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8、無意一抱

回到大殿，只有宮人守在門口，皇后帶著雲倬序去偏殿喝了。

暖融融的，進來後秦箏下披風坐下，那邊楚桓也將大氅下，他還是那麼清瘦，不過倒是顯得很高。其實他本來長得也高的，絕對超過一米八了。

只是不壯，所以乍一看好像比雲戰矮許多，但其實沒矮多，畢竟沒有多人比得上雲戰的個頭。

“這北方真冷啊，不過屋子裡真是好，無論外面多冷，屋子裡都暖的好像隨時都會春暖花開了似的。”就是這一點讓秦箏很喜歡，北方的冬天，屋子裡是最好的。

“今年的冬天不是很冷，較之往年，溫度要高許多。”楚桓覺得還好，畢竟習慣了北方的溫度。

“是麼？我沒什麼覺。”搖搖頭，秦箏可沒覺得。

楚桓淡笑，南方人到了北方只有一個覺，冷。誰會在意溫度是多。

“前段時間你被擄走，可傷了？”這些事皇城自然都知道，不止宮裡知道，民間也都傳的沸沸揚揚的。

“沒有。其實我早就知道有人來抓我，正好順水推舟的找著了那個幕後黑手。否則我若是躲著啊，柳襄怕是就要就此逃走了。”每個人都關心，這倒是讓秦箏倍心暖。

“唐公公都說了，說你瞞著九王爺故意被抓走，而且自己制定了很嚴的計劃。可是後來，據說幕後黑手走了水路，你的行蹤還消失了一段時間。”這些楚桓都知道，而且是很清楚的知道。

秦箏嘿嘿一笑，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，畢竟當時計劃失策。

“是啊，誰也沒想到會走水路。不過說真的，柳襄真的很有魅力，要是個男的，我興許還會上。”秦箏吹噓，卻不知楚桓聽的心思百轉。

“是麼？”看著秦箏，心裡好奇那柳襄是個什麼模樣。

“是啊，真的相當有魅力。那種反轉的魅力，很特別，在這世上，我還真沒見哪個人和相像。只是可惜，太扭曲了，最後沉大海了。”不爲柳襄可惜，秦箏是打心眼裡的可惜。

楚桓微微垂眸，還是相像不出柳襄是什麼模樣。

“雖然中間出現了點差錯，不過最後結果是不錯的。從竺域手裡搶來了海島和一大片海域，沒白白的趟這兇險。”所以不管過程如何，結果纔是最重要的。

“竺域的國主送來的國書，寫了數十條關於你的罪狀。如何的橫行霸道，以大欺小。看了那國書，我都覺得我認識的和國書上寫的不是一個人。”那上面寫得秦箏簡直罪大惡極。

秦箏揚眉，這倒是不知道，竺域居然向大燕遞了國書？

“然後呢？十皇叔怎麼回的？”這一點倒是好奇。

“皇上沒理會。”楚桓覺得就是該這樣，所謂小鬼難纏便是如此。

“這麼霸氣？”秦箏也詫異，好厲害，這樣的皇帝恐怕也是絕無僅有了吧。

楚桓點點頭，還真就是這麼霸氣。

“那沒話說了，搶來了就是咱們的了。要說他們也小人的，都簽了協議了，居然還向十皇叔遞國書，大概是還想搶奪回去。算他們好運，國書的事沒讓我知道，否則我還去轟炸他們。”居然控訴罪名多多，小人啊小人，爲什麼不敢當的面說？

“大燕幾百年來海域只有那麼一點點，這次能擴大數倍，你與九王爺功勞多多。”這是所有人都認證的，順帶著也造福了臨海的那幾個小漁村。

秦箏抿輕笑，得意不是一星半點兒，儘管堪比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兒，不過在楚桓看來也是可極了。

