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7、又是一年盛夏時
日子在溫暖的春日裡來得快,也在冰寒的冬日去得快。
小希山上的草木依舊繁茂蔥蘢,彷彿它就是個神氣旺盛的青年,永遠不會老去似的。
又是盛夏時節。
蔥蔥郁郁的山林裡,過繁茂的枝枝葉葉,落到滿是青綠的地上,斑駁參差,碎得可。
山林寂寂,只聞一陣又一陣啾啾的鳥鳴聲與時而而起的蟬鳴聲。
林間如此寧靜,靜得令人不忍打擾。
是以走在這綠意濃濃山林間的一抹淺藍灰的影每一步都走得很輕,就怕打斷了鳥兒的歌謠似的。
這是一個年紀約莫十五六的年,鼻如崖,眸若星辰,面若中秋之月,神清骨秀,若白潤之玉,長髮如墨,似是一名瑩瑩玉立的姑娘,然他一雙如利劍般的眉又給他添了爲男子當有的英氣,只是他的面在頂上繁枝茂葉中疏的日下顯得有些青白,不多,氣也得些微的急,似乎他有不適。
年著一淺藍灰的短褐,踩著一雙深灰的厚底布鞋,背上揹著一隻竹揹簍,竹揹簍裡裝了半筐子青綠的植,綠葉還很鮮,看得出是剛採摘下不久。
竹揹簍裡除了裝著青綠的植外,還放著一隻牛皮水囊和一個繫著麻繩的荷葉包。
走著走著,年許是走得有些累了,隨意擇了一綠蔭濃濃的樹腳,將肩上揹著的竹揹簍放到了地上,在綠蔭如蓋的大樹下坐了下來。
年坐下後擡起手用袖輕輕拭了拭自己額上及鬢角的細汗,隨後從放在旁的竹揹簍裡拿出了牛皮水囊,喝了幾口水後纔拿起了那個荷葉包裹的小包。
荷葉有些微的發黃,似乎他在這山間行走得不是一時半會兒了。
荷葉裡裹著的是兩個白麪包子,只不過兩個包子的形狀歪歪扭扭的,很是難看。
年像是早已習慣了這樣樣貌欠佳的食,瞧見了也不覺有他,反是吃得很是習慣。
就在年吃罷兩個包子時,一旁高長繁茂草叢忽然了一。
年轉頭看向有靜的草叢,不驚不詫。
只見那草叢又是再了一。
年盯著草叢看。
慢慢的,高高的草叢後忽然探出來一個小腦袋,茸茸的,有兩隻長長的耳朵。
年見到這隻茸茸的兔子時微微一笑,未呵它也未嚇它,只是靜靜地看著它而已。
只見小兔子的腦袋了,耳朵也了,似在查看這四周是否夠安全似的,確定安全了之後它才從草叢後慢慢跳出來。
與其說是跳,不如說是挪,因爲小傢伙的作很慢很慢,完全沒有兔子該有的那種敏捷。
年注意到了小兔子的右後,只見那兒有一大塊的漬,將它上灰白的茸全都染了。
小傢伙原是傷了。
年本是平靜地看著小兔子不打算驚擾到它,但當他看到小兔子那傷的右後時,他忽然就變得張心疼起來,再也坐不住,而是連忙站起朝那傷的小兔子走去。
聽到靜,小兔子的耳朵猛的一聳,一雙紅紅的眼睛警惕似的看著年,想要跳開,奈何就算它想,他的也不聽話,待得年走到它跟前時,它還是在草叢前沒有功跳挪開。
年蹲下,才朝小東西微微出手,那小東西便渾炸地忽地張開,毫不遲疑地咬上了年的手指。
小東西弓著子,耳朵豎得直直的,對年一副敵對的模樣。
年的手指被小東西這麼一咬,立刻便流了,可他的面卻不見有改,他既不收回手,也不將小東西打開,而是關心地溫道:“小傢伙別害怕,我不會傷害你的,我只是看看你上的傷,幫你治一治,嗯?”
