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愣了一下,找到兩竹條,夾了一只活蠍子過來,李未央輕聲說:“既然你說自己無辜,那好,只要你把這蠍子吞下去,我就信了你的清白,以後必定好好和你相。”
李常喜臉煞白,整個人僵在了那裡,如同木偶。
趙楠的長劍劃過的脖頸,沒有人說話,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,包括李常喜的丫頭,此刻也是滿臉恐懼地看著。
滿屋子的寂靜,蠍子忽然“啪嗒”扭了一聲,嚇得李常喜猛地一抖。
李未央的微笑無聲無息,李常喜渾栗著匍匐在地上。
李未央徐徐笑道:“不敢麼?如此看來你剛才說的話都是虛假意呢。”
李常喜低聲的泣著,目中閃過憤恨,卻強自抑著:“三姐,我知道錯了,你饒了我吧!”
李未央笑了笑,道:“要麼證明給我看,要麼——”的目落在冰冷的劍鋒上。
李常喜愣住,咬牙道:“你不敢殺我的!”
李未央的表很古怪:“是呀,我好害怕呢,所以我預備讓他挑斷你的手筋腳筋,再割了你的舌頭,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!”
李常喜用一種極端恐懼的眼神著李未央,突然明白,對方是認真的,沒有一一毫的討價餘地!趙楠的劍鋒了,連忙道:“我證明給你看!”說著,遲疑的去抓那蠍子,誰知那蠍子輕輕擺頭,嚇得立刻回手指,落下更多的淚來。終於,等再次出兩指去,閉著雙眼去那蠍子。在的手指到那東西的時候,渾劇烈抖起來,遠遠的把蠍子拋了出去!隨即大哭著上來抱住李未央的,哭喊著“三姐饒命!”
李未央無於衷,甚至臉上帶了點殘酷的笑容。趙楠連忙將提起來,拼命地掙紮,隨後兩眼一翻,一下子暈了過去,一異味傳遍了整個房間。
白芷看了一眼李常喜的下,隨後掩住了鼻子,還以為這個五小姐有多大的膽子呢!“就是個不經嚇的!”
“嚇唬?”一而再再而三地犯,以為就此完了嗎,李未央笑了笑,指了指一旁正準備尋找機會逃跑的丫頭,道:“你準備哪兒去!”
那丫頭吃了一驚,拼了命要往外跑,卻被趙楠一把抓住,再也彈不得,趙楠住了的嚨,高高將提起,李未央笑了笑:“灌下去!”
白芷立刻將蠍子丟進了丫頭凝玉的裡,的雙在空中使勁蹬著,試圖擺趙楠的手。然而那雙手卻像是鐵鉗,毫無法掙。蠍子很快下了,在的舌之間翻攪著,手猛烈地揮舞著,逐漸滿是無力,連,都變了和那些蠍子背部一樣的紫紅。劇毒口,很快,停止了呼吸。
趙楠丟下了,李未央看了一眼,道:“沒留下傷口吧。”
趙楠低頭道:“小姐放心。”
白芷的臉還是有點發白,但是很快想到若是這蠍子剛才咬到了們,現在要死的人就是小姐和了!所以,五小姐和這個助紂為的丫頭,半點都不值得同!
墨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李常喜,道:“小姐,怎麼辦呢?”
李未央微微一笑,道:“趙楠,你先出去,我們待會兒就走。”
趙楠點頭,飛快地消失了。
李未央輕聲道:“掉的裳,讓一半兒泡在水池裡。”
白芷和墨竹對視一眼,同時明白過來,立刻按照李未央的吩咐辦,將李常喜的裳都了,然後將挪到水池邊,卻出一半白花花的子在水面上,將的姿勢擺好後,李未央勾勾手指:“咱們從窗子爬出去。”
兩個丫頭就看到們的小姐拎著子,快速地從窗子爬了出去,然後站在窗戶口看著們:“怎麼還不過來!”
白芷一愣,立刻跑了過去,墨竹也趕跟上,兩個丫頭從前沒做過力活,多有點吃力,費了好半天功夫才爬出來:“小姐,接下來怎麼辦?”
