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之後,北京城的封印搖,地山搖,整個北京城以及周邊的一切都被一場翻天覆地的地震給掩蓋。
封印破開,北京城爲一片廢,沒有一點生命氣息。
植,,妖怪,人類,沒有存活下來的任何一個種,餘下的只有一片死寂。
每一片土地上的人都覺到了北京的震,有點能力的,都知道這種震是從哪來的。
唐一川自然也覺到了這樣的震,他在第一時間衝到北京城,城裡有太多他一直都牽掛著的人了。
但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北京城的時候,眼的只是一片廢墟,只是一個已經被毀滅的城市,所有的房屋都已經倒塌,曾經的高樓大廈已經不復存在,曾經的樹木花草,早就已經枯敗。
人呢?沒有一個人,沒有一點生命氣息。
唐一川站在黑龍之上,掠過高空,在?沒有一個角落尋找,看不見任何的生命氣息,一片荒蕪。
這裡還殘留著一種恐怖的毀滅氣息,好像要將整個世界都給吞噬。
後方,唐一缺,蘇青,唐一皇,饕餮等人不約而同的同時出現。
唐一皇眼睛紅著,聲嘶力竭的著留在北京城裡的人的名字。
唐糖,浮生,兩個還在懸浮在空中,面說不出來的凝重。
“哥。”唐一皇靠近唐一川,的抓著唐一川的肩膀。整個人幾乎要跪倒下去,看著故宮那一片狼藉,還有緋夜的魔琴斷兩截在地上,不用想也知道,這羣人恐怕都沒了。
留下來的人,一個都不剩。
“都誰在這裡?”唐一川的眼睛也了暗紅,眼底的波瀾很深很深的盪漾開來。
“柳姐,緋夜,爸,雲破月。殘月——”唐一皇將一個個留在這裡的人的名字說了出來。肝膽俱裂,都是曾經最親近的人,一個個就這樣沒有了。
死的這樣的慘烈,骨無存。
唐一川的心跟著一點一點的往下沉。就好像是掉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之中。眼中的波瀾如同被颶風侵襲。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唐一缺就站在不遠,他看著唐一川,兩人的容貌一模一樣。此時此刻近乎連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一樣的。
蘇青,唐糖,浮生,三人同時飛至唐一川的一側,他們看著唐一川,誰都沒有說話。
時隔三天,唐一川與兇戰鬥的傷痕已經完全康復,這三天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,誰也不知道,他經歷了什麼,他看起來疲憊不堪,想是糾結了很久。
唐一缺與慕容清殊站在一道,低聲說道:“有點人味了。”
“是好事。”慕容清殊微微點頭,“希他是真的變了。”
“他會的。”唐一缺口氣帶著一篤定,“這是唯一的一條路,只能靠他。”
“希如此。”
很多的妖怪都飛在空中,不遠不近的看著故宮頂上的幾人,黑煙還在蒸騰,充滿了邪惡的氣息,彷彿還要再進行第二次炸。
檮杌回來告訴唐一缺,驅魔總部沒有被毀。
一行人回到了驅魔總部,一個個面格外的凝重。
一張巨大的會議桌上,圍坐滿了人,人很多,氣氛卻是出乎意料的安靜,要麼低頭不語,要麼滿眼通紅,臉埋在手心中,沉默,永無止盡的沉默。
“你記得多?”良久之後,還是唐一缺第一個開口,他看著唐一川直言問道。
唐一川挑起眼皮看了一眼唐一缺,又些自嘲的問道:“你指,我纔是被複制的那個的事麼?”
唐一缺看著唐一川:“你都記起來了?你知道自己是誰了?”
“你的複製品不是麼?”唐一川冷笑,“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複制的,你纔是真正的你,而我是一件複製品,是你的影子。但這該死的影子,竟然也會有,是不是讓你們覺得人非常的好笑,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,一個複製出來的東西,竟然還會有,竟然還想做一個人。”
“這不是你的錯。”唐一缺說,“你現在是什麼覺?你說你有了——你是什麼想法?”
“從你那邊複製來的。”唐一川忽然看向了唐糖與浮生,眼神凌厲,“你們當初製造我的目的又是什麼?”
唐一缺斟酌了良久,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話語跟唐一川說纔不會傷害到唐一川。
浮生卻很直接的說道:“製造你的本就沒有任何目的,一切都是意外,從你的出現直到現在,我們正在努力的挽回,但是顯然即便是所有人重生一次,挽回的程度還是不夠的,一切甚至於比過去還要糟糕。”
“所以我的出現就是一個意外,你們認爲我該死。你們製造了我,卻想要我死,但是你們又無法殺死我?是不是很可笑?”唐一川拍著桌子站了起來。
恍惚之中的唐一皇忽然一驚,詫異的看著唐一川。
唐一川嘲道:“能製造出來,卻不能毀滅,所以讓我有,讓我自我毀滅?”
冷笑著朝著門口走了出去,唐一川消失不見。
唐一皇幽幽的看向唐一缺:“什麼意思,複製,製造,到底是什麼意思?浮生,唐糖,你們又是什麼份?你們一直都潛伏在我哥的邊,你們都有什麼謀?”
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唐一缺,大家都在等待著唐一缺的回答。
唐一皇的視線從唐一缺的上轉移到蘇青,在四大兇之間逡巡,來回的轉,他惱怒不已,震怒。桌上的一隻茶杯被唐一皇砸了出去,砸向了蘇青,“你也知道對不對?你們都在坑人?坑我哥,坑我們所有的人?”
蘇青沒有躲避,任由茶杯砸向自己,幾乎到的額頭,拓跋一手擋住了茶杯,將茶杯抓住,放在了一遍,“休要對玄無禮!”
