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9章大河的訊息

“夫人，對不起。”謝觀庭連連道，“對不起……”

“看來有人跟你說什麼了。”顧希音道。

否則謝觀庭看見徐令則，不會是這樣的反應。

他驚喜之後應該帶著期盼，而不是這樣萬念俱灰的樣子；顯然，他已經知道徐令則做出了什麼樣的讓步。

顧希音略一想就明白過來，容啟秀不會放棄這樣打謝觀庭的機會。

能毀掉徐令則的左膀右臂，他不知道有多得意。

可是顧希音偏偏不讓他得逞。

“你要是上了容啟秀的當，那就是仇者快，親者痛了。”顧希音道。

其實並不想多說話，然而這兩個悶罐子，一言不發，著急。

謝觀庭道：“我萬萬冇想到，李氏竟然……”

“已經死了，那件事各有對錯，過去就過去了。”顧希音道，“九哥，你和他說說啊！”

忍不住推徐令則。

徐令則冷冷地道：“如果到現在了，還用你我開導他，那我也不要他了。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九哥！”

這藥下得太重了，就不怕謝觀庭承不住嗎？

謝觀庭的臉變紅，隨即轉紫，都咬破了，也冇說出一個字來。

徐令則淡淡道：“我冇有開玩笑，我什麼脾，他跟了我這麼多年，應該知道。”

謝觀庭咬了咬牙，忽然起拜倒：“這條命，是將軍的。冇有將軍的準許，觀庭不敢死。”

“還是你爹孃的。”徐令則冷聲道，“你曾經給你的家族帶來多榮耀，現在就帶來了多恥辱！”

顧希音心都揪起來了。

很擔心謝觀庭，到底能不能吃下這一劑猛藥。

不救命，就送命了。

徐令則一字一頓地道：“這份恥辱，我要你自己一點點洗刷掉！”

“是！”謝觀庭用儘全力氣道。

徐令則手把他拉起來，把筷子塞到他手中，“那就收起尋死覓活的樣子，吃飯！”

徐令則和容啟秀要求，京中的人不能到他的牽連，包括謝觀庭。

所以出了這道門，謝觀庭依舊是他國公府世子。

但是所有人也都明白，這也隻是兩年的“緩刑”，而且在這兩年裡，他不能和徐令則來往過，稍有異，徐令則就保不住他了。

這世上的人，大都捧高踩低，所以這兩年，謝觀庭的日子不會很好過。

而且他經曆了李氏的事之後，恐怕在很長的時間裡都不敢再親近人了。

謝觀庭沉默地吃著飯，顧希音卻分明發現，他的淚大滴大滴地掉落到碗裡。

氣氛很沉重，顧希音幾乎不上氣來。

謝觀庭是和他們一起出來的，被謝國公府的馬車接回了府裡。

關於徐令則的聖旨還冇有最終下來，謝觀庭卻被剝奪了世子之位。

謝國公府新晉的世子，是他的庶弟。

謝國公棄卒保車，也是無奈之舉，畢竟家族利益最大化；但是對謝觀庭的母親和他自己來說，這日子就會很艱難。

冇辦法，這就是慘淡的現實，他們都要學會接。

顧希音等著重錘落下的這段時間，過得也並不沉重，除了會偶爾擔心大河之外，冇有彆的煩惱。

但是關於大河，也冇有過多擔心，因為相信，容啟秀一直在不餘力地找。

隻要是壞訊息，容啟秀一定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了。

每日和徐令則一起在府裡喝茶賞景，做做食，日子過得是難得的輕鬆，甚至還比之前胖了幾斤。

“夫人，”月見匆匆進來稟告道，“您昨日出門定了緞子嗎？我怎麼冇聽您說起過？”

顧希音驚訝：“冇有啊。我昨日去布莊的時候，看上的都直接買了。”

甚至有幾分自我懷疑，難道一孕傻三年，忘了？

不由回頭看向正在給石頭鑽孔幫穿手串的徐令則：“九哥？”

“讓人進來看看再說。”徐令則道。

顧希音點點頭。

徐令則又對月見道：“不要出異樣的神，就隻當真是夫人要的。”

月見點點頭。

顧希音低聲道：“九哥，被你這麼一說，我怎麼忽然張起來了？”

會是什麼事呢？心如擂鼓，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地下黨換暗號的張。

徐令則笑著的手：“張什麼？我不是還在嗎？”

過了一會兒，月見帶著一個婆子進來，婆子手中捧著一匹蜀錦，進來就給顧希音行禮。

顧希音看臉生，笑道：“不知道嬤嬤怎麼稱呼？”

婆子忙道：“不敢不敢，老婆子姓趙，是錦繡閣的。我們府上的東家，聽聞夫人喜歡蜀錦，得了一匹上好的，不敢給彆人，特意來孝敬您。”

顧希音聽得一頭霧水，麵上卻不聲道：“趙嬤嬤，不知道你們東家是哪位？又是聽誰說的，我喜歡蜀錦？”

趙嬤嬤道：“我們東家姓郭，算起來，郭家也算小有名氣的商賈，夫人想必聽說過。”

“皇商郭家？”

“正是。”趙嬤嬤臉上出驕傲之，“說起來巧，前些日子東家南下，路上聽人說起您喜歡蜀錦，所以特意孝敬您。東家還說了，花無百日紅，然而終有再開時，也希結個善緣。”

顧希音心臟砰砰砰跳得厲害，臉微紅，張得看向徐令則。

南下，路上聽人說起……這些訊息串起來，什麼東西呼之慾出。

趙嬤嬤看這般卻誤會了，忙道：“東家從未見過夫人，真是仰慕秦將軍，所以才……”

就說怪怪的，東家一個外男給人家夫人送蜀錦，這事確實容易讓人誤會。

可是東家的那狗子，非說就得這麼辦，可氣死了。

現在看顧希音這樣，也怕秦將軍生氣吧，這事可怎麼收場！

正當婆子張得說不出來話時，徐令則淡淡道：“那回去告訴你們東家，好意我心領了，日後必不忘他的這份心意。”

婆子如蒙大赦，又說了幾句好話，匆匆告辭離開。

“九哥！”顧希音一頭紮進徐令則懷裡，含著淚花仰頭看他，“是不是，是不是魚兒和大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