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子矜點了點頭道:“哥哥說到這裡的酒菜十分味,特意帶我來嘗一嘗,卻不料原來是旭王殿下的產業。”
李未央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王子矜一眼,是真的不知道這是旭王的產業,還是故意為了在這裡制造一場邂逅呢?只是依照王子衿驕傲的個,恐怕不是來勾引元烈的,是要找機會辱他才對,畢竟在大殿之上可是十分不痛快。人都是小氣的,再了不起的人都是一樣。
今天的王子矜著十分的樸素,但材高挑,削尖細腰,又兼顧盼生姿,便是十分的風,輕輕走之間,上彌散的並不是尋常子的胭脂之味,而是一種香草的味道,人聞來只覺得十分的舒爽。
此時,王季已經微笑道:“既然有緣,不如兩桌並做一桌,不知旭王殿下意下如何?”
元烈看向李未央,李未央淡淡地一笑,並沒有拒絕的意思:“如此也好!”
於是便有了婢重新收拾了雅間,另拼出一席,請他們坐下。
王季看著元烈,似乎對他十分好奇:“殿下這一好武功是哪位高人學得,為什麼招式如此的奇異,我卻從來沒見過?”
元烈從容一笑:“讓王公子笑話了,我自小學的很雜,師傅也有十多位,恐怕是自學材的多。”
李未央聽到這話倒是微微一笑,元烈說的也沒錯,這些年來除了秦風以外,皇帝幾乎將各種武學的高手都送到元烈面前,讓他自行挑選,元烈東學一點西學一點,最後集合數家之長,形一套自己的劍法,只不過他有的時候會對劍產生厭煩,不時會發明一些新奇的兵。今天這一種又是長鞭又是刀刃的,若是尋常人瞧來,只怕說他不誤正業,發明的東西古古怪怪。
倒是王季卻是分明很是欣賞,他沉片刻不由道:“其實,這種兵倒是可以利用在軍事之上。”
他話剛說完,就聽見王子矜道:“哥哥你說的什麼話,怎麼三句話都不離老本行呢?”
王季嘿嘿地笑起來,他是有這種習慣,不管什麼事都會想到軍事上去。
王季看向元烈道:“殿下的英名早已播於天下,只是不知道殿下原來這麼年輕!”上一回皇帝的宴會,王季並沒有參加。所以,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旭王殿下,他不由道:“真是英雄出年!”
元烈笑了笑道:“這句話用來形容王公子還差不多!”
王季卻是神自若:“我說的都是實話,並非蓄意奉承,殿下武功高強,只是若是下手能夠留三分面就更好了!”
元烈目微沉道:“對付人自然要留三分面,可是對付畜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!”
王季卻並不贊同:“人人都會犯錯,只要是旭王殿下給一個機會,想必他一定會改過的!”
元烈可不這樣想,在他看來這世上有些人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自己錯的,他淡淡道:“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記住這個教訓,只有教訓足夠深刻,他今後才知道不會再犯。”
王季面上不由出一不以為然的神,他素來是一個寬容大肚的人,很容易原諒別人的罪過,所以他聽見元烈這樣說,不免又要勸他。隨即旁邊的王子矜道:“哥哥,你又強人所難了,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,踩死螞蟻都要舍不得的。”
王季聞言,不由笑道:“你又拿我尋開心!”
王子矜的聲音很和,說出話來,娓娓聽,卻是向著李未央道:“郭小姐也喜歡出門遊曆嗎?”
李未央原本就含笑坐在一旁聽他們說話,此刻搖了搖頭:“我一般都在家裡呆著,很出門,今日不過是偶然才會遇上,這樁事也是一個意外。”
王子矜點了點頭,溫和地道:“我倒是希有朝一日能夠走遍天下,可是,如今這局勢恐怕不大可能。”
李未央瞧著王子矜,神若有所思道:“不知道王小姐此言是何意?”
王子矜輕歎一聲道:“如今,越西和大周之間**十分厲害,與大曆關系也不是很好,四面八方各個國家,都是各自為陣,若是想要到各遊曆,恐怕通關的文書就很難辦到!”