“對了，小公主呢？”自從雲倬序出生，楚桓也算是很久沒看到了了。猶記得出生時的那小模樣，不知現在有何變化。

“在皇后那裡，當真是三千寵在一，由皇后娘娘親自伺候著撒尿喝，上輩子不知做過多好事，這輩子這麼有福氣。”雖是嘮叨的口吻，但驕傲是必須的。和雲戰的孩子，得到這種福氣也是應該的。

“大燕唯一的公主，你覺得還會去街頭撿吃的不？”楚桓搖頭，這都是應該的，大燕唯一的公主，一句話說起來簡單，但是這份可是不簡單。集萬千寵於一，那也是理當中的。

“那倒不至於，只是我瞧著來氣。想起我從小到大過那麼多苦，甚至連一頓大餐都吃不上，這小丫頭從出生開始就吹求疵的，福氣用的過多，怕再用沒了。”雖是這麼說，可秦箏還是瞭解一些雲倬序的命數的。這孩子是天下第一份兒，這輩子都充滿了福氣。

“聽說你曾在十七皇子的墓中度過四年。”這件事還是給死去的秦通抄家的時候才知道的。當時明明雲贏天下詔命秦通長進皇陵，可是後來秦瑟卻在府中安然無恙度過了四年。由此證明，進皇陵的另有其人。而秦通只有兩個兒，那進去的就只能是秦箏了。

“你們知道了？是啊，我就是在那陵墓裡獲得了重生。說起來，那地方還是我的福地呢。”輕笑，現在說起來，已經不算什麼了。

“現所有皇陵均被封死，而且皇上下旨，不允許再有活人陪葬。”這太過歹毒，所以雲錦昭下令止，這也算是好事。

秦箏點點頭，“早就該了，人死不能復生，做什麼還要活人進去陪著？就因爲這個，我現在看到紅就反胃。我當時在陵墓裡，份可能就是那個死鬼的新娘吧，所以的服都是紅的，開始的時候還要化妝。臉上撲著厚厚的一層白，嚇死個人。”說起來，秦箏也有怨尤，若是能夠自主選擇穿的話，興許就不會染上對紅過敏的病。

楚桓看著，雖現在說的輕鬆，但想來，四年的時間，漫漫長夜，一分一秒的度過，不知怎麼熬過來的。

“幹嘛那麼看著我？我現在早忘了那陵墓裡的事了。都了過去了，我不在乎的。往後的日子才彩，我更期待以後。”瞧著楚桓的眼神兒，好像覺得很可憐似的。

楚桓搖搖頭，“只是嘆人心叵測，明明你也是秦通的親生兒，爲何厚此薄彼呢？”這讓人很費解。

“因爲那時候我又殘疾又傻啊！”歪頭，現在很坦然的接過去那些傳言。

“傻？不是吧。”楚桓認爲那時傻是秦箏的護符，是刻意裝傻，因爲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會是傻子。

秦箏輕笑，“這是，不能與他人說，就連雲戰也不知的況，所以相爺也別問了。現在時辰也差不多了，晚宴也要開始了，咱們走吧。”起，秦箏不想再多說。那時試探的與雲戰說過借還魂的事兒，可雲戰覺得就是在胡說八道嚇唬人，所以啊，從此以後都不會再說了。

楚桓自然也不強人所難，點點頭，“走吧。”雖是家宴，但云錦昭也邀請了他。楚桓沒有家人，孑然一，雲錦昭又十分重他，也將他當做家人一樣來對待。

皇宮裡的日子那是要什麼有什麼，小小的雲倬序一直在皇后那裡，被萬般寵，簡直是這皇宮裡的第一人，甚至連皇上的地位都不如了。

秦箏和雲戰反倒是了閒人，甚至連主角都不是了，門庭冷落，沒事都沒人理一下。

眼看著新年要到了，這皇宮張燈結綵的，滿目都是紅，喜氣洋洋。不過秦箏卻是不喜歡，紅本來就是最討厭的，所以也沒心出去看熱鬧。

雲戰每天陪著，在下午時分會去雲錦昭那裡與他談論一下國事，在這皇宮裡，每天都很輕鬆。

秦箏不百無聊賴，陪說話的人都沒有，還不如在西南呢，起碼有小桂陪著。

時近下午，雲戰又要去見雲錦昭了，秦箏懶洋洋的靠在榻上看著他更，不嘖嘖嘆道：“虧得我是知道你去見十皇叔，否則啊，我還以爲你是去人呢，搞得那麼隆重。”每天都換服，這可不是雲戰的作風。

