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越來越冷了，臨近過年，城裡人多多也有一種節日氣氛。

邪之氣沒有侵，這使得北京城的普通人依然過著與世隔絕的幸福日子，除了街道上遇見的妖怪多了，什麼都沒有變化，該過年的還是在熱火朝天的準備過年。

滿城張燈結綵落在唐一川的眼中，真不知道該說這些人天真無邪呢，還是說他們沒心沒肺。

城裡節日氣氛濃重，末日危機可也在到瀰漫。

前幾日就聽說了有不不正常死亡的人，這些人多數死的很慘，一看就是被猛撕裂了，驅魔組跟幾個大勢力都沒有查出原因，這也證明這裡危機四伏。

人的忘的確很大，記好不記壞，總願意往好想，對於不的人的死亡，人淡漠，也極會思考到自己的上去，多數人都佔著一個僥倖的心裡。

唐一川沒有這樣的心理，儘管他如今強大的幾乎沒有人可以跟他匹敵，但是他知道危機並沒有全然解除。

北京城可能會有大變。

這話也是唐江世說的，唐江世就站在他的對面，穿著一黑唐裝圍了一條大紅圍巾，庸俗又帶著喜氣，倒符合這滿城的節日氣氛。

“有什麼大變？北京城的格局目前來說相對穩定。”唐一皇依然有些擰，他心裡還是對唐江世沒死的事很介意，很高興也非常生氣，這老頭詐死的時候都不考慮他們的。

“表面的穩定，背後應該早就波瀾起伏了吧？”唐一川嘲道，“死人的事是誰做的？”

“各個勢力咬口否認，但肯定是有人做了。”唐江世說。

唐一川看了兩眼唐江世，唐江世跟以前沒太大的變化。不過跟他年輕的時候真不能比，就算是眉眼依然周正，但是一個大胖子。再怎麼好看，也好看不到哪裡去。

“十九層地獄。你早就知道，你到底知道多？”唐一川開始提到正事，唐江世知道的事絕對比他多，不然這個老傢伙就不是出了名的老狐貍了。

“我知道你去過了。”唐江世說，“這件事，我知道的應該跟你知道的差不多。都不多。”

“所以呢？你從一開始就知道，二十多年前就已經知道二十多年後我會去那裡，那時候我甚至於都還沒有出生。”唐一川冷靜的看著唐江世。儘量讓自己的口氣變的冷靜起來，“你從一開始就算準了一切，所以收留我的母親，所以我從開始到今天的一切，都是在你的算計之的，都在你的安排之中？”

“也不能這樣說，我沒有安排你的一切，你走到今天，是你命數，我改變不了什麼。頂多只是在某些況之下，拉你一下而已。”唐江世說。

“這麼說就是有出手了？”

唐江世沒有說什麼，算是默認了。

兩人一時間都無話可說。

唐一皇忽然說：“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家人一起過年了。”

“唐家的人。只有你活下來了？”唐一川終於又想起了這個事兒，他們一直都沒有問過，不是忘記了，而是怕得到的是一個不想聽到的答案，但這個答案總該知道的。

“沒有，全都在。”唐江世說。

“唐！江！世！”唐一皇怒吼，“你連我也瞞！”

“全都在，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是人。”唐江世說，“這事解釋起來有些複雜。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人。唐家曾經出過一次大事，除了我跟你們以外全部都死了。但是因爲唐家所在的地方風水的原因，所有人一直都存在於那個地方。就好像一切都是真實的一樣。直到那個風水局被破了，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，存在的，只是一羣鬼魂。”

“……”唐一川看著唐江世，確定唐江世不是在胡言語，“也就是說，我們跟一羣鬼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？”

“是。”

唐一皇：“……”

唐一川：“……”

兩人皆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做個什麼反應，事似乎有些超乎尋常的戲劇化。

所以他們一直都跟一羣鬼生活在一起？

而作爲一個擁有眼的人，他們竟然連自己跟鬼生活在一起的事都沒有發現。

所以全家人的確都是死了，還他媽的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了……

唐江世等了幾分鐘，等到兩個人差不多快回過神來的時候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，“這事你們也不要深究了，就當他們是在那個時候死的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。”

“就他媽是你的錯。”唐一皇憤怒的瞪紅了眼睛，“欺騙我們很好玩，把我們耍的團團轉你很開心？”

“……”唐江世張口想解釋什麼，想了想又什麼都沒有說，話題一轉，說到了驅魔組的事上了。

“琴鬼派人找過你吧。”唐江世看著唐一川，“你打算加驅魔組？”

“我找琴鬼有事。”唐一川說，“我只問你爲什麼阻止我加驅魔組。”

“我沒有刻意阻止，你的事你自己做主，我說什麼不頂用。但我覺得你不該加驅魔組，至在我看來驅魔組不適合你。不過——魔的事，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，琴鬼也許的確有辦法幫到你。”

唐一皇問唐江世驅魔組到底有什麼事，爲什麼他覺得唐一川不該加。

“組織有不確定因素。”唐江世說，“這個因素我還沒有找到，但是我可以肯定，有人會找你的麻煩。”

三人站在大廈的窗口看了很久，唐江世說肚子了，找個地方邊吃東西邊聊。

唐一川大概知道唐江世恐怕是有話要說，而且有很多話要說，他咬的牙關，可能鬆開了一點。所以沒有意見，唐一皇雖然恨恨的，但是也同意了。

▪ттkan ▪￠ 〇

父子三人一道去了一家餐廳吃飯。進了包間之後，唐江世纔開始說起了話。

唐江世說他過去對唐一川的一切幾乎都算的很準。但是唐一川的未來會怎麼樣，他其實不是很清楚，因爲他現在無法測算唐一川了，隨著唐一川的能力越來越強大，唐江世就已經看不了。