“玄?玄又是什麼玩意兒?”唐一皇吼道。“你們都他媽把話攤開來說。好好的給我說清楚。把所有人矇在鼓裡很好玩麼?”
唐一缺看了一眼蘇青,蘇青微微的點了點頭。
“好,我現在就講講三千年前的那個故事。”唐一缺說。
唐一皇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的人讓自己冷靜了下來。
唐一缺開始說過去的故事。一個極其漫長的故事。也是充滿殺戮的故事。
唐一缺本是妖帝。在崑崙山龍脈之中集天地氣而生,他誕生之後,無數妖魔鬼怪臣服於他。擁他爲帝,時常送上一些好東西。
妖帝不太收手下送來的東西,也不願爲妖帝,但爲避免紛爭還是坐上了這麼一個位置。
在妖帝誕生之後有一年,有一個師送了一件禮給妖帝,一面混沌鏡。混沌鏡是天界法寶流落人間,師得之便送給了妖帝。
誰也沒想到的是,這混沌鏡卻是師的一個計謀。
混沌鏡可複製萬,甚至於可以造就另一個世界,妖帝拿到混沌鏡就出事了,另一個妖帝誕生了,與妖帝擁有一樣的容貌,一樣的格,一樣的能力。
甚至於連妖帝手下的得力助手,四大兇也被同樣的複製了。
師認爲妖帝是邪惡的,將混沌鏡送上,爲的就是製造另一個妖帝與真正的妖帝自相殘殺,讓兩人兩敗俱傷,他再來收拾。
但是師沒有想到,真正的妖帝並不邪惡,即便統治萬妖,卻從不曾傷害過任何一個人類,比人類心善,但是混沌鏡中製造出來的妖帝卻是邪惡無比。
製造出來的四大兇亦比原來的四大兇更加兇殘不已。
在第二個妖帝誕生之後,整個世界就混了,生靈塗炭,流河,一切的一切都進了一種近乎要毀滅的模式。
真正的妖帝想要出手阻止,大戰一場,卻只是兩敗俱傷,另一個妖帝本無法毀滅。
而邪惡的妖帝,卻想要整個世界毀滅。
當邪惡妖帝得知自己是被混沌鏡製造出來之後,他就更加的憤怒了,造了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,無人能阻止。
釀大禍的師知道這都是自己的錯,耗費了畢生修爲封印了邪惡妖帝,並試圖用混沌鏡賦予他,讓他不那麼邪惡。
但這並不是那麼容易,師很快就發現自己沒辦法阻止這一切,冒險撥了時序之,用自己的命讓時序混,藉助玄的力量將妖帝打地獄,又封印四大兇。
複製出的妖帝與玄在地府糾纏了上千年,直到真正的妖帝進地獄,才投了迴之中。
真正的妖帝將師的元魂化作了樹,兩人一致認爲,如果複製的妖帝有的話,也許滅世之局可以改變。
唐一皇聽到最後,皺眉看著唐一缺道:“所以你是真正的妖帝,而我哥是混沌鏡複製出來的,那麼唐糖跟浮生……是混沌鏡?”
“就是這樣。”唐一缺說,“師撥了時序之後,與這件事相關的我們以不同的份進了這個時代。時序撥,從某種程度上,將當時要滅世的時間押後了。但是複製妖帝造的災難還是會在一定的時間重現。現在就是災難重現的時候,而這樣的災難比我們預料的嚴重了很多,即便時序改變了,它依然在發,並且不人控制。”
“一切都是複製的妖帝的傑作。”唐一皇喃喃著,忽然站起來,“你們開什麼玩笑,開誰的玩笑都可以,別開我哥的玩笑。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妖帝還是什麼玄又或者是什麼混沌鏡的,我哥就在還是我哥而已!”
說完之後,唐一皇摔門離開。
唐一缺嘆了一口氣。
蘇青,唐糖。浮生面平靜,眼中卻閃過一憂慮。
唐一川站在故宮一片廢墟之上,茫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他已經站了很久了,天灰濛濛的一片,讓人分不清時間。
唐一皇站在不遠,他也站了很久了,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安唐一川,他有些難以置信唐一缺口中說出來的事,但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這一切。
不知道多久,唐一皇挪了一下有些發麻的。緩緩朝著唐一川走了過去。
“三千。”唐一皇站在了唐一川的側。過了一會兒,又極其認真的了一聲:“哥。”
唐一川一不的站在那裡,不說話,只是看著眼前的一切發愣。
“我不知道我是誰。”沉默了良久。唐一川忽然開口說道。“我不知道我是妖帝的複製品。還是一個獨立的個,又或者說我是唐一川。誰能告訴我,我到底是誰。我該怎麼做?”
“你是我哥,你是唐一川。”唐一皇固執而又肯定的說道,“你是唐家大,你是唐一川,是唐三千,是我最尊敬的大哥,我們是兄弟。只要你說是,你就是。你不是妖帝,妖帝是沒有的,前世的事早就已經過去了,你已經投胎轉世了,你是你,你是獨立的個,就算是擁有過多的其他記憶又如何。你只是你而已。”
唐一川沉默,似乎是在思考唐一皇說的話。
唐一皇繼續說道:“你不只是我哥,你還是胖子的朋友,你在這個世界,擁有的很多,你有母親,你的母親是柳絮,即便是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了,你也是有母親的,你不是從混沌鏡中複製出來的複製品。”
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,唐一川漸漸的似乎想通了,眉眼變的和了起來。
“是啊,我是我,爲什麼要想那麼多,爲什麼要被那些念頭影響呢。”唐一川看了一眼故宮,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