李未央笑了笑,道:“放開嚨尖!的越大聲越好!”
白芷還沒反應過來,墨竹已經開始大聲尖了,那聲音一下子穿破屋頂,傳出很遠!
這間屋子是臨著溫泉口而建,旁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,剛才李常喜還在窗戶外面等著看李未央出醜,現在觀賞的人與倒黴的人,完全掉了個兒!
尖聲一響起,院子外面立刻有了不人沖進來。
“快跑!一定是出事兒了!”
“是浴池的方向!”
“快沖進去救人啊!”
焦急慌的聲音聽上去無比真實,越來越近。李未央冷笑,果然,李常喜安排了很多人來看熱鬧!
“小姐,奴才等進來救你了!。”
一名侍衛的聲音傳過來,聽聲音,人已經在屋門口。接著聽見一聲巨大的響,像是整個門都被人砸開了。
一大堆人的腳步聲響起,他們沖進了浴池!李未央眨了眨眼睛,過剛剛掩上的窗戶隙向看,卻看到足足有七八個侍衛跑在了最前面,而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,裡面有一地蠍子,有一死的丫頭的,還有一個沒有穿服的五小姐泡在水池裡面。
接在護衛們的後面,是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大夫人和李常笑,大夫人一看到這形,然大怒:“誰讓你們進來的?!”
護衛們這才反應過來,忙不迭地退了出去。
李常笑不要昏倒,完了,全完了!
李未央微微一笑,低聲道:“咱們走吧。”
這場好戲,想必大夫人會很滿意的。
大夫人竭盡全力地下這件事,並且派人將率先闖進去的八名侍衛全都扣押了起來,說是要等老爺回來再置,可越是控制,流言越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走,很快,大夫人用來作藥引的蠍子不小心被人放跑,隨後跑進了浴池,五小姐當場嚇得昏了過去,蠍子咬死了一個丫頭,侍衛們沖進浴室的時候,五小姐還沒來得及穿裳,一時春乍泄的消息就傳遍了……
四姨娘氣急敗壞地進了大夫人的院子,一進門就嚎啕大哭,哭的大夫人皺起眉頭:“嚎什麼!都怪自個兒不小心!你還不快去看看!”
四姨娘不敢再吱聲,趕拉著李常笑去看李常喜。浴池裡暈過去後,一直都沒有清醒。
李未央在走廊上看見四姨娘跌跌撞撞往前走,微笑道:“四姨娘這是去看五妹吧?”
四姨娘一看是,不由咬牙切齒道:“這院子裡什麼蛇蟲鼠蟻都有,現在是我的兒,很快就到你三小姐了,你還是多加小心吧!”李常喜的計劃沒有告訴任何人,所以就連四姨娘都以為一切是大夫人策劃的,畢竟那蠍子是大夫人為了吃藥才弄進園子裡,好端端的又怎麼會跑到浴池去?這世上哪兒有這麼容易的事!四姨娘氣哼哼地往前走,李未央笑了笑。
四姨娘幾乎是一路哭著進了屋子,一進門就有丫頭道:“姨娘,五小姐剛剛醒了!只是,只是……”
“醒了就好!”四姨娘喜出外,雖然知道李常喜這輩子毀了臉又毀了清譽,可畢竟是的兒,現在不求別的,能保住命就好,可是卻忘了注意到小丫頭那言又止的模樣。
可是,奇怪的事就在這時發生了,當四姨娘進了室的時候,奇怪地發現李常喜竟然赤著腳就坐在梳妝臺前面,四姨娘頓時面生怒,轉臉向丫頭,丫頭瑟了一下:“奴婢本管不住小姐,鞋子穿好了又丟掉!”
這話剛說出來就被李常喜清脆的聲音打斷了:“娘你來了,你看我漂不漂亮!”
