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芊語的嘶喊聲,在這人煙罕至的深海林里,顯得特別的清晰,特別的凄厲。
稍微有點同心的人,也會被這嘶喊給容,會對這可憐的人產生憐憫。
然而,不管是帝宸訣,還是安若溪,亦或是在這里守衛的其他人,聽到這樣的哀嚎,卻連一丁點覺都沒有,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。
是他們鐵石心腸嗎?
不,要怪,只能怪林芊語咎由自取,自作自。
這樣的人,做過了太多的惡,所以無論如今的境地有多麼凄慘,都不會得到任何的同!
“訣,你當真要這麼絕嗎,你明明是真心過我的,不是嗎,還記得從前,你對我那麼好,把我像公主一樣寵著,把我捧在你 的手心里,你為了我,甚至可以付出你的生命,我不相信,那些是假的,我不相信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崩潰而死,如果我真的死了,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嗎,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你殺了我吧,殺了我,給我個干脆,讓我們之間的關系,一了百了,算我求你了……”
林芊語抓著鐵欄,看著帝宸訣冰冷的側臉,聲嘶力竭的朝男人吼道,像是祥林嫂一般,一遍遍哭訴著他們的曾經,妄圖帝宸訣能夠念在舊,放一馬。
可是卻不知道,這個男人是帝宸訣,一旦不了,就冷酷如冰山一樣的帝宸訣。
他折磨還來不及,怎麼可能放一馬呢?
“你不要再吼了,吼得我頭疼。”
帝宸訣瞪視著林芊語,眼神冷漠至極,清楚明白道:“在我的眼里,你已經一點都不重要了,就像是陌生人一樣,活著,或是死了,對我來說,都沒有任何影響,你要求的話,就去求若溪吧,你傷害太深了,要放過你,那是你的幸運,要至你于死地,那也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他承認,他的確過林芊語,年輕狂的時候,很很,是那種如火山噴發一般,炙熱的。
就像林芊語所說的,那個時候,他對的,很深刻,很瘋狂,很偉大,偉大到可以為去死,為付出一切。
但這樣的,來得快,去得也快,但炙熱的巖漿噴發完畢的時候,剩下的除了一地灰燼以外,什麼也沒有了。
不像他和安若溪的,一開始溫溫吞吞,并沒有多熱烈,但慢慢的,持續升溫,到現在……他們兩個人,已經如同是融為一,無法分開,天長地久,永垂不朽。
這樣,才是他想要 ,也才是他珍惜的……
“可是,不管我怎麼傷害,不管我做了多喪心病狂的事,我最終只有一個目的,那就是你啊,為只是因為你,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,我不愿意有別的人來瓜分你,我太太你了,我眼里容不得一丁點的沙子,才會一時糊涂去做那種機關事,你給我一個機會改正好不好,給我一個機會彌補你們,我下半輩子就是為你們當牛做馬我也愿意,你想讓我死,我也愿意,但是……只求求你,不要再這樣折磨了,不要再用這種神折磨的方式,給我個痛快吧,看在我們曾經的誼上!”
林芊語的眼淚已經流干了,眼珠子發紅,聲音嘶啞,形同枯槁,毫不夸張的說,如果再這樣下去,的眼角會流出淚。
但是,在這個地方,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坐標,在哪個位置的地方,所有人都不得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,還能怎麼樣呢?
每天蜷在冰冷的,沒有一線的黑暗里,林芊語一遍一遍的自言自語道:哥哥,你在哪兒啊,你能不能來救救我……
已經很多天,一丁點東西都未進食了,林芊語整個瘦了一大圈,眼窩凹陷,冰涼,連呼吸都困難。
怕是過不了幾天,便會活活的死在這里面,含著怨恨和不忿,郁郁而亡。
安若溪看了一眼林芊語的樣子,看著人不人,鬼不鬼,好像風一吹就會倒的樣子,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覺,竟覺得有些不忍心。
再看看帝宸訣,帝宸訣英俊的面容,依舊冷酷無比,沒有太多表。
突然就很害怕了,這個男人,真的認識嗎?
的時候,把你捧在手心。
不的時候,本不關心你的死活。
他熱的時候,能把你融化。
但他冷漠的時候,也能讓你心寒到碎掉。
安若溪好怕好怕,如果有一天,不得已,也像林芊語一樣,為了守住他,犯了錯誤,如果有一天,他也不再了,會是怎樣的結局呢?
