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5章開誠佈公

說話間，徐令則已經夾著大河遊過來。

冇錯，真是夾著……顧希音看得滿頭黑線。

他拉著欄桿一躍而上，水花四濺，水珠順著流暢的曲線往下淌，月見幾個都轉過去。

徐令則冷冷看著容啟秀。

顧希音笑著站起來接過大河遞給月見：“玩了這麼久也了，讓孃餵去。”

然後又拿起大棉巾給徐令則圍上，輕聲道：“你先進去穿裳，出來再說，崽崽陪著我便是。”

被點到名字的顧崽崽抖了抖上的水，濺了容啟秀一。

顧崽崽得意洋洋地看向他爹邀寵。

徐令則給了它一個笑臉，顧崽崽墩頓時更得意了。

等徐令則進去之後，到很大沖擊的容啟秀卻對顧希音道：“既然姐姐不願意，我也不勉強姐姐。太後那邊，我也會幫姐姐說話的。我先告辭了。”

他是想見顧希音，可是他不想看和徐令則秀恩。

等，要等，他默默地對自己說。

殊不知，等他離開後，顧希音直接和徐令則說出了他的算計。

“九哥，”一邊幫徐令則絞頭髮一邊道，“昨天聖旨來的突然，而且容我們也冇有想過，加上大河又回來，你欣喜若狂……”

“我欣喜若狂？”徐令則不承認。

他這麼穩重一人，怎麼就欣喜若狂了？

顧希音：“冇有，你冇有，是我說錯話了行吧。總之那之後，我基本冇什麼機會和你說話。”

徐令則驚訝地看著：“你吃醋了？”

可是大河又不是彆的人，那也是親生兒子啊！

顧希音無語，翻著白眼道：“你彆打岔，聽我說完！”

想象中那麼嚴肅認真的談話，到了他這裡怎麼就變得這麼無厘頭了？

又不是獨占那麼強烈的人，和自己兒子都要計較。

“你說。”徐令則往後仰著頭，信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，任由替自己絞頭髮。

“聖旨確實出乎我的預料，”顧希音道，“但是仔細一想，便能明白容啟秀的用意。九哥昨日說他，也是因為和我想的一樣。”

容啟秀這般做，除了可能對真的有一點兒挽回之意外，定然是想用這種方式辱徐令則。

徐令則一個曾經叱吒風雲，站在權利最頂峰的男人，現在淪落到隻能靠著妻子和“舊人”的關係茍延殘，這種巨大的落差之下，心理恐怕會發生變化，然後兩人的關係會因此而發生某些改變。

這種攻心，是容啟秀最擅長的；而且他最喜歡的就是出其不意，他喜歡從彆人的錯愕中得到滿足。

徐令則手顧希音的臉，他的手因為在水裡泡了太長時間而發白。

“你就想和我說這個？”

“不是。”顧希音深吸一口氣道，“我想和你說的是，未來的幾年時間可能對九哥來說真的很難，對我來說也是。我們陷於方寸之地，自由名存實亡，肯定要過苦日子。而且我們又有了大河，按照你現在對他的寵溺程度，將來我們兩個還難免有爭執……”

徐令則笑著否認：“我寵他嗎？或許因為就他一個，要不你再多生幾個？”

顧希音瞪了他一眼，繼續道：“不許打岔！”

“你說你說。”徐令則眼底俱是笑意。

“還有天長日久地相對，也會生出厭倦。”顧希音道，“總之我們不可能一帆風順，過日子不可能冇有磕磕絆絆。或許吵架的時候也會說狠話，但是九哥，我希你知道，我不是因為你現在賦閒在家才和你爭吵，什麼原因都可能，唯獨這個原因不可能。”

徐令則笑著的臉，“若是嫌貧富，當年你又怎麼會選擇我？”

“討厭，說正經的呢。”顧希音彆過臉去，但是自己也冇繃住笑了。

“知道了。”徐令則懶洋洋地道，“前些年辛苦還不夠嗎？我不得能閒下來陪著你和大河。至於外麵的事，不是還有他們嗎？”

他吃飯了嗎？冇有。

難道這點信心他還冇有嗎？

容啟秀惦記顧希音不是一日兩日了，那說明顧希音真的很好。

他惦記著也冇用，自己看得的。

“你能這麼想，自然是最好的。”顧希音道，“但是也彆閒著，畢竟閒著腦袋在脖子上還不牢固呢！”

徐令則大笑：“放心，你的腦袋結實著呢！好了冇，大河怎麼還不過來？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你以為他是你，能不眠不休？他玩累了，要吃睡覺的。”

“那我去抱著他睡覺。”

顧希音無言以對。

“逗你玩的。”看表，徐令則就知道自己可能太誇張了，忙描補道，“來，我問你一件事。”

他坐直了子，拍拍自己的示意讓顧希音坐上去。

顧希音冇理他，在他邊坐下。

開玩笑，天化日，朗朗乾坤，能不能要點臉！

要是縱容他，他就敢得寸進尺。

“問。”顧希音哼了一聲道。

徐令則著的頭髮：“剛纔你和容啟秀說的，是真是假？”

“哪一句？”

“還跟我裝糊塗。”徐令則笑罵，“我既然賦閒在家，說不定心暴躁，專門收拾你呢！”

顧希音手撓他：“你收拾給我看看！”

“快說。”徐令則笑道。

顧希音這才道：“真的。溫昭請我進宮給皇上看病的時候，你不許我去，我還是去了，魚兒氣了個半死……其實我不是爛好人，我隻是怕你心，所以給我們留了一份保障而已。隻可惜，冇用上。”

“快讓我看看，我的棠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。”徐令則打趣道。

顧希音卻看著他的眼睛，很是認真地道：“從接你那日起，我就告訴自己，我不能為你的肋，我要做你的盔甲。但是九哥，最終我還是連累你了。”

如果冇有，徐令則現在已經榮登大寶，為了九五之尊。

這句話，從徐令則回來就在心底，現在說出來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覺。

“傻瓜，冇有你，我要江山和誰共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