要我的婿解氣舒心，別的我都不在乎。我做事的準則向來都是，只要有六十分把握，我就敢全力一搏。更何況，我覺得我這次有九十分把握呢！”

說著，他對著蕭云山出一個鄙視的神，“畢竟，我的婿不是你，做不出你這種沒腦子的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