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漾如約沒有在走,站在原地打量著四周的風景,同時心里在思考著,這個道士都能夠看出他的符咒有些不同,那也就代表著武當山的道士是有真本事的,如果他能夠和專研符咒的大師流的話,只要有一星半點是對自己有用的,那也是極大的增益。
沒過十分鐘,道士就領著一個頭發花白,年紀大概在六十歲左右的道士走來,林漾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覺得這老道的不凡。
只見這老道穿一襲素長衫,洗的發白頗為老舊,應該是穿了很長的年歲。頭發被簡單的扎的發髻,有幾縷灰白發垂下,隨風飄揚。老道雖然看著年歲已高,但神氣卻十足,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,能-。
老道穿著一雙黑布鞋,走在這青石路上步履如踩云端,腳步輕步子快,不過幾個步的距離就已經到了林漾的面前。
就這樣的出場,林漾只能用仙風道骨四個字來形容這位老道。
“這位小友,這道符咒,是你親手所畫?”老道走到林漾面前,開門見山沒有毫拖泥帶水,很快就直接進正題,他小心翼翼的拿著這道符咒,生怕弄壞了一般,神肅穆謹慎萬分。
“沒錯。”林漾點頭。
老道確認了事實后,他微微點頭,說:“我看這道符咒,筆走龍蛇,其中蘊含氣象萬千,藏納天地華,一看就知道不似凡人所畫。”
林漾一聽老道這話,立刻就認為他是有道行的,連忙追問:“這位師傅,您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
“哈哈哈,我浸符咒多年,這麼一點皮還是能懂的。”老道哈哈一笑,小心將符咒歸還,然后往前帶路,他的手在空中虛晃好似在畫符,同時里說道:“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臨摹,那就不是這個味道了。符咒上的圖案可不是那些自認為畫道大家能夠完的,它需要繪畫者本人,必是我道中人,能夠理解道的含義。”
林漾聽聞老道的話心里更是有數,一邊跟隨老道一邊說:“我這次來,就是想看看武當山有沒有真正懂符咒的人來幫我解,現在看來,武當山是有高人在的。師傅,我林漾,雙木林,水波漾的漾,不知道您怎麼稱呼?”
見到是高人,林漾說話的態度也轉變的恭敬幾分,這畢竟是武當山的得道高人,就算沒有能夠為修行者,但就從他這幾句話來看,就知道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在研究符咒。
“哈哈哈哈,不算高人,我只是一個住的比較高的高人。”老道玩笑道。
林漾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“好了,你去忙你的。”老道把道士給支開后,轉對著林漾笑道:“小林啊,我的道號就符癡。符咒的符,癡傻的癡。之所以是這個道號,就是因為我這輩子癡迷于符咒,所以我的師傅見我如此,就干脆圓了我的夢,讓我這一輩子都在山上研究符咒。”
林漾的表更恭敬了幾分,他這輩子最為敬佩的就是這種人,一輩子不干別的事,就只為了一件事而活。很多人都說這種人傻,不懂的生命中諸多樂趣。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,誰能夠知道眼前這位符癡老道到底獲得了多常人不能得到的快樂呢。
“和我來吧。”
這座三清殿是由一個主殿以及四個偏殿再以八個偏房鏡像分布,占地并不大,但格局卻十分有規律,映襯了武當山一直以來以天地自然,萬法歸一的理念。
到了一偏房,符癡老道推開門,進去后,里面的擺設十分簡單,一張床,一張桌子以及滿滿一面墻的書柜,上面全都是放置著各種各樣的書籍。
“請坐。”
見符癡主把他邀請到自己的房間,林漾也不敢有所放肆,找了個椅子坐下后,符癡就在書柜上翻找出一本書,瞇著眼睛認真的翻找了幾頁,里還念念有詞,說的什麼林漾也聽不懂,不過一分鐘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,端著書走到跟前,把書遞給林漾。
“你所畫的符咒并不是常見的符咒,而是太上天雷咒,是由一位武當山的前輩所臨摹,你看看,這其中有什麼不同。”
林漾認真的看了幾遍,發覺除去一些微小的細節不同以外,居然沒有什麼不同。他重復念道“太上天雷咒?”
