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前一刻,秦風上散發出來的殺氣,還令在場的所有人,后背發涼。
這一刻,秦風已經換上了一副和悅的笑臉。
這翻臉的速度,簡直比翻書還快。
就在這時,秦小福聞訊跑了過來,見前堂的氣氛有些嚴肅,他連忙扯著嗓子大喊起來。
“我家爺,向來疾惡如仇,且心系天下。”
“任何人,膽敢傷害大梁子民,都將為爺的死敵。”
“雖然今日是大喜之日,但再大,也沒有人命大,無論是普通百姓,還是達顯貴,只要是無辜之人,我家爺都將極力保護。”
在秦小福的安下,現場客人的神,這才逐漸平和起來。
前堂的笑聲再次響起,秦小福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。
他屁顛屁顛跑到秦風面前,了額頭的汗水,沖秦風咧一笑,表示這點小麻煩,給奴才便是。
就在這時,沈清辭和柳紅回來了。
由于二沒有出閣,因此招待客人的活兒,怎麼也不到們頭上。
不過們為姐姐,自然是放心不下,早早就跑到街口守著。
見到迎親隊伍來了,便第一時間跑回來通知秦風。
“來了!來了!”
“風兒,你還愣著干什麼,趕回去換裳。”
在柳紅和沈清辭的推搡下,秦風回到后院更換婚服,為王爺,是婚服就有好幾套。
接待客人是一套,拜堂親又是另外一套。
與此同時,送親隊伍,距離秦家只剩下最后一條街。
偏偏是這條街,出了岔子!
自宮里來的送親隊伍,規模最大,是護送李瀟蘭的太監侍,就足有上百人。
除此之外,敲鑼打鼓的樂隊,以及保障安全的軍,又有百人。
浩浩的隊伍,前后延了足有三百多步。
而位于送親隊伍正中央的馬車,便是李瀟蘭的座駕。
李瀟蘭本就是大梁首屈一指的明月公主,再加上馬上就要變王妃,份地位擺在這,馬車的規格極高!
是牽引馬車的白馬,就足足有六匹。
穿黑紅相間的婚服的李瀟蘭,頭戴繡著金的蓋頭,坐在馬車,四周全都用喜氣洋洋的紅紗遮住。
而在皇宮送親隊伍的左邊,則是景千影的隊伍。
這支隊伍的規模也不小,各類人員加在一起,足有一百六十多人。
要較真的話,景千影的份地位,要比李瀟蘭高了一截。
畢竟景千影乃是北狄皇,與梁帝平級。
可是……
景千影又嫁給了秦風,為了大梁的王妃,如此一來,景千影就有了兩層份。
在北狄,是至高無上的皇,而在大梁,則是次于梁帝的王妃。
因此,景千影的送親隊伍比李瀟蘭低一個規格,倒也能夠理解。
相較于李瀟蘭的大紅婚服,景千影則是采取北狄傳統,穿素白的婚服。
雪白長袍,遮住全,頭戴白冠,正坐于馬車。
北狄沒有“蓋頭”的習俗,不過為了鄉隨俗,景千影的頭上還是蓋了一條白薄紗蓋頭。
在李瀟蘭的右邊,則是寧國公府的送親隊伍。
規模最小,但對于其他千金小姐來說,也足夠仰了。
一百二十多人。
謝云兒的婚服,與李瀟蘭大相當,但相較于黑紅相間的配,謝云兒則是純紅。
黑紅二,代表著大梁最高規格。
正所謂“上玄下纁”,玄代表著黃昏,黑里著微微的紅。
而纁,則代表著清晨,紅里著微微的黑。
日落日升,匯,乃是最尊貴的配。
通常況下,只有宮中妃子才能穿戴這種級別的婚服,李瀟蘭為公主,本配不上這份尊榮。
但由于李瀟蘭出嫁的人,乃是秦風,因此在梁帝的破格特許之下,李瀟蘭才以貴妃的禮遇出嫁。
而謝云兒,為寧國公家的千金,說到底,只能算是宦千金。
因此婚服與絕大多數人沒什麼區別,純粹喜氣的大紅,足矣。
此時三支送親隊伍,同時抵達路口,相互匯,紛紛停下了步伐。
雖然所有人都知道,三位新娘,都是要去秦家,但是連宮中貴人們,都有高低貴賤之分,更何況秦家的王妃?
誰先進門,誰后進門,這不僅代表著份地位,更是會影響將來的寵程度。
先行者,自然是能討到好彩頭。
皇宮送親隊伍一看,這還得了?
帶隊的大宮,當即掐著腰,喝道:“還愣著干什麼?把調門給我提到最高!”
“公主出嫁,這排場豈能弱了?”
在大宮的命令下,本來就吹吹打打的喜樂隊,立刻開始撒歡。
他們使出吃的勁,用力地捶打著鑼鼓,或是把嗩吶吹到近乎刺耳的程度。
頃刻間,皇宮送親隊伍的喜樂聲,直接把另外兩個隊伍了過去。
明月齋送親隊伍,也是不甘示弱!
景千影雖然是北狄人,來到大梁,被李瀟蘭了一頭,但昨夜,沈清辭和柳紅兩位大小姐,已經代過。
絕不可對景千影有毫怠慢,否則重罰!
負責護送景千影的“大丫鬟”,哪敢遲疑?當即沖著喜樂隊大喊道:“趕吹響一點,把靜鬧得大大的。”
“咱們的新娘子,可是皇,就算這氣勢不能蓋過公主,但也不能弱了!”
“誰若是敢懶,小心姑收拾你們!”
眾人哪敢遲疑,也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。
寧國公府送親隊伍,雖然也想爭一爭,但畢竟人數太,哪怕是喜樂隊已經竭盡全力,聲音還是要比另外兩支送親隊伍弱上不。
三支隊伍,三支喜樂隊。
一時間,仿佛整個京都,都回著震耳聾的樂曲聲。
街邊湊熱鬧的百姓,看著在街口的三支送親隊伍,不捂著耳朵,大聲議論起來。
“這種場面,還是從來沒有見到過。”
“誰說不是?活歲數大了,什麼奇怪的場面,都能見識到。”
“只聽說過兩家送親隊伍對峙爭斗,自家人怎麼也打起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