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週後。
在波頓大酒店裡,聚集了相當多的記者。
今天對於風流沙的,以及廣大影迷來說,都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日子。
因爲風流沙導演的新片,將會迎來首映。
圈子裡很多與他好,或是合作過的明星,紛紛前來給他站臺。
而他也攜手一衆主創,四奔波宣傳。
倒不是因爲他對片子沒信心,或是對自己的沒信心,而是這種四奔走的宣傳模式,就像是電影開機前需要祭拜,殺青後會發鞭炮慶祝一樣,已經爲了一種形式。
所以無論是多大的牌,通常都不會去打破。
風流沙穿著一休閒西裝,被他的主角挽著臂膀,面對著來自各的閃燈,微笑著走到人前。
一如其他電影宣傳一樣,主創人員會談拍電影的,會同有一定的互環節。
也會有訪談的形式,接主持人,或是記者,甚至是的提問。
雖然自己的職業是在幕後,但是風流沙卻早已經習慣了被鏡頭對準,以及被人用話筒在面前。
他從容的應對著來自各方面人的提問,一如他給大衆留下的印象一樣。
親和,低調,並有些小幽默。
一場敷衍的活結束後,風流沙婉拒了一些人想要請他共進晚餐的請求,以不適爲由回到了組織者給他安排的酒店房間裡。
他走進衛生間裡,對著有些讓他不舒服的鏡子,低著頭,打開水龍頭,用手往自己的臉上揚了些冷水。
而後他關掉水龍頭,沒有用巾拭,而是直接走出了衛生間。
不過就在他想要坐在牀上,歇息一會兒的時候。
他臉上的表,卻突然出現了明顯的變化。
一種彷彿不屬於他的表,瞬間覆蓋住了他的整張面孔。
因爲他的房間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一個,他眼下最不願見到的人。
“每天周旋於記者,以及各大投資人之間,應該很累吧?”
夏峰的後背靠在房門上,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,注視著不遠的風流沙。
風流沙沒有說話,甚至沒有問夏峰是怎麼進來的。
“還是說你早已經習慣了僞裝,以至於連你自己是誰都忘了?
我說的沒錯吧,一笑先生。”
“哈哈。有意思,真是太有意思了。”
風流沙突然大笑了起來。
“是吧,我也覺得很有意思。
誰能想象得到,被全世界都認爲是大才子,大慈善家的風流沙,會是白鯨這種黑暗組織的大BOSS。
一年因爲你而死去的無辜者們,或許連你自己都不敢想象吧?
當然最讓我疑的是,你作爲一隻吸鬼,爲什麼要搞這種人類的組織?
方便和我聊聊嗎?”
“可以。不過我也很好奇,你是怎麼找到我的。”
風流沙在點了點頭後,反問道。
“你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。
同時你也是一個任何人都不信的人。
但是信任這個東西,卻是相互的。只有你信任別人,別人才能信任你。
當你不認識全世界任何人的時候,全世界也不會去信任你。”
“說真的夏峰,如果你真的像上次和我說的那樣,也是一個作家的話,我建議你還是放棄吧。
因爲你寫的東西,一定是廢話篇,需要讀者自己去找重點的低級產。
這一點,從你說話就能看出來。”
風流沙笑了笑,彷彿這番話讓他的心有很大改觀似的。
“如果你不是一笑的話,或許我還會認真的同你探討一番,但是現在,你知道的,我本沒興趣這麼做。
Zero有兩個人,你應該不知道吧。
就像你覺得白鯨總部信任你,放心你一樣。
事實上,他們從沒放心過你。”
“你是說橫濱分會的會長嗎?”風流沙毫沒有意外。
夏峰沒想到風流沙竟然知道,有人在監視他。
事實上,關於這些信息,也是他從Zero和橫濱會長的鬼魂裡問出來的。
“他們在想什麼,我很清楚。看來你是從他們的裡,得知我的份的。
不過我還是小瞧他們了,我以爲他們不知道呢。
只是我有些好奇,你是怎麼讓他們開口的?
紅桃A應該已經理掉他們了纔對。”
“死人也是能開口的。”
“看來你能夠同鬼魂流。難怪會知道我們的很多事。”
風流沙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,然後突然對夏峰問道:
“你覺得我做的事殘忍嗎?”
“你是在和我搞笑嗎?
白鯨殺了那麼多人,搞了那麼多事,毀了多個家庭,你竟然問我殘忍嗎?”
“你覺得殺戮就是殘忍的對吧?”
夏峰不知道風流沙想說什麼,他沒有接話。
“每一天都有,爲人類餐桌上的佳餚,每天都有各種生命死在人類的手裡。
當你去市場賣魚,看到賣魚的人用刀子狠狠的砸在魚的頭上,然後用刀子將它們開膛破肚的時候,你會覺得殘忍嗎?
或許你會說殘忍,但是你絕對不會忘記在它被做後吃上幾口。
如果做得好,你還會讚歎一句,這魚做的真棒。
都是生命,爲什麼殺人殘忍,殺,殺豬,殺狗,殺魚也不殘忍了呢?
哦對了,人類也不完全都是殘忍的,他們也會護一些小。
比如可的小貓小狗。
所以如果有人殺害它們,就會有人跳出來指責他們殘忍。
就像是那些殺害它們的人,殺了人一樣。
這很諷刺不是嗎?
因爲人類決定了每個種的命運。
確切的說,是生命確定生命是否存在。
生命決定生命,是否有意義。”
“我不想聽一隻邪祟,給我講大道理。那會使我變得非常沒有耐心。”
夏峰冷聲打斷了風流沙。
他想聽的本不是這些。
“是的,就像你剛剛對我的稱呼一樣。
邪祟。
什麼是邪祟?在你們人類看來,就是能夠危害你們人類的東西。
但是這很扯淡不是嗎?
人可以殺死其他生命,但是卻不允許其他生命殺死它們。
既然你將屠刀對準了人,那麼就應該有被其他人用屠刀對準的覺悟不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