幾個人聽了這奇怪的話,面面相覷。
李常喜也不肯掉過頭來,對著鏡子仔細用鴨蛋小心翼翼地敷著臉和脖子,一點也不敢疏忽,敷完後雙手在桌子上索了片刻,如獲至寶一樣取了一支黛筆,然後用心地在臉上描繪起來。
“常喜,你這是怎麼了?”四姨娘趕上去抓住自己的兒,李常喜一下子回頭,臉因為異常白的妝和濃重的黑長眉而顯得格外驚怖,四姨娘不快地道:“你清醒一點!”
李常喜沒有理會,只是咯咯一笑,轉過去,“四姐,快過來給我看一下,頭發這邊好像還有點,你給我倒點玫瑰油來……”
“常喜,你到底怎麼了!”四姨娘有些慌了,因為發現李常喜的表很認真,不,簡直是太認真了!握了手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然後哆嗦地抬起手,指向常笑道:“過來,扶好你妹妹!”
李常笑立刻上去抓住李常喜,卻被猛地掙了,四姨娘再也忍不了這種怪事,尖道:“你們,一起過去抓住小姐!”
幾個丫頭得令,包抄過去,抓手抓腳,可就在這時,李常喜突然發出一聲只有類才能出的怪嚎,拼命地掙紮起來。
眾人完全都呆住了,四姨娘大聲道:“按住!快去請大夫!立刻就去請大夫!老天啊!”
李常笑驚恐地發現,自己的妹妹以前雖然任,卻從來不會忘記自己是大家閨秀,更不從出現在這種瘋狂的模樣,拼命地掙紮,甚至不惜用牙咬,用頭撞,用腳踢,用手摳,瘋狂地抵抗著別人靠近,最後咧開一口白牙,狠狠的咬李常笑的手臂,李常笑驚呼一聲,倒退了兩步,再看右邊手腕上,鮮淋漓,可見白骨,四姨娘慘:“我的兒啊!怎麼變這個樣子!”
李常喜尖聲著:“滾!滾!全都滾!”
外面伺候的人看見四姨娘跌跌撞撞地跑出來,一邊跑一邊喊:“來人啦!救命啊!瘋了,瘋了啊——”
屋子裡,大夫人正在和李未央說話:“唉,昨兒個晚上真是不知道中了什麼邪,好端端的跑出那麼多蠍子,還跑進了浴池裡,驚嚇了常喜不說,還招來那麼多護衛,你妹妹的名聲,這一回算是徹底毀了!”
李未央笑了笑,道:“母親,這是各人的命。”
大夫人沒想到會這麼說,不由有片刻的失語,隨後道:“好在不是你在浴池裡。”
李未央微微一笑,看了一眼不遠垂著頭的杜媽媽,道:“是,兒福大命大,最要的是,有母親保佑我。”
大夫人聽著這話,怎麼聽都覺得不是好意思,轉了話題道:“依你看,昨晚上的護衛,該當如何置?”
李未央淡淡道:“這一切自然應當稟報父親,看他如何理就是。”
大夫人歎了口氣:“你父親這兩天就宿在別院,我已經派人去了,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,一直關著那些人,也不是個事兒。”
李未央喝了一口茶,好整以暇道:“怎麼,父親還住在九姨娘那裡嗎?”
大夫人的臉變得鐵青,隨後強自下心口突如其來的痛,笑道:“是啊,聽說你九姨娘懷孕了。”
“哦,但願這一回,九姨娘能給我添個弟弟才好。”李未央笑得很溫。
大夫人氣得鼻子都歪了,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。沒想到李未央堵著,讓不快,恨不得立刻把這個丫頭趕出去,可是想到……忍住這口氣,道:“說的是啊,咱們這一房男丁不旺,你父親一直盼著再多個兒子。我也一直勸說他多去其他姨娘屋子裡走走,可惜他就是獨寵那一個。”
李未央笑了笑,道:“父親喜歡誰是他的自由,母親,您應該大度些。”
那陣陣悶痛打的大夫人幾乎坐不住,正要送客,突然看見四姨娘沒命一樣地跑過來:“救命啊,瘋了!瘋了啊!”
大夫人沉下臉,剛要呵斥一番。
“還給我!快還給我!”李常喜突然發瘋一般地撲進了屋子,裡狂吼著,後頭掀翻了無數個丫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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