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氣,將花以暖氣薰開,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。李未央蹙眉,看著墨竹指揮人將海棠抬進來。這海棠一看便知是名品,未開放的海棠花蕾紅豔,似胭脂點點,而大部分已經開放的則俯仰錯落,濃淡有致。葉子也陪襯得好,綠亮而細致,真如綠鬢朱,令人有忽逢絕豔之。
海棠花,前生自己最的花。
那時的皇宮裡,曾經遍植海棠,那時候,以為明的海棠象征著拓跋真對的呵護與珍。後來才知道,海棠花其實又名斷腸花,實為不吉利的東西,拓跋真實際上極為厭惡。一切,不過是一場戲,他今天竟送來了海棠花,真是絕妙的諷刺。
墨竹道:“三殿下說名花配人,今日無意中叨擾了諸位小姐,所以借花獻佛,聊以賠罪。送給大小姐的是牡丹,二小姐的是薔薇,四小姐的是茉莉,五小姐的則是——”
看著李未央的神,墨竹住了口。
看著開的吐火如荼的海棠,李未央下意識地出手,輕輕拂過開得最盛的一朵花,默立許久後,才僵的抬手,把最麗的一朵摘下。那朵花的竟是極豔極紅,在燭下,宛如鮮。的手慢慢握,花瓣在指掌中扭曲,然後,狠狠一擲,花瓣碎了一地。
墨竹驚訝地看著這一幕,李未央道:“晚上風大,凍壞了海棠。”
墨竹明白過來,低頭道:“是。”
白芷不免心驚,小姐究竟是在想些什麼,們竟然一點都捉不呢……
福安院
大夫人一回到屋子裡,便立刻屏退了眾人,厲聲道:“跪下!”
李長樂一怔,從未見過母親如此疾言厲的模樣,幾乎忘記了作,直到林媽媽提醒,才跪了下來。
“你可知今日做錯了什麼?”
李長樂一聽到母親說的話,立刻意識到這是針對今天自己和大哥陷害李未央的事而來,知道生氣自己的瞞,便低下了頭,不說話。
“你可知道,我這麼多年來悉心培養你,把你捧在手心裡,讓你名揚天下,都是為了什麼!”
李長樂猛地抬起頭,道:“我知道娘疼我,既然如此,您為什麼不肯為兒出了這口氣,要任由那個小賤人爬到我頭上去!”
大夫人怒氣難擋:“你這個蠢丫頭!娘平日裡怎麼教你!你這樣的份,怎麼能和一個小小的庶出一般見識!你要氣死我嗎?!”
李長樂別過臉,淚水盈盈墜,偏偏就是不肯認錯。
大夫人急怒攻心,幾乎要背過氣去,林媽媽見狀不好,趕上來替順氣,又倒了一杯水,大夫人喝了一口,這才平緩下來:“長樂,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使命嗎?”
李長樂一愣,有點不知所措。
大夫人歎了口氣,親自走上去將扶起來,坐在一旁的榻上,輕聲道:“傻孩子,早在一開始,我們全家的希就在你的上。”
李長樂麗的眸子染上一層疑。
大夫人道:“你是李家最麗、最聰明的兒,你想想看,為什麼我們從小到大對你這樣嚴格,為什麼要求你琴棋書畫樣樣通,哪怕寒冬酷暑也督促著你不讓你懈怠?”
李長樂長長的睫抖了一下,道:“因為爹娘對我寄很高?”
大夫人的笑容有些神:“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若天仙,我們卻很讓你拋頭面?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人將李府的門檻都踏破了,我們都不肯讓你出嫁?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,你父親都不曾苛責過你,疼你一如往昔?”
李長樂的面上,越發顯出不解。
大夫人歎了口氣,著的長發,道:“到了這個地步,你還不懂嗎?早在一開始,我們已經決定,讓你進宮,讓你做皇後,讓你母儀天下,讓李家的權勢變得不可撼。”
李長樂整個人都呆住了:“可是當今陛下已經……”
大夫人笑了,“傻孩子,陛下已經老了,可是他還有兒子,最重要的是,他的兒子們都很優秀,很了不起,還大都和你年紀相仿。總有一天,其中一個人會登上皇位,而你,只需要靜靜等著那個時機的到來。”
林媽媽垂下頭去,原來,夫人的心裡盤算著這樣的主意。
大夫人微微一笑,道:“你想想看,一個皇後,必須是系出名門、高貴端莊的淑,所以我們就照著一切皇後所應有的品質將你栽培長大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——”李長樂雖然早已猜到父母的打算,如今卻第一次真的聽大夫人親口承認,不免有些吃驚。
“一個皇後的出,必須是高貴的,可也不能是威脅到陛下皇位的權臣。所以你父親縱然為丞相,卻一直韜養晦,秉守中庸之,不肯輕易培植黨羽,任何時候都附和陛下的聖意。旁人笑話你父親膽小如鼠,可這才是真正的為臣之道,那些出頭的、自以為不可一世的,終究都會被剪除。現在,你明白為什麼今天鬧那樣,你父親都一力將事下來,不肯過分責怪你了吧。”
李長樂一邊聽,臉上慢慢出現了一得意,可很快,又沉下臉來:“可我也不願意看著那小賤人得意!”
大夫人皺起眉頭,想起兒還年輕,到底不明白,這才提點道:“我雖然厭恨,卻一直按捺著沒有手,你可知道是為什麼?”
有一個念頭在李長樂的腦海中轉了轉,遲疑道:“娘,你在等機會?”
大夫人笑了:“還不算太笨,對待敵人,若不能一擊必中,則要等待時機。你祖母如今正寵那丫頭,我們上趕著去黴頭,只會惹得一腥,你沒有發現嗎,雖然你父親沒有怪責你,可他對你失了!”
李長樂一怔,喃喃道:“失了?”
大夫人歎了口氣,道:“李家最出的兒的確是你,可是你卻不是唯一的兒。若是讓你父親不斷對你失,他只會慢慢放棄你。”猛地想到,“李未央說不定就是在一步步得你父親……”
李長樂咬牙:“我不信,父親培養了我這麼多年,會舍得放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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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,不想做皇後的紙不是好紙!ps:秦斷斷要被發去遙遠的地方出差,本周日應該能回來,所有更新從存稿箱定時發出,依舊每天八點,出差期間會找機會回複留言,若是沒能回複留言,那我就是被瑪雅人抓走了→_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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