李未央見到對方說的話頗有深意,故意裝作不明白,只是輕聲道:“原來王小姐有暢遊天下之意,這樣的志向,對一個子而言,還真是很難得。”的確,對於尋常家的千金來說,想的不過是找一門好婚事,相夫教子,把自己的日子經營好,可是瞧王子矜野心頗大。
此時,王季卻開口道:“什麼時候咱們大家都能夠和平相,百姓安居樂業,各國的關系都十分融洽,那咱們也就可以到遊曆了,妹妹說的這一天,想必不會很遙遠。”
王子矜抬眼看了王季一眼,卻是漫不經心地道:“哥哥寄於各國和平相,恐怕不大現實,除非有人一震雄威、統一天下,那就能夠做到所有國家都暢通無阻,到哪裡都會很太平了,否則就算走也總是斷斷續續,不夠暢快。”
李未央聽到這一句話,目似炎炎夏日裡的冰雪,直直沁人心:“瞧不出王小姐還有這樣的志向,若是讓陛下知道一個閨閣小姐,也能做如此想,真是要大為驚歎了!”
王子矜面上微微一紅,卻聽見李未央繼續說道:“只不過若是想要一統江山,卻沒有那麼容易,越西固然強大,但是大周也是軍力雄厚,要是想吞並大周,那是癡人說夢,大曆雖然較薄弱,但是也有不的名將,又有千山萬水阻隔很難下手,怕是王小姐要失了。”
王子矜卻是不以為然道:“我國雖然比不上大周的驍勇,卻也有雄師數百萬,更有無數出的將領,都是智勇雙全,能征善戰,為何不能做如此想呢?郭小姐未免太過狹隘。”
王季卻是不贊同自己妹妹的看法,他搖了搖頭道:“我不喜歡戰爭,一旦打起來,便會有無數的黎民百姓,遊離失所、家破人亡,要我親眼見到山河破碎、人民苦,實在是於心不忍!”
此時,李未央卻覺得好笑,王子矜和王季兩人像是調過來了,一個過於有野心,一個過於善良,這還是親兄妹嗎?但李未央顯然比較贊同王季的看法,只是平靜地道:“每一個國家都有數百萬的臣民,有無數麗的城市平原,千千萬萬百姓過著平安的日子,他們的想法不過是平安過日子,娶妻生子,繁衍後代,然後逐漸老去,這樣的生活十分平靜而且和樂,難道王小姐僅僅是為了實現自己暢行天下的夢想,就要再次掀起戰火嗎?”
王季看著李未央,只覺得遇到知己,對方明明清秀眉眼,驟然添了難以言喻的麗,他不由點頭道:“是呀,如果戰火一掀,到都變殘垣斷壁,妹妹你還有什麼景看呀!”
王子矜蹙起了眉頭,卻轉頭看著旭王元烈道:“殿下是怎麼看的?”
旭王抬起頭卻是一愣道:“我對國家大事不興趣,我倒是在想,這神仙湯可有什麼更好的法子改善一下,讓它變得更加味呢?”
王子矜聽到元烈這麼說,神之中明顯略過一失,隨後主站起對王季道:“哥哥,我們也不應該打擾人家太久,這就應該告辭了。”
王季有些吃驚,心道不是你想要來和他們打個招呼的嗎,怎麼現在又變卦了呢?他想到這裡,卻是已經快速地站起來道:“好,那我們就先走了,二位慢用吧。”
李未央和元烈目送著他們二位離去,李未央微微一笑,秋水眸子清湛:“看來,人家是來相婿來著!”
元烈目之中流出一不屑,卻是不以為然的模樣。
李未央想了想,語氣平靜地道:“剛才故意用這樣的話來試探你,就是為了看你是不是帝王之才,這位王小姐——倒有幾分意思。”
元烈天生帶笑的角微微沉下,厭煩地說道:“這樣的人又有什麼意思,看著就倒胃口。”隨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,然後看向李未央道:“的理想是暢遊天下,可是卻又嫌這裡不方便,那裡不方便,實在是麻煩。嘉兒,你現在的理想還和從前一樣嗎?”
李未央微微瞇了瞇眼睛:“我對這一些都不太興趣,至於所謂的暢遊天下,做為一個尋常百姓不也很好嗎。到走又有誰會攔著你,剛才這麼故意說,只這麼一個借口,好挑起話頭罷了,若是你剛才能夠表現得讓滿意,恐怕真的會對你有幾分興趣,可你偏偏如此的不上臺面,說不定已經在心裡將你歸納為紈絝子弟那一類了!”
