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紅棠，咱不是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，你走你的獨木橋，我過我的關道，你今兒的話是不是有點多了？”摳腳男有些不悅的看向了牀上假寐的年輕人。

李紅棠其實一直都沒睡著，遇到這樣的事兒，他一貫置事外，也不知今兒的什麼瘋，突然多管閒事了起來。

“你不看看時間麼，你不睡覺，我也得睡覺。”李紅棠依然沒睜眼，上有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獨行俠氣息。

“好，打擾你睡覺是我錯了，再給哥十分鐘。”摳腳男猶豫了一下，選擇了和平。

李紅棠也不說話，子往牀裡頭滾了一點，忽然歪著脖子看了看唐一川：“還有吃的麼？我聞到了豬蹄的味道。”

唐一川角搐，他包裡的確有豬蹄，不過真空包裝的，味道是怎麼也散不出來的，李紅棠能聞到味道纔怪。

不過顧念李紅棠也算是幫他了一下，現在用意如何不知道，不過唐一川不惜花欠人人，所以拿出了豬蹄丟給李紅棠，清了人帳。

李紅棠接到豬蹄，愣了一下，呆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：“還真有啊，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。”

他也沒客氣，拆開包裝就開始吃了起來。

摳腳男幾人看見唐一川包中還有這樣的好東西，更加的不得了了起來，坐著的摳腳男也都站起來了。

“李紅棠，這事兒你可別攙腳了。”摳腳男警告道。

李紅棠啃著豬蹄沒做聲。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。

其實他心裡跟明鏡而似的，豬蹄味道不錯，瞄了唐一川一眼，想著要是等會兒唐一川不行了，他興許該出個手幫個忙，這人看起來不差，而且那小孩兒也有趣的。

當時封狼扎破瘦竹竿的作李紅棠全收眼底了，他半瞇著眼睛，正巧從牀沿的隙裡看了那麼一出好戲，就大概猜到了摳腳男惹到刺頭了。一大一小那可是兩隻刺蝟。啃了恐怕不但吃不下肚，反而留個滿傷疤，以後都吃不了東西。

唐一川也不出李紅棠所料，他的確是只刺蝟。而且還是千年老刺蝟。那刺兒上還帶著毒呢。誰咬誰倒黴。

摳腳男算是最倒黴的，撞槍口上了，推開了幾人衝到了唐一川的面前。張揚跋扈的就是將唐一川後的那書包拽了過來，翻東西。

唐一川當然不讓了，他也思考了好些時間了，這事兒不是可以息事寧人的，他覺得還是得嚇唬他們一下，這種人不給點的教訓，是絕對不會學乖的。

尤其是看看李紅棠跟摳腳男井水不犯河水，唐一川多半猜到了這羣人有些恃強凌弱了。

敢手到他這裡，大半是覺得他好欺負，他要是強點，撞石頭上了，誰還敢他。

摳腳男的要到書包了，唐一川打算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讓這羣二愣子知道自己的厲害，所以在那臭手過來的一瞬間，唐一川眼中一凜，匕首唰的劃過了摳腳男的手指，摳腳男登時慘一聲。

之後那是誰都沒有看清楚，之間唐一川一眨眼的瞬間，在他們中間如風一樣來回了一圈，跟著他們開始覺到自己的脖子疼，一，那手上是滿手的鮮，看著都恐怖。

“哎呦喂，我是不是要死了！”

“臥槽，啊！”

“我去他的，我暈啊！”

一羣大男人開始發出驚的聲音，此起彼伏的，看起來跟說相聲似的，慌的場面讓人覺得好笑。

唐一川笑了笑，雙眼卻帶著寒霜，他坐在牀沿，手中的匕首甩出了花樣來。

“疼麼？”唐一川促狹的笑著。

“你，你……你，是你——”摳腳男難以置信的看著唐一川，抓著自己劃傷了的手，下意識的後退。

其餘的人都捂著脖子，也不敢了，都擔心自己失過多會死。

“沒那麼容易死。”唐一川說，“我偏離了大脈，不過你們要是想死，我也不介意送你們去見閻王……哦，大概沒有閻王了，現在死了可能連曹地府都去不了了。那我可以送你們一個魂飛魄散。正好剛新學了一招，我想試試。”

