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秋那日,真的要出門去?”問。
“出,怎麼就不出了,今年你們頭一次在這邊過中秋,自然是要出去走走的,湊湊熱鬧也好。”
李臨笑了,“這會兒天氣沒那麼熱了,你多和程夫人們出去走走,逛街也好,去聽戲,聽書吃茶也好,尋點事做,別總是天天呆在家里。”
先前天氣太熱了,又是個怕熱的,他也沒說什麼,這會兒天氣沒那麼熱了,他就希多出去走走,最好是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,這樣就不覺得日子無聊,也沒那麼多心思胡思想。
他可以陪著,孩子也可以陪著,但是要融一個地方,不單單只有家人就可以了,還需得有朋友,平日里聚在一起說說話,聊聊天,下下棋,吃酒喝茶,能打發一下時間,那才是最好的。
李臨覺得,可以讓程夫人帶出去走走。
蘇莞挑眉看他,而后逗他:“怎麼?嫌棄我天天呆在家里了?”
“豈敢。”他挪了一下位置,往邊上一些坐著,而后拍了拍邊的位置,“你坐過來。”
蘇莞笑著在他邊上坐下,而后靠在他的肩膀上,夫妻倆靠在一起,邊上案幾上的宮燈安靜地燃著,外面的明月皎潔清亮,恍若霜華。
屋子里有些安靜。
他手了順的頭發,眼中含著笑意:“今日怎麼這麼聽話?”
蘇莞心中其實有很多話要和他說的,知曉他在意著,先前匆匆忙忙地理了一些事便帶著游玩,時常關心的想法,還請了程夫人和幾位夫人陪說話。
方才真的很想說‘謝謝夫君這麼為我著想’,不過聽了他這話,心里的懷仿佛一下子都散了。
抬起頭來,對于他這句話表達了不滿:“你什麼意思?難道我以前就不聽你的話了?”
說罷,又覺得話不對:“不是,我做什麼要聽你的話,我都是大人了,又不是那崽子,要乖乖聽話。”
他這是把當那臭小子一樣的嗎?
“噓。”他小聲地噓了一聲,“小聲些,一會兒他又醒了。”
蘇莞瞪了他一眼:“要醒了你去哄去,我要睡覺了。”
說罷,便起,拿著扇子往寢室走去,李臨笑著拿著書冊跟上去,一邊走一邊喊:“夫人。”
“夫人。”
“夫人,你走慢些,小心摔著了。”
蘇莞懶得理他,他有時候總逗,非要把逗得惱了不可,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學來的。
爬上床,然后將床幔放下來,見他來了,便鉆進被子里,背對著外面。
不一會,他便湊了過來,手將抱住,忍不住卷了的一縷發在手心里,他笑了:“夫人啊,怎麼這麼容易就惱了。”
蘇莞輕輕地哼了一聲:“你若是不惹我,我才懶得和你惱。”
“那可不行,還是現在這樣好了。”他是真的喜歡逗,覺得得要炸的樣子,實在是太好玩了,然后炸之后他就可以順。
可能是旁人不能理解,但這大概就是小夫妻之間的樂趣。
他手梳理了一下的秀發,目和,低頭親了親的秀發:“不惹你了,睡吧。”
到了第二日,蘇莞便讓人準備做月餅的材料,離城有專門做月餅的廠子,價格比自己做的還要實惠一些,所以離城的百姓都不大做月餅。
有的人可以分到公家發的,拿回去就不用買了,若是沒有的,買幾個回去也差不多了。
“夫人要做月餅?”仲伯詫異。
蘇莞點了點頭:“他們兩喜歡吃,我給他們做一些,仲伯,辛苦你了。”
仲伯聽明白了‘他們’便是公子和小公子,聞言就笑了:“算得什麼辛苦,屬下馬上就讓人準備去。”
仲伯是李臨祖父在的時候就在府里做事的,不過他跟得最長的就是李臨的父親,他又沒有親,沒有兒,對于主子那是真的關心喜的。
尤其是識崽,甜得很,每每哄得他高興得不得了。
在這一點上,識崽確實不像他父親,李臨小時候聽話,但話不多,是個安靜的年,或許對邊的人,他心中是關懷的,但絕對不會說出來。
李臨覺得這一點崽子是像母親,甜,長輩就沒有幾個不喜歡的,誰人都說好。
蘇莞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,只得勉為其難地接崽這一點像的事。
仲伯匆匆離開,到了下午,蘇莞要的材料都一一準備整齊了,便打算第二天就開始做月餅,就在這個時候,隨川便回來了。
陳不平的事簡單,很快就查清楚了。
“此人名喚陳不平,是程夫人的父親的弟子,小時候是個孤兒,后來陳老先生收養,便一直養在陳家,說是弟子,其實和兒子沒什麼兩樣。”
“陳老先生只得了程夫人一個兒,當年收養陳不平的時候,一是覺得自己只有一個兒,怕是將來走了,兒沒有個倚靠,到時候被人欺負了,而且有了個兒子,將來兒嫁出去了,將來他們邊也有個人照應,免得兒為難。”
“二是覺得這陳不平確實是不錯,足以讓陳老先生收他做弟子。”
“將來陳老先生應該和陳不平一起過日子。”
蘇莞點頭:“也是應該的,一日為師終為父,陳老先生將他當兒子養,教導他才,他合該是贍養老人。”
蘇莞不覺得有什麼,陳老先生當年可能覺得這孩子很優秀,生得惜才的心思,又想著他將來兒嫁出去了,他總不好跟著兒一起生活,但老了也孤單,所以就養了陳不平。
他養陳不平長大,陳不平養他老,本是理所當然的事,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,二人之間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。
“這位陳不平陳先生個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?”
隨川道:“這倒是沒有,他這人平日里要不是呆在學校里授課,要不就去培養園里,聽說還培育了好幾樣好種子,是個不錯的人。”
“就是聽說他不大喜歡說話,喜歡安安靜靜地思考問題。”
隨川想了想,說了自己的看法:“屬下覺得,若是能,其實也不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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