元烈毫不在意地道:“紈絝子弟又如何,我不需要來欣賞我。”隨即他看著李未央道:“我記得你曾經說過,一直想和我一起去一個你喜歡的地方,做開心的事,不需要榮華富貴,也不需要位高權重,只需要簡簡單單平靜的生活就好,是不是?”
李未央點了點頭,定定地看著他:“是,這就是我心裡所想,從來就沒有變過。”
元烈的容不微微一暖,語氣幹脆地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不要管什麼父皇,管什麼王家的小姐,這些人跟咱們都沒有關系,只要等裴後一死,咱們卷包袱就走人,不好嗎?”
李未央微微一笑道:“我想要的是這樣,可是你呢?”
元烈被問的一愣,隨即道:“我?我怎麼啦?”
李未央輕輕一歎道:“你只是為了恪守對我的諾言,不去爭不去搶,可是現在你的心裡江山和我,是我更重要,但是將來有一天,也許你會後悔的!”這句話,李未央在心裡盤旋了好久,此時卻說了出來,的聲音有一漂浮,神卻是很堅定:“也許十年之後,你會十分的悔恨,當初在江山與我之間,你選擇了我,如果是這樣,那我就徹底的輸了!”
元烈蹙眉:“我今日舍棄這江山,舍棄的如此幹脆,將來也不會有毫的留。如今我已經很幸福很幸福了,只要留在你的邊,不管在什麼樣的地方,我都一樣的開心和快樂!有江山也好,沒有江山也罷,對於我來說,本就不重要!”
李未央著元烈,他的目著無言的堅定,知道,對方所言都是真的。此時,才覺得有些放心了。了解元烈的脾,他說什麼就是什麼,說一不二,絕不會有半點含糊和瞞。既然這樣,還有什麼好不安的,王子衿如何,皇帝又如何,誰能擋著?!誰又有這樣的本事?!
此時,出了春江閣的王子矜面容卻是冷淡了下來,向著王季道:“哥哥,你瞧這旭王元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”
王季輕輕一歎道:“武功高強卻是心思深沉,我也一時瞧不出有什麼名堂。”
王子矜冷冷地道:“他若非是故意藏拙,就是一個紈絝子弟,可是我相信陛下讓我嫁的人絕不是個尋常之輩,否則他也絕不會挑中他的。”
這樣說著容之中卻閃過一堅定,可是王季卻潑了一盆冷水道:“傻丫頭,難道你沒有看出來,他和那郭家的小姐分明是一對,你這樣冒冒然上去破壞,恐怕不大好吧!”
王子矜目扭轉,淡淡看了一眼那二樓之上的雅間,神越發的從容道:“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先來後到,更何況我這麼做也不是出於私心,只是陛下希促這門婚事,對於王家來說也不是一個大好機會嗎?”
王季搖了搖頭道:“可我總覺得這件事十分的不妥當,要知道郭家也不是好惹的,要是你搶了郭家屬意的婿,恐怕這事就麻煩了!更何況,我覺得郭家小姐和元烈很般配,你若是壞人姻緣,我是不會饒你的!”
王子矜微微一笑,笑容燦若春花道:“哥哥,你也太謹慎小心了,我自信這世上還沒有能勝得過我的子,這郭家的小姐倒是讓我起了三分鬥志,我真的是很想知道,在我和之間,旭王殿下會究竟會選擇誰?”
王季看著自己妹妹影翩然離去,不由蹙了眉頭,不知道為什麼?他的心中掠過一不祥的預,每一次看見李未央,他就覺得這個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,妹妹不是試探過了,早就應該對對方有幾分警惕,可是如今為何這樣的堅持呢?
王季不知道的是,那一頂後冠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充滿了**,不是每個人都像李未央一樣,對皇後的頭銜厭憎如此的。
王子矜做為皇帝相中的兒媳長大,自小就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,突然有一天告訴,的未婚夫不願意迎娶,反而看中一位自己看來不如自己的子,心中自然會起三分的不滿,待到看到旭王為了郭嘉竟自甘墮落,跑到這裡來開什麼酒樓,與凡俗商人為伍時,就更為惱怒了,此刻在心頭,郭嘉恐怕已經為在背後挑唆元烈放棄帝位追逐的那個人了,而王子矜正是要承擔將元烈帶回正途的大業,又有什麼不對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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