唐一川的笑容說不出的邪氣，連他自己都沒有覺，他整個人上充滿了邪。

反倒是李紅棠坐直了子瞄著唐一川，顯然，唐一川的行爲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了。他的計劃還打算在最後援助一下唐一川，看來也不用他幫助了。

“別，還是別試了！”摳腳男乾笑著說道，這種見風使舵的人，最擅長的就是看場面做人，一看這況，唐一川以一對八都是三拳兩腳的事，他沒道理跟唐一川繼續哏下去，倒黴的是自己。

識時務者總能看清眼前的況。

摳腳男瞬間將唐一川奉爲自己的老大了，挖出了衷心給唐一川看，還拿出了一罈藏了很久的茅臺給唐一川。

唐一川也不客氣，接過了茅臺，一時讓對方安心，二一時在衡量之後，覺得這幾個人留著或許有用，到時候請他們幫忙。

最後唐一川甚至於還從包裡拿了一點吃的分了幾個人，雖然東西不多，也不是最好的，只是幾塊餅乾，這一舉，倒是讓摳腳男幾人有種熱淚盈眶的覺，一副跟對人了的樣子。

前一刻還對唐一川喊打喊殺的，現在恨不得將唐一川當做活神仙來拜。

“大哥，咱還不知道你名字呢。”摳腳男拿著餅乾乾的看著唐一川，又激，又擔心。

“別我大哥，唐三。”唐一川說。

“那小三爺？”瘦竹竿富已經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了。直說唐一川是個人，不計他們的前嫌，還給他們吃東西。這世道好人真了，能這樣的罕見。

“隨你們。不要老大就，也別跟外人提起我。”唐一川不想出風頭，“就當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“那哪，我們都是你的人，您有什麼吩咐儘管告訴我們，別跟我們客氣，我們替你辦去。”摳腳男也不笨。知道唐一川來歷不凡。又想藏自己的份，所以又補充道，“我們絕對不會跟外人您的況的，您就是一普通人。”

唐一川見摳腳男識相。點了點頭。“收拾下。睡覺。”

幾個人乖乖的開始收拾東西。

唐一川躺在了牀上，跟李紅棠同樣靠著牆，幾乎是背對背的靠著。李紅棠還在吃豬蹄，細嚼慢嚥的，跟個人似的，唐一川拿著酒瓶撞了撞李紅棠。

李紅棠高興的拿了個杯子出來，兩人各倒了一杯酒。

其餘幾人看著唐一川兩人在饞，連封狼也嚷嚷著要喝酒，唐一川最後還是每人給倒了一杯，倒是樂壞了衆人了。

李紅棠這人神兮兮的，又聰明，話又不多，唐一川覺得不適合深，但是也可以扯上點關係，或許可以得到一些消息，所以不聲的賣人給李紅棠。

比起摳腳男幾人，李紅棠看起來更加的有價值。

李紅棠雖然不說話，但是唐一川給什麼他就接什麼，也不在意。

夜深了，屋子裡就漸漸的都是此起彼伏的打鼾的聲音了。

唐一川還記得楚軒等人還沒進來的事，他得去接應他們一下，因此等到所有人睡了之後，敲了敲頭頂的牀板，等到封狼垂下頭來，唐一川才問道：“去麼？”

“不去，你自己去。”封狼懶洋洋的翻了一個了，喝了一點酒，臉有些紅。畢竟是浮生的，而不是封狼的本。

唐一川利落的起，他沒有一點靜的打開了房門出去了。

另一邊的李紅棠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，他一直都沒有睡著。

封狼的聲音淡淡的傳來：“別多管閒事，饕餮。”

