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是如此想,但這種神信仰是很奇特的。就像佛門,有的高僧被譽爲活佛,人叩拜信仰。而這高僧,就愈發的神矍鑠。
秦箏也覺自己最近神狀態好了很多,雖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,但就是有一種渾都有勁的覺。
這種事,也只是自己覺一下,沒有充分的變化時,還是不會說的。免得雲戰又打擊,說是胡思想。
如此想,雲戰自是也在觀察。他也擔心這般莫名其妙的供奉,會有什麼不妥。可卻發現似乎更好了,臨來皇城時,有些風寒的前兆,但現在那風寒的跡象已經沒了。越往北方走越冷,卻沒太大影響,這就是變化。
神鬼之論,雲戰一向不屑,但有了秦箏,他也就不得不重新認識了。甚至有時,他自己也會鑽到牛角尖裡。
向北行進,氣溫更低,白天尚好,若是晚上在野外,肯定會被凍死。
這種寒冷,馬兒似乎都不住了。
幸好沿途驛站頗多,無需夜宿野外,否則,還真可能出意外。
臨近傍晚,天暗下來的很快,隊伍也不由得急速行進,今晚不能夜宿野外啊。
馬車行的快,秦箏自是也覺的到,擡手推開窗子,寒氣吹進來,覺臉瞬間就被凍麻木了。
“大概兩刻鐘後就能抵達驛站,你們不用著急。”朝著外面喊,秦箏所言是不會是虛假的。
外面的人聽到了,也無形的放寬了心,驛站就在前方。
秦箏的話是沒錯的,兩刻鐘後,驛站的燈火出現在視野當中。這驛站是方圓幾十裡唯一的燈火,也是唯一的溫暖之地。
隊伍進驛站,馬車停穩,之後秦箏下來。
狐裘裹的,白的著臉,暖呼呼的。兜帽下,頭上還有一頂帽子,黑熊皮的,也十分保暖,這是皇城信徒送給的。
快步的走進驛站裡,大廳中央放著大火盆,熱氣涌。
“王妃,您這帽子不錯啊。”顧尚文凍得哆哆嗦嗦,跑進來後,視線就被秦箏的帽子吸引。
秦箏長得白,那黑熊皮的帽子卻是黑的發亮,襯得的小臉兒更白了。
“不錯吧?暖和的很,還能放下來呢。”說著,擡手給演示,兩邊能放下來,然後包住臉。兩繩子在下頜集結,繫上,整張臉只有眼睛鼻子在外,其餘的都被包住了。
顧尚文故作誇張的睜大眼睛,“還有多餘的麼?”
“沒了。”有也不給他。
“真是好。到了極北之地,可就離不開了。”顧尚文連連點頭,好東西啊。
秦箏得意,之後擡,從小一直到膝蓋,套著茸茸的護膝,這也是皇城的信徒送給的。
顧尚文再次睜大眼睛,“這個也實用啊,有多餘的沒?”
“這個也沒有。”倒是還有一套,不過給雲戰了。雲戰開始還不要,後來就要了,因爲實在太冷了。他騎馬在外,很需要。
“王妃,您還有什麼比較實用的多餘的,分給小生一二。”收著那麼多,肯定有。
“有一熊皮手套,給你吧。”戴上之後,還真和熊掌一般。
手套也行,顧尚文連連點頭,他要了。
雲戰走進來,厚重的大氅包裹著他的,行走之間恍若烏雲滾。
“王爺,聽說您也藉著王妃的了?”顧尚文立即笑瞇瞇的問,他可是知道雲戰在離開皇城時到了衝擊,是這二十多年來所沒有的。
雲戰面無波,那眼睛恍若外面的氣溫,冷的能凍死人。
“很好用。”上套著護膝,確實很好用。幾層羊皮製,良心做工。
秦箏抿笑,當時他還傲的不用,現在用上就摘不下來了。
這北方的驛站不是樓,而是長長地平房。房子裡是熱炕,暖和的不得了。
進房間,秦箏就爬到了炕上,長長地吁了一口氣,“好熱乎啊!”
看那幾乎傻了的模樣,雲戰不由得抿脣,“回到西南,不如也打兩牀熱炕?”
