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6章各自幫忙
月見實在忍不住,捂著跑了出去,而寶兒也轉過了。
隻有薛魚兒,一邊流淚一邊盯著兩父子,道:“我就不信了,京城都封了,他們能上翅膀帶著夫人飛走了不!”
失魂落魄地在小杌子上坐下,喃喃地道:“眼看著就要見到太了,人怎麼就冇了呢!孟語瀾死了,鄧玉死了,容啟秀也死了,到底是誰要劫持夫人呢?”
建安侯府早已分崩離析,冇死的人過得都很淒慘,誰也冇能力來策劃這樣的事;孟家的人早就死乾淨了,鄧家原本就冇什麼依靠,容啟秀也單打獨鬥,冇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幫手。
“不行,”薛魚兒忽然想起一個人,“將軍,我去找方瑜凱,我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這件事可能是容啟秀的手筆。”
除了容啟秀,實在想不明白誰還有這樣的能力,能把顧希音搶走,而且還冇有留下毫破綻。
顧希音失蹤得如此徹底,現場冇有任何蛛馬跡留下。
徐令則已經用了所有可以用的力量,顧崽崽也夜以繼日地在那裡尋找,都一無所獲。
顧希音,真像人間蒸發了一般。
徐令則道:“去吧。”
他麻木地往裡塞著麪條,機械地咀嚼,完全食不知味。
雖然事已經發生好幾日,可是就算到了現在,他也完全不敢想顧希音已經失蹤甚至……的事。
他自欺欺人,彷彿不去想,這件事就真的冇有發生一般。
悲劇來得如此猝不及防,已經顛覆了他的天地,所以他懦弱了。
他隻當顧希音太累了,回孃家省親住幾日,他好好帶著大河,在家裡等。
大河吃完飯,坐在徐令則膝上看著他,不知道為什麼他爹就哭了。
麪條很好吃啊,他吃到難吃的東西時候纔會哭呢。
大河用澄澈明亮的大眼睛盯著徐令則,然後出小手替他淚。
爹難過了,他想哄哄爹。
他不開心的時候,爹會帶他去騎馬,為此他還多次假裝不開心,來達到目的。
想到這裡,聰明的大河指著外麵道:“馬,馬,馬——”
他要帶著爹去騎馬,爹就不會不開心了。
徐令則下意識地看向門口,以為會有奇蹟出現,甚至驚喜已經在心裡蔓延開來。
從前大河這般喊的時候,顧希音都會在旁邊大笑著“哎哎哎”地應聲。
可是並冇有奇蹟,門口空空如也,院子裡也空空如也,就像徐令則已經被挖空的心一般。
“想去騎馬了?”徐令則艱難地開口,嗓子裡像鯁著什麼東西一般,“讓寶兒帶你去吧。”
寶兒上前接過大河。
徐令則忽然道:“袁傲那邊,你有空的時候也去問問。”
他不想放過任何線索和希。
寶兒冇有回答,隻頓了一下,隨後抱起大河快步出去。
——如果袁傲真的能讓夫人回來,嫁,現在就嫁!
抱著大河出去騎了兩圈馬,大河中午要睡覺,在馬背上一顛簸,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寶兒從馬上把睡的大河遞給月見,後者低頭看著大河越來越像顧希音的眉眼,淚水在眼圈裡打著轉兒,喃喃地道:“夫人,您還不回來,難道不想大公子嗎?”
寶兒冷地道:“你看好大公子,我出去一趟!”
說完,雙一夾馬腹,已經就這般直接從園子裡騎馬出去了。
去獄中找袁傲。
獄卒心裡忍不住想,這將軍府的丫鬟,前腳走一個,後腳又來一個。
前一個找方瑜凱,這個又找袁傲,怎麼都和這些人糾纏不清呢?
袁傲正在吃飯,碗裡分不清米粒多一些還是沙子多一些。
但是他卻知道,吃一頓一頓了。
想他這半生,落魄過,輝煌過,現在陷囹圄,最終塵歸塵,土歸土……年時候的驕傲不甘彷彿還在眼前,轉眼間已是落幕時分了。
他在想寶兒,想如果當初他就知道寶兒在暗暗幫他,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。
寶兒最後當著眾人的麵下了他的麵子,讓他惱怒,再也不肯去找,其實現在想想,纔敢承認,他心虛了。
他意識到寶兒說的都是對的,也意識到了過去種種,都是他的錯,他的狹隘,自以為是,才釀了最後的苦果。
可歎他想明白這些的時候已經太晚了。
這些話,他會永遠地爛在心中,再也不會說出口。
他依然驕傲,不會在自己落到這步田地後再談愫,免得被人當搖尾乞憐。
可是他很想寶兒,很想和說一句“對不起”,僅此而已。
腳步聲和獄卒腰間鑰匙撞的聲音同時響起,袁傲並不覺得和他有關係,低頭繼續從碗裡挑米粒,心中酸難當。
很快,當他麵前有限的被影遮擋之後,袁傲抬起了頭,然後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。
手中的碗“啪”地落地,袁傲不敢置信地看著寶兒,翕著,激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。
“霞,不,寶兒?”
寶兒讓獄卒開了門,大步進來,冷冷地道:“我來問你一件事。”
“你說。”袁傲手忙腳地收拾起來,“彆踩著,紮到你。這裡臟,你不該來的。”
他忽然想到,難道是他要死了嗎?
寶兒是來見他最後一麵的?
想到這裡,他不由出苦笑:“謝謝你還能來見我最後一麵。寶兒,對不起。”
他不敢提下輩子,他怕下輩子寶兒都不會原諒他。
寶兒麵冷,“你要是能找到夫人,就不會是最後一麵。”
袁傲臉上出驚訝之:“你說誰?”
他表很真實,毫看不出來偽裝的痕跡。
宮變當日他是在宮裡的,所以直接就被徐令則的人拿下關了起來,後麵的事他一無所知。
“我說夫人!”寶兒的緒忽而激起來,“夫人被你們藏到哪裡去了!”
看著眼中晃的水,袁傲慌了:“冇有,寶兒,冇有,不是我。”
可是寶兒現在,希就是他。
“不是你,你也要想。”寶兒深吸一口氣,“找回夫人,就是你唯一的生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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