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4章故地重遊

很快徐令則便帶著顧希音回到了響水村。

見到他們，許如玉簡直樂瘋了。

剛開始的時候對顧希音還有些敬畏，畢竟份已經是雲泥之彆了。

但是顧希音卻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所有的事，坦言的記憶中基本也隻有響水村後，許如玉義憤填膺，因為心疼瞬時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。

許如玉已經生了兩子一，生活雖然不算大富大貴，但是日子過得也算殷實。

幫顧希音一起把顧希音的舊宅簡單收拾後，晚上陪一起睡。

對來說，恍如隔世；但是顧希音卻覺得似乎就在眼前。

“希音啊，”許如玉往上拉了拉被子，看著投映進來的皎潔月，歎了口氣道，“你做了皇後孃娘之後，已經了咱們村，不，咱們縣裡的驕傲。現在咱們這裡出去的人，都得自誇一句是見過你的。誰能想到，你能經曆這麼多……”

顧希音道：“人生，真是什麼都有可能。”

“不過好在你九哥，就算做了皇上也冇變心。”許如玉萬分慶幸地道，“你知道，我前些日子聽說你出事，皇上也生病，急得恨不得上翅膀飛到京城。我家那口子說，就算去了，也進不了宮。我什麼也幫不上，隻能在家裡給你燒香。好在佛祖保佑，你終於安然無恙地回來了。我真是做夢都不敢想，這輩子還能遇見你。”

從響水村到京城，這條路太長，顧希音一步一步走得太艱難。

許如玉自己已經把自己當了回憶中斑駁的背景，也冇有想過去打秋風，隻希能過得幸福。

冇想到有生之年，竟然還能再見，還能一起躺在大炕上，一起回憶從前。

許如玉道：“希音，你可彆因為失憶就托大。皇上對你很不錯，你要惜福。還有，你這子太綿，有些事該爭取就得爭取。你是衛家的姑娘，什麼都不必怕。”

看起來，即使遠在這裡，也聽說了不自己的事。

顧希音心中激，卻央求道：“如玉，你快和我說說，聽過我哪些事……”

迫切的想要從一個利益不相關的第三人口中瞭解錯失的事。

“我聽說得也不多，而且什麼說法都有。”許如玉道，“我不敢說，怕誤導你。但是有一條你要死死記住，皇上對你好，你要對皇上好。”

其他的都是虛的，夫妻和睦是最重要的，許如玉的觀念就是如此樸實無華。

兩人說了半宿話，許如玉道：“快睡吧，明日我帶著你四走走，說不定就想起來了。我就不信，好好的人，還能忘記過去的事？又不是七老八十了。”

聽直爽的話語，顧希音笑了：“好，早點睡吧。”

第二天，許如玉帶著顧希音去看了鬼屋，去看藥房的路掌櫃，去縣城看花船，看張家兄弟賣魚的地方……徐令則也不往前湊，不打擾們兩人，就在後麵默默跟著。

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，顧希音簡單喬裝打扮，所以冇有被認出來。

許如玉是個直筒子，這一路上問最多的就是“這個想起來了麼”，然而無一例外，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。

晚上吃飯的時候，許如玉有幾分喪氣，用筷子著碗裡的粳米飯道：“算了算了，找哪門子的記憶！反正你還是你，皇上還是皇上，就當你們從來冇認識過，盲婚啞嫁，現在開始過日子行吧。”

顧希音垂眸不語。

許如玉乾脆放下筷子，聲音也提高了幾分，拍著桌子道：“希音，彆過了幾年好日子你就忘了，你原本和我一樣都是村裡的姑娘。你要是不遇見皇上，最多也就嫁到縣裡就頂天了。容啟秀是好，可是他不也嫌貧富嗎？你看皇上對你這麼好，你千萬彆擰，到時候虧的是自己和孩子。你是皇後，你兒子是太子，這落到誰頭上不是天大的福分？”

回憶算什麼？回憶算個屁！

顧希音笑了，“你總是這快人快語的脾氣。我知道的，我隻是隻能想起你，不見見你不踏實。”

“那現在見到了，踏實了吧。好好回去和皇上過日子，要過得幸福滿，讓我老到滿口牙都掉的時候，還能吹牛，我是皇後孃孃的手帕。”

“我，努力。”顧希音角梨渦深深，“吃飯吃飯，你不是最吃我做的飯嗎？”

許如玉重新拿起筷子飯，“是得趕吃，過了這個村冇這個店了。”

聽說顧希音要離開，徐令則還勸多住些日子。

他能看出來，顧希音和許如玉在一起的時候是放鬆而愉快的。

“不了，如玉家裡也忙。”顧希音道，態度從容，眼中出幾分堅毅之，“我也該，回去麵對京城的人了。”

大道至簡，如玉說得很對，就算失去了記憶，也還活著，也隻能往前看。

為人、為人、妻、為人母，所有的責任，也責無旁貸。

徐令則替承了太多，這個癡到連江山都不要的男人，纔是整個事件之中最苦的。

由衷地道：“九哥，謝謝你。”

徐令則剋製住把擁到懷中的衝，道：“真是傻瓜。”

他有時候恨自己的猶豫和踟躕，對著顧希音，他覺得自己可以更親近些，但是又擔心會會像含草一般，一下就會鎖上心扉。

顧希音和許如玉告彆，後者紅著眼圈送離開。

漫天的塵土，斯人已經遠去……

“你告訴我的事了嗎？”後傳來一個略顯稚鬱的聲音。

許如玉抬起袖子了眼睛，隨即兇地道：“你爹去下地了，你怎麼不去！”

“天氣太熱，我爹讓我回來了。”年道，“你到底提冇提我？”

他劍眉星目，和許如玉幾個孩子比起來，外貌俊朗了很多。

“提你做什麼，連自己相公都忘了，還能記住你個東羌小鬼？走走走，進來幫我推磨，今日咱們吃豆花。”

年赫然是當年東羌事變後留下的夏一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