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5章屠村

徐令則也正在不厭其煩地給顧希音講述夏一鳴的事。

“雲貴妃離開之後，夏一鳴一直留在中原。因為要避人耳目，我想到了許如玉，便讓人把他送了來，既是因為相信的人品，也想著幫你補一些銀子，這樣可以名正言順地給銀兩。”

“我知道嗎？”顧希音問。

“起初不知道，但是後來告訴你了，你也經常給送東西，你們之間的友一直長存。”

“哦。”顧希音托腮道。

看著若有所思，徐令則忍不住笑著問道：“棠棠在想什麼？”

“想你。”

徐令則：“？”

明明知道隻是隨口一說，可是心臟狂跳是怎麼回事？

果然，顧希音道：“想你和我說過的話，竟然完全冇有一句假話。”

徐令則笑了，眉眼溫，“我自是不會騙你。”

顧希音想說謝的話，但是想了想還是嚥了下去。

——對徐令則來說，客套大概就等於疏離，或許他不得自己給他找點事讓他解決。

從響水村到京城不過半個月的路程，徐令則卻明顯地覺到，顧希音似乎有意無意地在更接近自己。

這讓他高興的同時又有些心疼，忍不住勸道：“棠棠，彆勉強自己。”

上是個慢熱甚至遲鈍的人，但是一經認定，便矢誌不渝。

“再多給自己一些時間。”徐令則如是道。

顧希音笑著點點頭。

“紅巾黨那邊怎麼樣了？”開口問道。

在的意識中，這種組織很讓當政者頭疼，但是一路走來，徐令則似乎並冇有因此而到力。

“小魚小蝦而已。”徐令則還是這般說。

但是眼看著就要進京的時候，卻發生了一件事，把徐令則的臉打得啪啪作響。

“為什麼繞路了？”徐令則冷冷地問侍衛。

他方向極強，就算在茫茫戈壁灘裡，他都能辨認方向帶著迷路的軍隊出來，更何況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很多遍。

顧希音忽而張，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，從馬車簾子的隙往外看。

年輕的侍衛麵漲紅，鼻尖冒汗，顯然十分張。

“回皇上，路過的沂發生了些事，為了您和娘孃的安危著想，所以這才……”

顧希音覺得不對，改變了既定地行車路線這麼大的事，竟然不和皇上商量？

徐令則道：“周疏狂呢？”

周疏狂一直跟著他們，雖然冇什麼存在，但是也冇有缺席。

但是昨天晚上他突然告假，說要去探個從前的長輩，晚些回京。

既然已經找到了顧希音，徐令則就很好說話地放了他走。

現在想來，他應該是去辦什麼事了。

侍衛見瞞不過去，隻能誠實地道：“紅巾黨在沂的一個村裡鬨事，怕驚擾聖駕，周指揮使聽說後已經帶人去了。”

“鬨事？”徐令則眉眼愈發冷了，“周疏狂倒是好大的膽子，竟然敢先斬後奏。”

侍衛不敢說話了。

不待徐令則繼續審問，後忽然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。

很快，周疏狂下馬拜倒：“皇上恕罪！”

徐令則冷聲道：“說！”

周疏狂不聲地搖了搖頭，明顯是顧忌馬車裡的顧希音。

顧希音卻盯著他懷裡的包袱，覺得他現在揣著個包袱下跪的樣子有些說不出的奇怪。

難道他這是打掃戰場，得了什麼寶貝，要來獻寶嗎？

徐令則剛要下車，就聽周疏狂懷中傳來小貓一般的哭聲，聲音細細小小，不仔細聽本聽不到。

顧希音已經驚撥出聲：“是孩子？”

周疏狂似乎歎了口氣，然後道：“微臣正想向皇上和娘娘稟告這件事。微臣回來的路上撿到一個棄嬰，看樣子不像能救活的樣子。但是想著娘娘妙手仁心，便還是帶回來了。”

顧希音忙道：“快抱上來我看看。”

周疏狂把繈褓奉上，徐令則接過來，這才發現繈褓靠近周疏狂的一側，滿是汙。

他把繈褓放到馬車裡，顧希音立刻彎腰打開繈褓檢視，這才驚呼一聲：“天哪，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。”

小嬰兒臉蠟黃，黃疸還冇完全褪去，應該不足一個月，聲音弱弱地像隻小貓，得在喊著繈褓吸、吮。

正好顧希音這裡還有半竹筒冇喝完的牛，立刻倒進了茶碗中，然後用勺子喂可憐的嬰兒。

徐令則道：“棠棠你先替檢查下，我出去問問周疏狂紅巾黨的況。”

雖然覺得周疏狂這件事乾得莫名其妙，但是顧希音還是點點頭，目一直在小小的嬰孩上冇有挪開，道：“你去吧。”

等徐令則下去，給嬰兒餵了小半杯牛之後，顧希音這才解開繈褓，然後發現繈褓已經被尿了。

這是個孩，通紅，但是卻異常乖巧，任由顧希音檢查活的手腳，一雙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顧希音看，不哭也不鬨。

顧希音歎了口氣道：“小可憐，明明是個這麼健康的孩子，你爹孃怎麼狠心把你扔了呢。”

“屠村？”

“是。”周疏狂麵沉重，“紅巾黨連屠三村，隻因為懷疑有人向朝廷告，揭發他們的行蹤。事冇有查清楚之前，微臣擔心以訛傳訛，也怕驚皇後孃娘，所以才欺君先去查證，請皇上恕罪。”

徐令則麵冷若冰霜：“那個孩子怎麼回事？”

“微臣讓人檢查三個村子，僅僅留下這一個活口，還是因為被父母藏在水缸中。”

這個小孩倒是命大，冇有在屠戮發生的時候發出任何聲響，這才僥倖保住一命。

“周疏狂。”

“臣在。”

“紅巾黨之事，朕給你。所有紅巾黨，不管男老，也不管是什麼王公貴族，給朕全部殺，一個不許留！”

債必須償，紅巾黨敢這麼囂張，背後勢必有勢力在支援他們。

“是！微臣領命！”

周疏狂頓了頓後又道：“皇上，微臣還有個不之請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那個倖存的孩子，”周疏狂道，“微臣和有緣，想把帶回府裡養長大，也給嘉懿做個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