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屋子的人都不再說話,見到床上之景,眾人都紛紛扭過頭去,掩面嘆息著。
陸崇看著已沒有了聲息的兒,瞬間眼圈有些發紅,對著下人們問道:“縣主用過的湯盅在哪兒?”
俾子指著地上的瓷片泣道:“奴婢一時害怕,已經打碎了,不過那湯盅里還留有一點余湯,全灑了。”
陸崇抬起頭來向陸寶曦,糾結一番后對道:“既然要查清真相,這碗湯也要查驗一番,寶曦你說呢?”
這就是在征詢陸寶曦的意見了,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,那就必須查驗湯才能服眾,陸寶曦點點頭,滿眼自信道:“驗吧。”
三姨娘若有所思道:“老爺是懷疑……這碗湯里被下了毒?”
白氏很是張的看向三姨娘,有些氣憤道:“三姨娘,你這是在說寶曦下毒嗎!”
平時里最溫婉的白氏居然沖自己發脾氣,三姨娘頓時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,委屈道:“我可沒那個意思,就算這湯里真被下了毒藥,也不一定就是縣主干的,許是哪個心懷不軌之人想要嫁禍縣主也說不定……我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,二姨娘何必這般張。”
聽到這里,平遙公主冷哼一聲,“若這碗湯真有毒,那麼下毒之人除了陸寶曦再無二人,因為這碗湯從頭到尾便沒有其他人過了!”
所有人的臉都聞之一變,陸崇也用抖著的聲音問道:“寶曦……這可是真的?”
陸寶曦謹慎行事,不讓這碗湯出現任何問題,便不經旁人之手,親自喂湯,這一點陸寶曦不能否認,因為在場的下人都可作證,所以陸寶曦承認道:“是,此湯沒有第二個人接過。”
白氏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,如此說來只要這碗湯被驗出有毒,那陸婉清的死就和陸寶曦不了干系了。
陸崇沉聲道:“去……請李大夫過來吧。”
有人趕去請了李大夫,見狀平遙公主的手掌微微握,只要李大夫一到,陸寶曦便再無翻之日。
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兒,無比溫的著逐漸冷去的臉頰,低聲自言自語道:“婉清,母親一定能為你報仇的,揪出那個害死你的兇手,不會讓你含冤而死。”
在場其他人聽得骨悚然,都暗自覺得平遙公主的神志似乎有些不正常了,陸崇想去寬平遙公主,卻又不知從何說起。
這些日子,他對平遙公主的態度不冷不熱,冷落了,如今連陸婉清也沒能留住,陸崇的心里多多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平遙公主的。
他在心底掙扎,倘若那碗湯真的被查驗出是有毒的,倘若陸寶曦真的狠心害死了陸婉清,又該如何置?
這個顧慮很快就被陸崇了下去,陸寶曦是皇帝親封的縣主,想要隨便置了是不可能的。
所以他暗自下定決心,一旦查出湯有問題,就押送陸寶曦離開京都,送出城外,能否活命那就要看自己的運氣了。
屋子里的眾人都各懷心思,只有平遙公主在旁詭異可怕的呢喃細語,短短半個時辰對眾人來說竟如此難熬,陸寶曦垂著眼簾也不知在想些什麼,白氏以為在害怕,一直陪伴側輕聲安。
直到李大夫氣吁吁的趕來,才打破了這令人焦慮煩躁的氣氛。
李大夫見到眾人神各異,拱手行了禮道:“將軍……夫人,請節哀。”
陸崇嘆了一口氣,擺手示意不必多禮,隨后才指著地上的狼藉道:“李大夫,你且看一看,小是不是中毒而亡的?”
平遙公主在一旁紅著眼睛道:“陸寶曦,你最好是祈禱那碗湯沒有問題,要不然……!”
李大夫是聞到了這個屋子里那濃烈的硝煙味道了,他默默的打量這邊二人一眼后,飛快的低下頭去,從藥箱里拿出銀針和白布,小心翼翼的采取那地上的湯。
李大夫將銀針刺湯里,隨著他的作,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,目與李大夫的手牢牢相連,白氏張得連額頭都滲出了冷汗。
這個屋子里唯一顯得很是平靜的人,就只有陸寶曦和平遙公主了。
此時此刻平瑤公主也不再哭鬧,像是早已經知曉結局,毫不在意一般,這等反常之態,讓陸寶曦的心里頭咯噔了一下。
那李大夫將銀針從湯中拿出來,眾人的心跳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兒,各個都是睜大了雙眼,只見那銀針的針尖上蒙上了一層黑,那黑還在逐漸加深!那一碗湯是有毒的!
白氏看到此幾乎要暈厥過去,不顧一切的爬到陸崇的腳下,用力的搖頭道:“老爺,老爺呀!這證明不了毒藥就是寶曦下的,沒有那個理由要害死王妃,還請老爺一定要相信寶曦啊!”
平遙公主呵呵呵的笑了起來,眼底蔓延出可怕的瘋狂,“沒有理由?陸寶曦一直與我兒不對頭,眼看著婉清就要恢復健康了,怎麼會不心急呢?一直都恨我的兒,不得去死!你們都被給騙了,在這個家里的乖順都是偽裝出來的模樣,實際上就是一個瘋狂狠毒的殺人兇手!”
抱住陸婉清的尸,又是一副深的模樣,“老爺,婉清是你的長,既然事已明了,你且做主吧。”
李大夫卻突然出一副言又止的模樣,四姨娘眼尖瞧見了的道:“李大夫,是否還有哪不妥?”
李大夫想了想后,又慎重的拿起另外一銀針,走向陸婉清的尸,平遙公主的抱住了陸婉清,一臉警惕道:“你想做什麼,我警告你,不許我的兒!”
李大夫有些為難道:“將軍,若不查驗王妃的尸,在下也不敢妄下結論。”
陸崇見到平遙公主神志不清的瘋癲模樣,讓俾子上去強行將拉開,那些俾子的手剛到,就被平遙公主狠狠的咬了一口,生生咬下一塊兒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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