“好啊。不過,那石環樓裡不好打,算了,西南最冷的時候也沒有多冷,抱著熱水袋就過來了。”搖搖頭,還是算了。在這冰天雪地裡,熱炕纔有效果。
“這整個冬天,你也沒多時間需要熱水袋。”下大氅,雲戰一邊沉聲道。
“是啊,有大元帥你這個移不褪溫的熱水袋。若是有了熱炕啊,也就用不著你了。”躺在那裡下狐裘披風,秦箏恍若個大蟲子。
“這麼喜新厭舊?”走過來,雲戰一邊笑道。
“不敢不敢,大元帥會殺人的。”看著他過來,麻利的往旁邊滾。但也只滾到了一半兒,就被雲戰給拽回來了。
子下來,秦箏充當了人墊子的角,被的發出斷氣兒的聲音。
“真熱乎。”手順著的後頸領鑽進去,到了的,熱乎的不得了。
“熱乎個鬼啊,大姨媽都要凍住了。”這冰天雪地的來月事,好似知到溫度太低似的,大姨媽也沒平時的量多。
雲戰略無言,“在被窩裡暖一會兒,你的姨媽就洶涌而來了。”
笑出聲,秦箏一邊掙扎的從他下鑽出來,“都說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大元帥原本不茍言笑,現在居然隨口的將姨媽掛在邊。”
“秦二現在也格外的有自知之明。”笑看,雲戰此時的眼眸如同這房間的溫度一般。
撇,秦箏對他也是無奈了。他現在有時說的一些話,足以將人噎的不上氣。
夜晚的北方十分冷,這驛站所在之地巧妙,有山遮擋,倒不迎著風。只是,遠的風這裡卻聽得清楚,呼呼的風聲,好似就在吹著窗戶一樣。只需吹著吹著,那窗戶紙就破了一般。
不過熱炕舒適,將白天一天的寒冷都烘烤走了。也使得人一夜安睡,徹底放鬆。
黑夜漸漸遠走,白天來臨,雖然冷空氣還是如刀子一般,但也比夜晚好許多。
溫度不褪的房間裡,雲戰先起。將秦箏的服推到被子裡暖著,免得一會兒起來穿時覺得冷。
穿戴完畢,雲戰俯了秦箏的臉蛋兒,髮蓋在臉上,睡得深沉。
“該起來了。”撥開發,然後以兩指的臉蛋兒,輕聲喚道。
沉睡的人眼睫了,之後翻了個,嚨裡發出懶散的嚶嚀。
“不想起。”這被窩太暖和了,一整天躺在這裡也不會厭倦。
薄脣彎起,雲戰低頭在額上親了親,“到了目的地,也都是這種熱炕,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。”
睜開眼睛看著懸在頭上的人,秦箏擡手反摟住他頸項將他墜下來,鼻尖相,秦箏撅就能親到他的鼻樑。
“大元帥,馬王是誰啊?”忽然的,秦箏問出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來。
“什麼?”還以爲是想與他親熱,沒想到卻問出個奇怪的問題。
“馬王。”重複,秦箏的夢七八糟的,已經記的不太清楚了。
“不知道。莫不是哪個販馬的?”馬王?沒聽說過。
“是麼?可能這是個沒什麼意義的夢吧,我都忘的差不多了。”鬆開他的頸項,秦箏翻坐起來,長髮披散,依舊滿臉的睡意。
看那模樣,雲戰滿目的喜歡,坐下,將被子蓋在上,怕會冷。
“我發現我最近做夢好像都記不住了。”看著他,秦箏微微撅著,可的。
“記不住也不錯,免得醒來又心裡不痛快。”近距離看著,幽深的眸子裡倒映的都是的臉。
“可萬一有重要的呢?算了,我也不計較了。只要有重要的,除了腥就是腥。”腦袋一沉,頂到雲戰的口。
雲戰擡手的頭,髮糟糟的,像個鳥巢。
“穿服吧,別想了。”現在想也是空想,沒任何的作用。
“服呢?”擡頭看了一圈,服沒了。
“在被子裡。”說著,手給拿出來。
秦箏抿笑,“現在大元帥超級細心,襯托的我了個漢子。”
“話真多。”了腦門兒,雲戰站起,他確實細心,但也只是對細心而已。
服熱乎乎的,穿上也不覺得涼,一大早的,心就無敵的好。
繼續北行,這大燕的北方也很遼闊。若仔細劃分的話,西北正北東北,抵得上兩個西南。
但,這北方軍隊不如西南鐵甲軍多,大抵都在邊防。且各個軍營的守將多有不和睦,無法像西南一樣凝結一條繩子一般。這也正合了帝王的意,他們不和纔是好事。
出事的是靠近東齊的邊防,那屬於西北的地界,與東齊界。若是在地圖上看,國土的虛線是彎曲的。因爲東齊的地形南北分佈特別長,茄子的形狀。
西北那裡,西靠近東齊,而北部,則是連綿的森林,那是沒有人的。
都謠傳說那森林十分危險,便是大軍也不敢輕易靠近。所以這麼多年,無論大燕還是東齊,都從未向北方開拓過疆土。
西北,雪真的是非常的大。道被林軍清出來,而道兩側,那雪堆積的如同小山一樣。隊伍走在路上,兩側皆是雪,想要看看遠也本看不見。若是這些雪倒塌,行在中間的人肯定會被掩埋。
