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言歡眼中帶著的哀求,蕭遇言心中驀地升起一抹不好的預來。
“那晚下了大雨,姐又不舒服,早早的就帶著你睡了。因為蕭云山那段時間都很忙,都是白天過去,晚上都是要待在蕭家老宅的。我貪圖樓下沙發舒服,就窩在客廳沙發上拿了本書看。誰知道,就是因為我犯了懶,沒有去回房間,才釀了大禍。”
“小姨……”蕭遇言聲音有些抖,顧子衿也是想到了什麼,手上不自覺的一個用力,快要削到頭的蘋果皮斷開,掉落了在上。
這時已經無暇去顧及什麼蘋果皮了,只是睜著一雙震驚至極的眸子朝著言歡看去。
言歡手攥拳,盡力不讓臉看上去太難看,“蕭云山來時,已經是喝多到神不清了。他自己有鑰匙,可能是司機給他開的大門,他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。見到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我,直接就撲了過來,跪在我腳下,說對不起姐。說他扛不住了,要娶別的人了。”
“但是,他對我姐的是不會變的,也不會讓別的人再有孩子。還說讓我姐等一等,等他徹底掌握了蕭家,就一定離婚娶我姐。我是想要直接上樓的,卻被他抱住了。后來,他就把我當我姐。那晚風大雨急,我剛喊了兩嗓子,就被他制住,拿東西塞住了。我的反抗,在從小就鍛煉過得蕭云山那里,簡直就是個笑話。”
說到這里,言歡眼淚再次奪眶而出,神到底是無法在保持平靜。
狠狠咬了下,直讓都泛出來。
那是這輩子,最為屈辱的一夜。
也是這輩子從那晚起,就深深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親姐,親外甥。
哪怕,并非是自愿的。
可是被自己姐姐的男人給睡了,還有了孩子,并且還生了下來,這是心底最深永遠無法平的愧疚和傷痕。
哪怕秦,將秦視若生命。
可……這件事,卻也是最為恥辱抬不起頭來的一件事。
“那夜后,蕭云山就是我在這世上最恨的人,沒有之一。他好像是完全忘記了這件事,以為他只是喝醉了,在言居的客廳上睡了一晚。我不敢和任何人說,包括我姐。所以,在這個世上,知道也是蕭云山兒子的,只有我一個。”
牙齒打著說完,出不停在哆嗦的手,從顧子衿手上拿走那個尚未削完的蘋果,送到邊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這一口咬的很是用力和兇狠,仿佛咬的不是蘋果,而是某個人的一般。
蘋果一里,本該是酸甜的味道,卻苦的讓言歡難以下咽。
手一松,蘋果從手上落,在地上咕嚕出很遠。
中含著蘋果,開始嗚嗚哭了起來,“我對不起我姐,也對不起阿言你。我……我知道我不該生下,也不該說出真相。可我……我……真的沒辦法……沒辦法去看死。對不起,對……不起。”
哭的聲嘶力竭,上氣不接下氣。
顧子衿這才反應過來,一把就將抱住,眼眶也紅了起來,“小姨,這不能怪你。你是被強的,不是自愿的。要怪就該怪那個畜生!是他豬狗不如。是他騙了言阿姨,又害了您。還讓您痛苦了這麼多年,讓阿言和秦都過得不好。”
這會的顧子衿,完全已經忘了是蕭遇言朋友的份。
滿心都是言歡被一個沒有姐夫之名,卻有姐夫之實的人給糟蹋了,卻還疚的帶著負罪過了這麼多年。
要不是兒子命懸一線,還要瞞到死。
可這是的錯嗎?并不是啊。
只是無辜被蕭云山認錯了人,蕭云山才是那個始作俑者。
要是蕭云山在這里,顧子衿毫不懷疑,會直接打到這個人渣后半生不能自理。
蕭遇言也被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,過了一會, 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“您……您怎麼沒和我媽說?”
“說?”言歡滿臉是淚的抬起頭,角是濃的化不開的苦笑,“是什麼格,什麼你是知道的。看著溫婉,實際最為烈不過。又天生弱,不得刺激。執意生下你,都已經要去了的多半條命去。那時你還那麼小,正是虛弱時沒恢復過來。”
“我要是說了,結局要麼是被這事給氣死,要麼就是去和蕭云山拼命。這兩個結果,不論是哪一個都是我不所不能承,不能接的。所以,我只能咬牙忍了,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。唯一讓我沒想到的意外是,有了這件事。留下,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,卻也是最為不后悔的事。”
神迷,眼中卻帶著堅韌。
知道這件事不對,愿愧疚,寧愿背負愧疚,卻并不后悔。
尤其是秦生下來,看到第一眼那一刻,更是不后悔。
那是與脈相連的孩子,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。
和那個人,一分一毫的關系也沒有!
“阿言,你們兩個是親兄弟!我希你們以后,還能如同以前那般能至深。至于我,我知道你肯定是無法原諒的。我也不強求,我就希你不要遷怒就好。”
言歡將一切都說出來后,像是終于松了一口氣,將背負了多年的包袱卸了下去。
真累啊,這麼多年,看似活的一如以前那麼傲氣自強。
唯有自己知道,到底有多累。
一面是對于兒子的滿心疼,一面是來自良心的批判與拷問。
每天都活的煎熬,每日都在苦撐著這份傲氣。
現在說出來了,從今以后,可以不那麼累了吧!
言歡想著,眼前一黑,隨后就墜了無邊的黑暗中。
前一秒還在落淚,下一秒卻的倒了下去,顧子衿被嚇了一大跳,趕就要按人中,“小姨,小姨你醒醒。”
的手剛到言歡的人中,就被蕭遇言按住了手,“不用了,小姨只是太累了,最近心神損耗的太厲害,今天又說出了這件事。神有些不住,才會暈了過去。你將放平,給蓋條毯子,過一會自己就會醒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