薄脣微揚，雲戰喜歡聽這話，總算是能聽到嫉妒的話了。

走過來，驀地彎，雲戰在額頭上親了親，“洗乾淨了，乖乖等我回來。”聲線低沉，人極了。

秦箏抿笑，“你想做什麼？這裡四都是宮人，你小聲點兒。”

“將他們趕出去就是了。”這還不簡單。

“呸！那樣他們不就都知道你要做什麼了？快去吧，別忘了你說的，將他們都趕走哦。”

“乖。”的臉蛋兒，雲戰起離開，背影寬闊，拔魁偉。

看著他離開，秦箏長長嘆口氣，不如睡一覺吧，睡醒了雲戰也就回來了。

閉上眼睛，將近迷迷糊糊之時，旁邊有人在。

睜開眼，小宮就站在旁邊，一副怯怯的模樣。

“怎麼了？”坐起來，秦箏了個懶腰。整個皇宮的宮人對待他們都是怯怯的，誰讓雲戰嚇人呢，連帶著也怕。

“是楚相，正在大殿裡等著您呢。”所有宮人都知道，楚相爺與九王爺九王妃好，所以他單獨的來找秦箏，還趕在雲戰不在，這也沒讓大家覺得有什麼不妥。

“楚桓，他來了。行，我這就過去，你下去吧。”點點頭，秦箏倒是也高興的，起碼這裡還有一個人。

起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，然後穿上披風走出去。

楚桓果然在大殿裡等著呢，位列三臺，居然還有時間來這裡見，真是夠朋友。

“楚相爺，您這大忙人忙完了？你是不是知到我無聊了，所以纔過來的。”真是夠意思，現在無聊的只能睡覺了。

“無聊麼？那不如出宮去看看，正值年關，城裡熱鬧的很。”楚桓眉目淡然，不過卻能覺的到他言語當中的熱。

“出宮？也好啊，這宮裡確實無聊的很。”無聊是真的，很是無聊。

“那走吧。”楚桓似乎是早就有安排，帶著秦箏出宮，雖不知雲戰知道了會作何想，但總的來說，還是有那麼點不合常理。

不過此時此刻也沒人管這些，秦箏更是不在乎，信任楚桓這是真的，當真信任。

二人出宮，沒有大排場，而且冬天天暗的早，所以出得皇宮走到了街上，秦箏還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。

兜帽扣在頭上，秦箏環顧街上，張燈結綵的，要比宮裡好看的多。人也很多，來來往往，肩接踵，熱鬧的很。

楚桓走在邊，步履悠然，也很穩重。雖然他沒有武功，但是這般沉穩，也讓人有萬分的安全。

“人好多啊，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街上這樣走過了。”不嘆，在西南人是多啊，可是都是穿著盔甲的，和普通人可不一樣。

“不？想吃些什麼？”楚桓在旁問道，聲音好聽。

“吃？不吃了，我不敢隨便吃外面的東西。現在不會臉上長疙瘩，可是會拉肚子。”儘管有點饞，可還是算了。

“既然如此，那不如去我府上坐坐。待得時辰到了，我送你回去。”丞相府與皇宮也是很近的。

扭頭看著他，秦箏沉了幾秒，然後點點頭，“好啊，相爺的府上，我得去看看，不知有多豪華。”

“豪華？不，簡陋的很。”楚桓搖搖頭，他的府上可不豪華。

“你這當真是要把兩袖清風做到底啊。雖然我們都知道你是個不錢財的人，但也沒必要這麼的虧待自己。每年那麼多餉銀，也犒勞犒勞自己嘛！”隨著他走，穿過人流，然後走進一條僻靜的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