秦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,簡直歎爲觀止。
推開窗子,冷空氣進來,好似因著兩邊如山一樣的雪,反倒沒那麼冷了。
今天就能抵達邊防的大營,在路上走了將近十天,終於要到了。
下午時分,抵達大營。這西北的大營可不似西南的軍營,落地的帳篷。而是一排一排的平房,佔地面積十分廣。
校場更是大,與天關的校場不相上下。校場四周的雪堆積,這中央就好似被保護了起來一樣。
隊伍進校場,就有人迎了出來,當地大營的守將,還有一直在這裡的楚桓。
在馬車裡武裝好,待得馬車停了,秦箏舉步走出去。
站在車轅上,視線要更廣一些。掃了一遍這營地裡的平房,一排一排的二十多排。
“王妃,下來。”顧尚文來接,站在車轅下,裹得如同個糉子。脖子上的圍脖蓋住了和鼻子,那圍脖上掛了一層的白霜。
從車上下來,秦箏了脖子,還真是冷啊。
前方,雲戰已經與楚桓當地守將上,雲戰通的氣勢,便是置在林軍中,也格外的迫人。
“九王爺辛苦了,咱們先進屋再說其他不遲。”楚桓也穿的很厚,披著厚重的大氅,兜帽蓋住,那波瀾不驚的臉龐出大半。
“走吧。”雲戰也沒那麼多客套話。轉等著秦箏走過來,然後一同快步的進屋。
在其中一排房子的第三間,這中間的房子較爲溫暖,兩邊的相對來說就冷了些,畢竟有一面的冷牆。
房間裡,是三面半米寬的熱炕,連接在一起,能供許多人坐。
這裡就是議事廳,與南方可是完全不一樣。
解下披風,秦箏坐在與旁邊房間一牆之隔的炕上,其實這炕就是椅子,與椅子的寬度差不多。背後的牆也是熱乎的,這是火牆,暖和的不得了。
“真是聰明啊,居然還有熱乎的牆。”反手著,秦箏眼睛睜得大大的讚歎。
林軍的守將聞言笑起來,“僅靠這熱炕沒法維持房間的溫度,火牆在北方作用很大。”
秦箏連連點頭,“真是聰明!”人的智慧真是無可估量的。
楚桓下大氅,看著秦箏那新鮮又讚歎的樣子,眸溫和。
雲戰在秦箏旁邊坐下,他那坐姿氣勢超強,滿屋子,就他像老大。
各自落座,要談事的人都面嚴肅,不談事的人,則熱衷於那散熱的牆。
秦箏和顧尚文對這火牆有獨鍾,倆人偏著子兩隻手不住的著,稀奇的要命。
“咱們回去也做一面這火牆行不行?冬天就不用熱水袋了,肯定暖和的要死。”真是好啊,太熱乎了。
顧尚文點點頭,而後又搖搖頭,“太費人力,得專門調出一隊人馬來看著火爐。”實施起來不太可能。畢竟西南的冬天也很短,一眨眼就過去了。
“真是好啊,我太喜歡了。要是像壁虎一樣能在牆上就好了,整晚都在上面。”秦箏簡直是喜歡的不行,說著搞笑的話。
那邊正在談正事兒的人也不的被逗笑,第一次見著秦箏的將士都覺得神奇,這傳說中的九王妃這般風趣。
聽到笑聲,秦箏扭頭看了一眼,然後眉眼彎彎的笑笑,“不好意思啊,沒見過,太稀奇了。”
雲戰擡手的頭,寵之溢於言表。
楚桓看著,恍若靜水的眼眸中也飄著淡淡的笑意,就是這般有意思。
“小谷鎮目前已經清理完畢,百姓的骨也都收殮了起來。清查了一下,全鎮的百姓包括鎮長無一倖免。”說起正事兒來,大家也重歸嚴肅。
雲戰幾不可微的點頭,“與東齊戰無數次,不止是上鐸的兵馬,其他的軍隊也過手。若是他們做的,我們能認出。今日不早了,明日啓程去小谷鎮,查看一下,是否是東齊所爲。”這也是他來這裡的目的,查證一下兇手是否是東齊。
楚桓頜首,“另外一個遭屠殺的虎頭村,現場還未清理。大雪掩埋,現場還是原狀。那裡的線索更多,明日查看完小谷鎮,咱們向虎頭村進發。”
“好。”雲戰同意。冰天雪地的,在雪中也不會腐爛,說是原狀,他完全相信。
秦箏與顧尚文著火牆,但同時也聽著他們說話。不時的對視一眼,用眼睛流,倆人還是很默契的。
小谷鎮,虎頭村,這兩個地方距離很近。小谷鎮偏北一些,虎頭村在小谷鎮的西南角。
先遭到屠殺的是小谷鎮,之後是虎頭村。如若這不是東齊做的,那麼這路線就是從北向南,之後朝西。
這種路線,讓人琢磨不,也問題重重。
希明天查看後,會得到答案,這種讓人不著頭腦的謎題,真是不討喜歡。
簡單的商議完畢,衆人起。這邊秦箏卻還著火牆,不願離開。
瞧那模樣,著實可的。
“個個房間裡都有火牆,不止是這裡有。”楚桓開口,看著那耍賴的模樣,很想讓人手的頭。
“真的麼?那敢好,晚上睡覺我就著這牆睡。”一聽這話立即站起來,是喜歡死這牆了。
楚桓點點頭,他不會騙人,更不會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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