不敢想,真的不敢想,一點也不敢想。
這是比恐怖片還要令到恐怖絕的畫面。
帝宸訣似乎察覺到了安若溪表的變化,微微皺了皺眉,問道:“怎麼了,突然間臉變得這麼難看,是不是說的那些話,讓你不舒服了?”
“沒,沒有。”
安若溪裹了裹服,到很冷,卻沒有主朝帝宸訣靠近。
可能是覺得,這個男人的冷漠,讓覺得害怕了吧!
“還說沒有,是不是又胡思想了,既然你不開心,我們就先離開,我帶你去四轉轉,這里風景不錯,沒必要為這樣一個人擾了興致。”
帝宸訣攬著安若溪的肩膀,溫心的說道。
他對安若溪的溫,和對林芊語的冷漠,對比太強烈,太明顯,太讓人惴惴不安了。
安若溪回憶起來,曾經……帝宸訣還著林芊語的時候,也是這樣。
只不過,他的冷漠是對,而他的熱烈和,是對林芊語。
自始至終,不管是,還是林芊語,在這場游戲里,都是被玩弄的玩,唯一控整個游戲規則的,從來都是帝宸訣,這個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的男人。
每當想到這些的時候,安若溪便覺得很不安,說不上來的不安。
誠然,他現在,是真的很,可是這份能持續多久呢,不了會怎樣,能離得了他嗎?
似乎……不能吧?
可是帝宸訣這種人,卻比要堅強,比要拿得起放得下。
他肯定是離得了的。
好怕好怕,有一天,……
安若溪跟著帝宸訣走了幾步,覺得緒實在是太不好,太負面了,如果不把這些負面緒清除干凈,想和帝宸訣始終還是會有問題的。
于是,便掙了帝宸訣的手,說道:“能請求你一件事麼?”
“哈,請求?何必說得這麼見外呢,你想干嘛?”
“我……”
安若溪咬了咬,回頭看了一眼林芊語,說道:“我想和單獨聊兩句,畢竟……我跟之間,有太多恩怨,你在旁邊看著,會讓我有很多話都不方便說,所以……”
“明白。”
帝宸訣點點頭,說道:“我都說了,是我送你的‘玩’,隨你怎麼置,不用顧忌太多,我還得去和獵鷹商量商量,如何奪回帝集團,就先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安若溪目送著帝宸訣離開。
知道,帝宸訣現在一定很忙,畢竟他才從牢獄里逃出來,一手打造的商業帝國又被人侵占了,想要重回曾經巔峰的王者之位,不是那麼容易的。
的這些負面小緒,還是自己早點給治好才對。
待帝宸訣走遠,徹底離開了這里,安若溪才轉過,冷冷的注視著林芊語。
林芊語如同一個死人一般,一不的拉在鐵欄上,直直的手臂出鐵欄,垂落著,一頭長長的,臟得打結的頭發也垂落下來,猶如恐怖片里的鬼一般,毫無生氣,看著森森的,怪滲人的。
其實,就林芊語自己來說,現在跟死了,也沒有分別。
安若溪看著門口的兩個守衛,對他們說道:“你們也回避一下吧。”
“可是安小姐,帝先生代過的,不能把您一個人和林小姐留在這里,所以……我們必須守在這里。”
“為什麼不能,他要監視我嗎?我剛剛說的話,你們也聽到了,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,和林小姐說一點私人的話,請你們回避一陣子。”
安若溪態度堅決,這是和林芊語的私人恩怨,不希有任何人在場。
但那個守衛還是很執著的,抱著黑槍支,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很明顯,他只聽命帝宸訣,帝宸訣不讓他離開,他是不會離開的。
安若溪有些生氣了,瞪著這個守衛,說道:“你是非要驚帝宸訣嗎,你知道的,帝宸訣已經把林芊語作為玩給我了,我連這點自由和空間都沒有嗎,是要我現在就去帝宸訣過來?到時候他要是生起氣來,我可不管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放心,不是要你走太遠,你就在周圍,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守著就行。”
“那,那好吧!”
那守衛想了想,安若溪說得好像有道理,便答應了。
最主要的,還是看出了安若溪對帝宸訣的重要,自然不敢輕易得罪。
待守衛要走,安若溪又住男人:“你等一下,把這鐵門的鑰匙留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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