小東西還是渾兔倒豎,並不聽年的話。
年也不著急,依舊任小兔子咬著他的手指,還是溫道:“乖,別害怕。”
片刻的僵持後,小東西豎得直直的耳朵突然就垂了下來,與此同時鬆開了年的手指,也不逃走,而是耷拉著耳朵蹲在年面前,一副做錯事的孩子的模樣。
年看也不看自己被咬傷的手指,只是笑著輕輕了小東西的腦袋,“好孩子,來,讓我看看你的傷。”
前一刻還狂躁著的小傢伙這一刻竟很是乖巧,安安靜靜地臥在地上,任年幫它查看它後的傷。
年手翻看了小東西右上的傷後有些詫異道:“小傢伙遇到狼了?真是個好孩子,遇到了狼了還能逃得掉,真是難爲你了。”
小兔子的耳朵更耷拉了,還細細的嚶嚶了幾聲。
“不怕啊,我給你的傷口上些藥,會沒事的。”年又再小東西的腦袋,繼而從懷裡取出了一隻細頸藍瓷瓶,傾了些許白的末在小兔子的傷口上,再拿了收在腰帶裡的棉帕子來幫小傢伙裹上傷口,最後才又笑著對小兔子道:“好了,先乖乖地臥在這兒不要,待藥效起了你再試試看能不能,別擔心,我在這兒陪著你。”
小兔子的耳朵完全垂到了地上,安靜乖巧極了。
年這才擡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被小兔子咬出的傷,也在自己的手指上倒了一些藥。
蟬鳴聲又起,就在頭頂上,大聲極了。
正是一年之中最炎熱之季。
年陪著那隻灰兔子大半個時辰,那小東西才重新豎起耳朵,在年跟前輕輕地蹦了蹦,只聽年微笑道:“能了就走吧,下次千萬要當心了,可不是每一次都能這麼幸運地從狼爪下逃開的。”
小兔子慢慢地蹦走了,小小的影消失在了高高的草叢後。
直到草叢完全安靜了下來,年這才轉了去樹下拿他的那隻竹揹簍,就在他將竹揹簍背到背上時,山林間忽然傳來一聲大喊聲。
“阿晞晞晞晞晞——”
也是年的聲音,在山林裡起一陣又一陣的迴音,驚得本是在樹上休憩的鳥兒撲騰著翅膀撲啦啦地四下飛,便是蟬鳴在那大喊聲響起的一瞬間似都停了停。
待得鳥兒四下撲飛後山林裡又安靜下來時,不知從哪兒忽然竄出一抹黑的影,飛一般地衝到那淺藍灰裳的年面前,當那飛來的黑影眼見著就要撞到年上時,卻在那一瞬之間停了下來。
停得及時穩當。
“阿晞阿晞阿晞!終於找到你了!”黑年剎在灰的燕晞面前,激地對他道,“你真的是和爹一樣了,就喜好往這深山裡竄,害得我找這麼久才找到你。”
燕晞看著這突然衝到他面前來又突然停下的黑年,非但不驚不慌,反是笑著喚對方一聲道:“哥。”
只見這黑年鼻如崖,眸若星辰,高容貌幾乎與燕晞一模一樣,他們之間的區別似乎就只在他們著的而已。
不是燕晞的孿生兄長燕昕還能是誰?
而若是細看的話,會發現燕昕的面是紅潤的,與燕晞那偏蒼白的面前不一樣。
如今,已是十六年已過,當初那兩個生出來皺好似小猴子似的兩個小傢伙,已經長了十六歲的小大人了。
“好阿晞好弟弟,你快救救哥,不然回去了娘就要剋扣我的晚飯了,我今晨的早飯已經被扣掉了,晚上要是再被扣掉,我就死了啊啊啊啊!”燕昕抓著燕晞的肩,一臉的苦惱,那揪著眉心的模樣似乎差一點就能給燕晞跪下似的。
“哥你……又做錯事了?”聽著燕昕這麼一嚎,燕晞心裡立刻有種不好的預。
只見燕昕轉了個,讓自己的背對著燕晞,邊彎著手指指自己的後背邊著急道:“阿晞你看你看!”
果不其然——
燕昕那長髮遮擋的後背,破開了一道大口子,從一領的地方直開到腰間,破開便也算了,還扯了一條又一條長長的線,偏偏那線還在微起的風中一飄一揚的,這就顯得那破開的口子破得異常的……慘不忍睹。
“阿晞,你看到了沒有?”燕昕忽地又轉過來,面對著燕晞,一臉的張。
“看到了,哥。”燕晞這會兒可笑不出了。
“那阿晞你說哥這裳該怎麼辦?”燕昕皺著臉,“你說我這晚飯還能不能吃上啊?”
“哥,我覺得你這會兒不應該想著能不能吃上晚飯的問題了。”燕晞輕輕嘆了口氣,無奈道,“哥你應該想的是娘這次會不會你一頓……”
“真的假的!?”燕昕嚇得跳了起來。
“哥你這是夏以來弄壞的第六件裳了……”燕晞無奈極了。
“有嗎?我怎麼記得纔是第三次呢?”燕昕撓撓頭,“哎呀,先不管是第幾次了,阿晞你先說說我這該怎麼辦?我啊,我想吃爹做的菜啊,爹今夜可是要做糖醋排骨啊!我最喜歡的一道菜啊!”
“阿晞你快救救哥!快點快點!”燕昕又抓上燕晞的肩,用力地搖啊搖,“要不阿晞你幫哥補唄?補好了我們再回家去?”
“……”燕晞更無奈了,“哥,你就是老會給我找事做。”
“嘿,嘿嘿嘿。”燕昕忽的轉爲扳上燕晞的肩,笑呵呵道,“阿晞可是哥的好弟弟!”
“……”
題外話
長大了長大了長大了!
明天不更,後天更。
啊~去年今日,正是本文開文日,又是一年雙11啊~!
都剁手吧剁手吧剁手吧!剁剁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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