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事後,大夫人本將紫煙關了起來要發賣出去,誰知紫煙不知怎的跑出來,借機會纏著李敏峰不放,威脅他若是趕走就要把一切抖出去,鬧騰的很厲害。
大夫人皺眉:“好好一場宴會,竟然被一個不懂事的丫頭給攪合了,來人,將帶下去。”
立刻有人七手八腳去抬紫煙,白芷抓住紫煙的袖子,兩邊一拉扯,竟是將紫煙的服撕裂了一半兒,大夫人怒喝:“還不快拉開!”
白芷突然失聲道:“你們看!”
眾人的目都順著的話語看過去,卻看到紫煙白皙的鎖骨和手臂上,滿滿都是青紫的傷痕,一看便知道是淩的痕跡。
李長樂迅速地瞄了一眼,猛地轉頭,震得耳上的紅寶石鑲金墜跳了兩跳,冷聲道:“定是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,當真是穢!”
一副大家閨秀,冰清玉潔的模樣。
五皇子連忙討好道:“大小姐千萬別看這些骯髒東西,免得汙了眼睛!”
三夫人緩緩道:“既然這丫頭已經給了大爺,就該由你置,可這樣,未免也太……”
的意思很清楚,雖然紫煙是個丫頭,也不該這樣待,更別提這累累的傷痕,世家大族的公子應當端方有禮,做出這種事……
李未央悠悠歎息了一句,仿佛很是不忍的樣子,“大哥,我不是要怪罪你,但紫煙是跟著我從平城來的,乖巧聽話懂事,你這樣死了,我怎麼說才好呢。”
大夫人微瞇了雙眼,眉曲折新月彎鉤的弧度,正道:“峰兒平日裡事務繁忙,怎麼會留意到一個丫頭的向。在李家的婢們必得自檢點才能安心侍主,紫煙這個丫頭必然是和小廝通又惹出事來怕被我們責怪,這才一死了之了。”
李未央微微一笑,道:“哦,是麼?”
李敏峰當然是最清楚這件事的人,紫煙一味纏著要自己抬舉做姨娘,偏偏自己還未娶親,怎麼會要這樣一個丫頭呢?所以他狠下心腸,吩咐邊人將這丫頭強行綁了,或殺或賣,必然是那幾個人了心,悄悄將紫煙給辦了,問題的關鍵是,本該是被送出府的,怎麼會在大廳廣眾之下出現呢?!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搞鬼!想到這裡,他面紅耳赤,蜷手指,報以冷笑:“紫煙的死,我是真的不知。”
大夫人厲聲道:“快抬下去!”
下人們便開始七手八腳地搬運。然而,就在他們準備將拖走的時候,只聽啪嗒一聲,從紫煙的懷中掉出了一樣事。
李未央微微一笑,道:“大哥,這是你隨攜帶的荷包,現在被這丫頭弄髒了,還要麼?”
一個丫頭莫名其妙上吊自殺,上橫七豎八都是淩的傷痕,懷裡還掉出了大爺上的荷包……一連串的事下來,眾人的臉都不變了。
這位李家大爺,品德實在是太敗壞了!傷風敗俗不說,竟然還有這種嗜好!這種人,誰還敢將好兒嫁給他,他將來怎麼配出將相,朝為,簡直是將李丞相的臉都丟盡了!
李蕭然鐵青著臉,抑著數不清的怒氣,他死死地盯著李敏峰,仿佛下一刻就要然大怒。
下人將紫煙抬走了,眾人恢複了平靜的表,只是心裡都是暗洶湧,看著李敏峰的眼神,怎麼看怎麼古怪,還著一種恐懼。
這時候,劉夫人突然驚呼一聲:“蘇兒!”眾人就看見,一名婢帶著才八歲的劉爺一路過來,劉夫人猛地撲過去,將小男孩摟在懷裡,寶貝心肝兒地著。
“怎麼回事?”李蕭然皺眉問道。
婢行禮,道:“奴婢在後頭看見劉爺,他是到找如廁的地方,這才迷路了——”
眾人都笑起來,只是經過剛才這件事,他們笑得都有些言不由衷。宴會到了這地步,怎麼還進行的下去,眾人訕訕敬了酒,便都離去了。
李家人站在門口送客,大夫人幾人都是強歡笑,只有李未央笑容如常。拓跋玉經過邊時,微微一笑,輕聲道:“幹得好。”
李未央面容平靜,恍若未聞,莊重行禮:“送七殿下。”
知道,今天不管是拓跋真還是拓跋玉,誰都不會相信李敏峰是個那樣糊塗的人,但不相信又怎樣,流言猛於虎,明天這京都所有人都會知道,李家大公子是如何的言行敗壞,道德淪喪。
從今天開始,不論是李敏峰的仕途還是婚姻,都徹底斷送了。
這是他上一次,構陷自己的回禮。
沒有外人後,李蕭然猛地扇了李敏峰一個耳,力氣之大,竟然將他整個人打翻在地,一顆牙齒都打掉了,滿口都是。
大夫人連忙上去拉住他:“老爺,難道你看不出,今天這件事是有人故意構陷的嗎?”
李蕭然可不管什麼構陷不構陷的,他只知道自己在所有人面前沒了面子,李家百年清譽,全都斷送在了李敏峰的手上,不由怒聲道:“構陷!誰構陷他,他算是個什麼東西!若是他真的清白無辜,好端端的非要跟妹妹邊的丫頭勾搭,他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!”
大夫人涕淚不落下:“老爺,他是咱們的長子啊,你怎麼能不相信他——”
“相信他?我雙眼都瞧見了!什麼時候丟人不好,非要在大家都在的時候做出這種事,簡直是傷風敗俗!”李蕭然又重重踢了李敏峰一腳。
李敏峰卻猛地扭頭,紅的眼睛盯著李未央:“你這個賤人!都是你唆使那丫頭——”
李未央看著李蕭然,委屈道:“父親,大哥什麼都怪在我上。”
李蕭然本就在火頭上,指著李敏峰道:“來人,將大公子關進祠堂,思過百日!”
大夫人臉一下子變的死白死白的,一下子回頭,盯著李未央,眼神兇狠地像是要把吃掉,李未央卻微微一笑,越過一直站在原地說不出話的李長樂:“大姐,我累了,要先行回房,讓一讓吧。”
李長樂看向李未央的眼神,仿佛看見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,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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