現在的唐一川在唐江世的眼中，大概是一個神仙一樣的存在，測算唐江世，就等於是測算一個神仙。一個凡人當然算不準神仙的命運。

這點，唐江世說的時候，唐一川還是可以理解跟接的，畢竟他自己的能力與日俱增，他自己也是非常的清楚的。

“所以，你想要讓我告訴你今後的事，我恐怕是無法告訴你的。”唐江世攤開了雙手。

“我不問今後，我問過去呢？”唐一川挑眉看著唐江世。

“過去的事，我現在打算跟你說。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的。”

“好。”唐一川最近很沉著，極會跟唐江世發生衝突。說話的時候不再是以前那個愣頭青的樣子了，每句話裡都含著詆譭跟嘲諷。他懂得收斂自己的緒，並且藏的非常的好。誰都看不他，唐江世也是如此。

唐江世從二十年前說起，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被國安局看中，然後就加了驅魔組，剛開始的時候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普通的驅魔師，直到後來他的天賦出來了，他開始瘋狂的學習測算占卜這類的東西，漸漸的就有了今天的神算唐江世。

在離驅魔師的份的時候，唐江世算了一卦。沒想到算到的就是一副末日景象，他被困在末日景象之中七天七夜。醒來之後奄奄一息，然後開始瘋狂的尋究底。他相信這一切都會發生的。

漸漸的，他發現有不人都知道這個災難會降臨，不過是在很久以後，如果不是妖魔鬼怪，不是長生不死的東西，他們只活短短幾十年的人，本就不用去在意，所以很多人即便是知道，也並不在意這件事。

可唐江世卻無法不在意，他考慮了自己的後代，也考慮了很多的事，他覺得有必要將這件事提早解決。然後他就開始尋找解決方法，也就是那個時候他開始算到了唐一川，算到了唐一川跟這件事有關係。

唐江世看了很多古籍之後，想到了一個方法，提早讓災難降臨，在他還在的時候，在一切可以控制的時候。

於是唐江世一方面讓唐一川留在自己的邊，另一方面，開始了他的計劃，步步爲營，走到了今天，而邪之氣的發，實際上是地獄之門的大開。

“所以是你打開了地獄之門，導致邪之氣提早發？”唐一川雙眼深沉的看著唐江世。

“算是吧。”唐江世微微一笑，即便胖，笑起來依然可以約可見年輕時的英俊。

“提早面臨末日，真的好麼？”唐一皇困。

“我不知道好不好，但是我覺得可以改變什麼。至不會到我算到的那一步，那七天七夜。”

“七天七夜你經歷了什麼？”唐一川看著唐江世。

唐江世的眼眸黯淡了下去，回憶起什麼，眼中死氣沉沉，“山海，人，鬼，妖，……一切都將不復存在。”

“我跟這件事的關係，你知道多？”唐一川想問，唐江世是否也跟冥主一樣，認爲他是真正的救世主，那個人真的是他的前世。

“大概就是冥主跟你說的那樣，我不敢確定，但是很多方面都指向了你是唯一可以挽救一切的籌碼。我問過冥主，說的一切未必是說的那樣的，但八九不離十了。”唐江世道，“還有，地獄之門我只打開了一條隙，我沒有讓災難急速發，所以我肯定有人了手腳。而這個人或許在驅魔組中。”

“這就是你反對我加的原因，如果那個人想要災難發，那麼一定會來殺我的。”唐一川道。

“對。”唐江世說，“人心難測，驅魔組的分很複雜，我就算是神算，我也測不準每個人。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測，至殘月，琴鬼這樣的。我是無法去看的。”

菜陸續上來了。

唐江世拿起了筷子，“我沒想過害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唐一川聲音很低。不知道唐江世聽見沒有，他其實知道唐江世不會害他，要害早就害了，何必等到今時今日，他只是有時候覺得唐江世恐怖而已，因爲他知道的太多了。

父子三人沉默著開始吃飯，氣氛有些尷尬，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這樣一本正經的一起吃過飯。

唐江世難得像一個父親一樣想要跟兩個兒子搞好關係。隨意的聊了一些話題。

說道蘇青的時候，唐江世甚至於還開唐一川的玩笑，什麼時候帶兒媳婦來見公公。

唐一川有些不了這樣的唐江世，胡的恩了幾聲。

“薔薇怎麼樣了？”說道蘇青，唐江世大概想起了小兒子的小朋友。

唐一皇是個花花公子，不過跟百里薔薇的這段持續的倒是很久。

唐一川跟唐一皇說過百里薔薇的況，所以現在的唐一皇並不是很擔心百里薔薇，告訴唐江世百里薔薇還是安全的，在亡者之城。

三人講了幾句又一時間沒有話說，陷了尷尬的沉默中。

唐江世給兩個兒子夾了菜。笑著說道：“多吃點，你們都瘦了。”

唐一川渾皮疙瘩都起來了，這種父如山的覺著實讓他有種不太習慣的覺。從一開始他跟唐江世就沒有過這樣的相模式。

他從來不將唐江世當做是自己的父親，唐江世也從來都沒有將他當做過自己的兒子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