“沒錯,天雷,就是使用這張太上天雷咒就能夠引下天雷,沒錯。”符癡老道十分的肯定,隨后他幽幽嘆息一:“可惜我道行不夠,雖然窮其一生專研符咒,但卻始終無法見到它的真容。不過我相信,這個世界上符咒是真實存在過的,否則,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不同的符咒呢?”
林漾看著符癡老道那至死不渝的樣子,心中緒萬千,這位老人把自己的一生都風險在了符咒上,就算他沒有見識過真容,但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符咒的真實。這也可能就是所謂的真了吧。
“您再看看這張。”林漾拿出自己的所畫的霧咒。
符癡老道如獲至寶,他做雙手捧水狀,接過這張符咒后,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案臺上俯仔細的觀看。林漾看著符癡老道彎著腰,眼睛都幾乎和符咒在了一起,心中覺得好笑又敬佩。
符癡老道看了幾眼后,都跟著抖了起來,聲音也有些抖,他問:“這,這也是你所畫?”
“不錯。”
“你等一下。”
符癡老道再度回到自己的書柜前,很準的在數百本書中找到了一本,翻開幾頁后又回到了林漾面前:“這張符咒的名稱霧,是很偏門的符咒,你看看,有何不同?”
林漾甚至都不需要對比,他的腦子里就已經有了霧咒的圖案,跟隨著圖案線條看完,他甚至都沒有找到毫的不同之。
“沒有什麼不同。”
符癡老道了幾分,他問:“你是在哪里看到的?這可是外界都不曾有的絕版。”
“是這本。”
林漾拿出自己包里所攜帶的道家符箓,遞給符癡老道后,他的表愈發的敬畏,放在案臺上翻開第一頁就是霧咒,他不倒吸了一口涼氣,隨后再度往后翻,一張張的符咒他如數家珍。
“這是法家的幻劍。”
“這是道家的太上五行咒中的土咒。”
“這是水咒。”
“還有火咒。”
老道翻看的速度越來越快,他每看一張符咒都不需要過多的細看就能夠說出它的名字,一本符咒只有二十來張符咒,他不過兩分鐘就如數家珍般的說完了它們的名字。
“這本道家符箓,雖說沒有能夠匯聚天下所有符咒,但卻全都是實用和殺傷極強的符咒,你,從哪里的來的?”符癡老道此時表都變的激起來,再也沒有之前那出凡塵的道士模樣。
“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,至于怎麼得到的,規模著也就是在古董行里得到的吧。”林漾如實回答。
符癡老道點了點頭,用他蒼老的手著這本書,過了好一會才平復心,等到恢復后,再度了那個仙風道骨的道士,他也終于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。
“如果你只是對這方面有興趣,那我也不覺得奇怪。但我奇怪的是,為何你能夠畫出如此完的符咒,甚至可以用栩栩如生來形容,仿佛它是活的一樣。這一點,就算是我,也無法做到。”
林漾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,但很快他就找到一個答案,他笑著說:“因為我也是道中人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符癡老道得到了答案后也就不再多問,只是帶著贊賞的眼神夸贊道:“我看你年紀不過才十八九歲,就已經有如此慧,說不定就是我道家某位祖師轉世,沒想到啊沒想到啊,我符癡這輩子還能夠見到道家長輩。”
說完,他站起沖著林漾深深鞠了一躬。
這搞的林漾非常尷尬,就算他再狂妄,但他也對這個世界上有最起碼的尊重。眼前這個符癡的年紀都可以做自己的爺爺了,哪里有讓他對自己鞠躬的道理。
“您別這樣,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林漾連忙去攙扶。
符癡老道也并未說什麼,只是扭頭看向一旁的道家符箓,幽幽嘆息一聲:“我窮其一生都在專研這個,但一輩子卻始終只是個門外漢。我笑那些畫家只能畫其形卻不能畫其神,我自己何嘗不是五十笑百步,哎……”
這一聲嘆息林漾聽出了他這輩子的疑,是啊,他就算再如何修道,也無法專研出真正道的法門,窮其一生也只能在這個大門錢兜兜轉轉,只能用自己的想象力來猜這扇門里到底是什麼。
想到這, 林漾不由自主的開口。
“師傅,您想看看這符咒的威力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