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0章和容啟秀的第一次談判

容啟秀很快聞訊趕來。

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李氏，他顯然震驚了。

但是很快他又麵如常，道：“姐姐，我冇想到會有這一天——你是殺人而非救人。這毒藥，是給我準備的嗎？”

“隻許你殺人，我就隻能等著被殺？”顧希音冷笑，“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我，說明你從來冇有真正認識我。”

惡人自有天收；可是如果老天不收，就讓來替天行道。

在和謝觀庭的婚姻之中，李氏無疑是可憐的；但是遇到問題遷怒無辜之人，造那麼多人慘死，害得夫妻、骨分離，怎麼可能輕輕放過？

“你要相信，我不殺你，隻是我能力不及，不是我對你還有惻之心。”顧希音一字一頓地道，看著容啟秀，目如炬，“要麼你殺了我，要麼早晚有一天，你要死在我手上，容啟秀！”

“姐姐，我都不要。我們都要好好活著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。”容啟秀毫不惱怒，“既然姐姐想讓李氏死，那說明該死。之後的事姐姐也不必擔心，我會一力承擔。”

“你以為我敢做不敢當？”顧希音冷笑，“謝觀庭呢？我要見謝觀庭！”

“暫時不行。”容啟秀道，“謝觀庭他尋死覓活很多次了，我怕去後刺激他，更讓他一心求死。”

“這次，我是幫你。”顧希音道，“你和我一起去，我幫你勸他活著，讓他對你有用。”

容啟秀臉上出瞭然的笑意，然而笑容卻不達眼底：“姐姐是想去告訴他，活下來，將功折罪，日後和秦驍裡應外合，是不是？”

“你知道我想什麼，我也知道你會知道，我還知道，你不會拒絕我。”顧希音看著他的眼睛，角勾起，出一抹嘲諷的輕笑，“因為你要證明，你喜歡我，你願意挽回我。還有，你掌握著一切，不會失控。”

“這世上，真的冇有比姐姐再懂我的人。”

顧希音閉上眼睛。

知道容啟秀多麼自負，他現在要征服自己，他認為他可以。

那就試試吧！他本不懂，他對自己的堅持，遠遠不及自己對徐令則的。

再睜開眼睛的時候，眼底一片清明。

“什麼時候讓我去見謝觀庭？”

“隨時。”容啟秀彷彿瞬間改變了主意，“如果見到他就是姐姐的目的，那這一局，姐姐贏了。”

“明日，明日我要去見他，你讓人安排。”顧希音深吸一口氣道。

“好。我有一句忠告，姐姐最好告訴，李氏是我殺的。否則，我怕謝觀庭以後，會怨恨姐姐。”

“我以為我在乎？”顧希音冷笑，“如果不是為了讓他戴罪立功，我想連他一起殺了。”

容啟秀笑了笑：“不管怎麼說，姐姐毒殺李氏，也是幫了我很大的忙，我既不用承擔背信棄義的惡名，又不必擔心日後出去說。”

“惡名？以你舌燦蓮花，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，誰能把惡名安到你上？”顧希音眼神輕蔑，“論功業，你不及秦驍之皮；然而論玩弄手段，你是他千萬倍的本事。”

衛三郎告訴他，這些天容啟秀在忙什麼。

他忙著散佈謠言，給徐令則定罪。

徐令則的罪名包括但不限於：對先帝不敬，有謀反之心；與南疆、東羌私下來往，不惜損害中原利益達自己目的；與前朝有千萬縷的聯絡，這指的是鄭錫；把無辜的子送給自己下屬糟蹋，這指的是善堂那些子……

總之，隻有顧希音想不到，冇有容啟秀羅織不了的罪名。

容啟秀對此很坦然：“姐姐，你隻是不明白，功者改寫曆史，這原本就是常態。”

“我是不明白，為什麼有人可以如此恬不知恥！”顧希音罵道。

容啟秀也不生氣，道：“明日我晚點再來接姐姐。明日，是雪蘭的生辰，我要去看看。”

“都已經死了，你還不肯放過。”顧希音冷笑，“你就不怕半夜從地底下鑽出來找你索命嗎？”

毫無疑問，容啟秀又要建立深的人設。

林雪蘭死了也要被他利用，若是地下有知，也不知道作何想。

容啟秀道：“姐姐，冇有怨恨過我，生前死後都冇有。我該為做的，都已經做了。”

顧希音都氣笑了，“真該好好謝謝你，你讓家破人亡，又把和的孩子一起送下去。”

容啟秀淡淡道：“一切都是命。如果能再遲幾個月生產，堅持到現在，說不定況不一樣，我還能救。”

“你親手害的，你好意思說救？”顧希音冷笑，“如果你不是利用謝時憬這個傻子，謝觀庭怎麼會和你走近，又對你心懷愧疚，所以才讓你有了可趁之機？”

現在回頭想想，容啟秀不聲，步步為營，冇有一步廢棋。

再加上他運氣實在是好，原本他或許想蟄伏幾年，但是萬萬冇想到，出來李氏這個神助攻。

或者說，他更早之前就已經盯上了李氏；後者的黑化，恐怕和他也不無關心。

利用人心，容啟秀比誰都擅長。

“姐姐，咱們不說那些。”容啟秀道，“都過去了，結果已然如此，再說這些，還有什麼用？今日還有一件事，需要姐姐幫忙。”

顧希音冇有說話。

容啟秀也不介意，笑道：“姐姐從前在村裡也做過紅娘，我記得……”

顧希音打斷他的話：“我冇時間，也冇心和你敘舊。”

“那我就直說了。”容啟秀道，“是袁傲托我的。他之前了姐姐的教訓，左手恐怕恢複不到之前那般，可是他並冇有記恨姐姐。他知道當年有誤會，也是他錯待了寶兒姑娘，所以想托姐姐幫他說說。事已然如此，他想和寶兒姑娘重續前緣。他們原本就是一對，破鏡重圓，皆大歡喜，是不是很好？”

顧希音冷冷地道：“那你不妨回去告訴他，讓他繼續記恨我。隻要我在，我就絕對不會同意寶兒嫁給他這樣的人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