“你知道我。”李紅棠意外的擡頭，當然什麼都看不見，牀板擋住了他的視線。

封狼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，翻傳來了不輕不重的鼾聲。

李紅棠不以爲意，也沒再問，若有所思的躺在了牀上。

唐一川出了房門之後，發現臺上靠著一個男人，正在夜中菸，那火星一閃一閃的，看形是醫生沒錯了。

醫生固然是在等唐一川，其餘人倒是都沒有出來，顯然只有醫生打算跟他一起去接應其他人。

醫生其實也不是特地爲了接人，他就是好奇心重，到了個新環境，就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新事之類的，跟著唐一川則是因爲他認爲這樣比較安全，尤其是最近唐一川的變化大的，昏迷之後醒來人還是那個人，但是給人的覺就不一樣了，無形之中有一種征服人的氣場。

男人喜歡仰視強者，以前醫生跟唐一川合作，當唐一川是個小孩兒，現在卻不是那種覺了，他從跟唐一川平視的位置，到了開始擡頭看唐一川的程度，唐一川莫名的強大起來，讓他覺得跟這人易也沒錯。

兩人無聲的走下了樓道，又從院裡出去，有守門的小兵，唐一川塞了點東西，對方也沒問啥就放人出去了。

走到了約定的地方，唐一川很快就見到了楚軒幾人了，蘇魅也過來了，一行人在一片小林子裡面互通了一下況。

隨後蘇魅說要去百鬼門走一遭，問唐一川要不要一道過去看看。

唐一川不太清楚百鬼門是個什麼況，沒答應去，而是讓蘇魅先去看看，能不能找地方安頓楚軒等人，等確定了況，他在決定去不去。

蘇魅也不推，當下就帶著楚軒幾人走了。

現在的蘇魅將唐一川當做魔，所以對唐一川言聽計從，而蘇魅跟唐一川的關係看起來也不太差，這讓楚軒幾人也都以爲唐一川跟蘇魅是有什麼合作關係在，因此去百鬼門倒也沒推。

混沌在唐一川的邊轉了一圈。跟狗一樣嗅來嗅去，弄的唐一川渾不自在。

“做什麼？”唐一川莫名其妙。

“有味道。”混沌說，“檮杌，你聞聞。”

“很悉，難道是饕餮？”檮杌遲疑的問道。

“對，我也覺得是饕餮，它也出現了。你接過饕餮？”混沌問唐一川。

“饕餮？”唐一川想了想，沒有很直觀的印象，如果是兇的話，他應該可以覺到。但是他似乎並沒有覺到饕餮。

回憶了一下自己接的人。唐一川也沒有想出誰會是饕餮，倒是那個乞丐讓人有些懷疑，但是如果乞丐是饕餮的話，混沌跟檮杌之前進城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發現了。

可混沌跟檮杌那個時候沒有說。也就是說不太可能是乞丐。那就是自己後來遇見的人當中有饕餮。

想來想去。唐一川倒是想不到誰會是饕餮。

蘇魅急著回百鬼門，沒有給混沌跟檮杌時間去討論饕餮在什麼地方，約定了什麼時候跟唐一川見面之後就轉走了。

醫生在林子裡面轉了一圈。沒有什麼發現，無奈的聳聳肩，“這裡可真乾淨，沒什麼特別的地獄生，北京果然不是普通的地方，理的都堪比亡者之城了。”

“這裡人多，聰明人，有能力的人就更多了，能有什麼做不到的。”唐一川不意外這些況。

就連百鬼門，神門，協會都聚集在這裡，這裡也有很多的驅魔師，道士，和尚，滿地都是高手，哪裡能那麼輕易的讓整個城市給毀滅。

兩人一搖一晃的走在夜裡，這是很久沒有看見過的清明的夜了，還能看見月，看見天空的星星。

京城就跟個沒事兒的地方一樣，唐一川甚至於覺得如果去城市中心的話，也許各種商場電影院都還帶開門迎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