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說定后，顧子衿回病房和程旭說了聲，就和蕭遇言驅車趕往蕭家老宅。

自從上次蕭遇言將蕭云山從醫院趕走后，父子兩人竟是沒有再見過面。

這會去的路上，顧子衿也是不停的看著蕭遇言的臉，想要看出他心里的想法來。

自以為做的，卻都被蕭遇言看在了眼中。

“你有什麼想問的，直接說就好了，不用憋著看我的臉，然后自己在那里瞎猜。”

他都這麼坦然了，顧子衿自然也就大大方方的問了，“你見到你父親，會不會覺得別扭？”

“為什麼要別扭？他是什麼樣子，我心里還是有幾分清楚的。我別扭什麼，你現在不應該擔心這個。你應該擔心下，一會我不會被他氣得不顧輩分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。”

顧子衿默了下，想了下蕭云山的那個德行，有些不太確定的道：“那你是希我拉著你，還是幫你呢？要是拉著你，我估計不出手。幫你的話，我還是很樂意的。”

就算是蕭遇言滿腹心事，也被這話給逗得笑了下，“要是真的我沒忍住，你負責看熱鬧就好。不要你違心，也不要讓你以后被某些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沒。”

顧子衿聳聳肩，“那好吧，我聽你的。”

兩人一路說著話，就到了蕭家的老宅。

下人看到蕭遇言回來，很是詫異，不過對于他大爺的份還是很尊敬的，趕二話不說的放了行。

蕭遇言一路開著車到了前廳，將車停好下了車后，隨口問了句在大廳伺候的下人，才知道原來顧承也在這里，這會正在和蕭云山在書房談事。

“嗤，談事？談沈瀾吧？這段時間，我聽顧叔說，他將沈瀾給扣起來了，老頭子一共就見到了兩次。本來他還找了其余的兩家為了他說話，想要向著顧承施。”

“結果，齊志遠那是個人，知道如今沈家幾乎是沈叔大權在握了，見沈叔都不出頭，他也不出頭。白家……白元奇更是兩邊和稀泥。這會估計是老頭急了，把顧叔找來要放大招了呢！走，咱們去看看去。”

蕭遇言饒有興趣的拉著顧子衿往樓上書房走，看到上來打招呼見禮的下人，都示意他們噤聲。

顧子衿一看他這是想要搞突襲，便也將腳步放輕。

越是往書房方向走，就再也沒有下人了。

兩人一路暢通的走到了蕭云山書房的門口。

蕭遇言并沒有敲門，而是站在了書房的門口時，里面說話的聲音就傳了出來。

他們兩個對視一眼，蕭遇言沒有說話，顧子衿則是毫不客氣的將耳朵了上去。

蕭遇言本來還想矜持一下，想著站在門口聽也就是了，要是將耳朵上就不太好了。

但是見顧子衿也在對他擺著手勢，示意他也一起來聽后，他眼神閃了閃，也緩緩的將耳朵在了門上。

果然，里面說話的聲音比剛才清晰了許多。

屋的人，并不知道屋子外面多了兩個聽的人，還在繼續說著話。

屋，蕭云山和顧承隔著一張茶幾相對而坐，茶幾上還放著一張茶臺，各自面前也擺著一只青瓷小茶杯。

此刻，顧承的手正放在茶杯的小把手上，神莫測，“所以，蕭叔你的意思是，要是我不答應你的條件。你將不會同意阿矜嫁蕭家，而且也會剝奪阿言繼承人的份？我理解的沒錯吧？”

蕭云山穩坐如山，不怒自威的臉上帶著幾分嚴肅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
他聽到顧承的話后，臉上飛速的閃過一分不自在，“意思差不多，阿言要是和你的兒訂婚，蕭家夫人怎麼能不在場。哪怕只是做個樣子，也必須要在。”

“……”顧承真的不明白，蕭云山的堅持哪里來的。

要是沈瀾真的是一個天上有地上無的尤，他還能理解幾分。

可沈瀾長得也就是能說一句尚可，只是對著蕭云山素來溫小意，看上去很是有幾分溫婉的樣子。

怎麼就能讓蕭云山不顧一切，滿心都是將給撈出來呢？

什麼一生的真，什麼唯一的兒子繼承人的，加在一起統統都不如沈瀾那個蛇蝎人。

蕭云山的腦子里，到底都裝了一些什麼東西？

“蕭叔你真的想多了，蕭家夫人，可以病重，甚至可以病故。我兒的訂婚結婚，也不需要出來撐場面。”

顧承先是嗆了蕭云山的關于蕭家夫人必須要在訂婚宴上出現的理由，然后又頓了下，才又問道：“蕭叔，咱們也來回扯皮這麼久了，你的籌碼也是越越大。咱們就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，說一說各自的底線在哪里。你說說你的，我在說說我的。能談咱們就談，不能談，咱們就各憑本事吧。”

他都將話說得這麼明白了，蕭云山也沉默了一會后痛快的點頭說了句，“好。”

他也是真的累了，他過去這麼多年，還不曾真的和顧承打過對臺戲。

如今這猛然真的掐起來，他才發現顧承這人真的是認準一條后，任你怎麼去游說，就是死死咬著不一分。

什麼溫文爾雅，手段溫和都是假的。

他一想到沈瀾如今的狀況，心頭就在發。

他是第一次，見識了顧承的手段與狠戾。

顧承所有的如沐春風，都是故意展現出來的。

當他收起溫和的面孔時，手段也是真的狠。

沈瀾落到顧承手里后，只有這一段日子，已經是生不如死了。

這讓蕭云山不得不用一種新的目來打量顧承。

也不得不一次次的將籌碼加深，就為了著顧承放了沈瀾。

“那好，還請蕭叔給出你能給的籌碼來，讓我衡量衡量，是否能夠讓我來讓這一步。”

面對蕭云山帶了幾分陌生的眼神，顧承神不，依舊是帶著慣的溫和笑意，語調都是清淡親和的。

蕭云山卻再也不會被他這副樣子所迷，只是思考了幾秒后，就一字一句的開口，“很簡單，用你婿未來的蕭家家主，和你兒蕭家夫人份來換現在的蕭家夫人。若能換，就換。換不得，未來的蕭家家主和夫人，那就真的要換人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