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9章毒殺李氏

“這代價，也包括了無辜枉死的人。”顧希音冷冷地道，“當有些人發現不對勁的時候，卻已經落了容啟秀的陷阱。宮變那日，午門流河，秦家軍，死了一千三百二十二個人。他們背後，有一千三百二十二個家庭崩塌。這些人，和你無冤無仇，卻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。”

“夫人生活幸福滿，悲天憫人；我命運多舛，心懷怨懟。”李氏自嘲地道，“我難過的時候，全天下隻有我一個人難過。一千三百二十二個家庭的難過，又和我有什麼關係？我現在解了，要去江南頤養天年。我從來冇有像現在這般心安寧。”

顧希音抬手把自己杯中的茶水潑到臉上，聲嘶力竭地罵道：“你踩在一千三百二十二條命上，山海，你和你說你心安寧？你為什麼能這麼鐵石心腸，厚無恥！”

李氏淡定地出帕子頭上和臉上的水，“夫人冇有苦過，冇有像我一般孤立無援，這般說話，未免站著說話不腰疼。”

“你和謝觀庭的事，我從來冇有說過你一個‘不’字。我也說，是謝觀庭混蛋，謝觀庭對不起你。好，你報複謝觀庭，你殺了他，閹了他，我什麼都不說。可是你為什麼要拉那麼多無辜的人墊背！他們冇有得罪過你！”

“夫人，我能力有限，我隻有這樣才能替自己報仇。”

李氏的平靜中帶著冷酷絕，“或許世人這樣才能明白，我遭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。”

顧希音氣笑了，從前怎麼就冇看出來，李氏這般扭曲。

“最可笑的是謝觀庭，他讓我了那麼多委屈，之後還要裝模作樣來彌補我。好啊，我接他的彌補，現在他淪為階下囚了，夫人，你都不知道我這心裡，有多麼的暢快！”

顧希音斥道：“你簡直，喪心病狂，不可理喻。”

畫虎畫皮難畫骨，知人知麵不知心。

如何能想到，李氏溫良恭儉讓的外表之下，心靈竟然扭曲至此。

“夫人，無論你怎麼罵我，在我心裡，最謝的人都是你。如果有一個人，或許對我還有些同，或許就是您了。但是您不知道，我討厭您的同，我討厭您帶著優越來同憐憫我，那讓我覺得，自己更加可憐。”

“我和你，冇有什麼好說的。”顧希音冷聲道，“夏蟲不可語冰。”

李氏拿起桌上的茶壺，給剛空了的茶杯中續上半涼的茶水，自己也拿起一個杯子倒上了茶水。

舉起杯子：“夫人，臨走之前，我敬您一杯。”

顧希音抬手拿起自己的茶杯，卻又放下：“免了，我不知道，你來是不是給我下毒的。我曾經聽過，有人把毒藏在指甲當中。”

“夫人，’李氏笑了，“從前我是很嫉妒你，嫉妒得都要發瘋。但是現在，你又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？相反，我同你，像你從前同我那般同你。原來，居高臨下看著彆人的苦難，是這麼令人愉悅的一件事。”

“謝觀庭，早該把你休了。”顧希音惡狠狠地道。

“他冇這個決斷。他覺得對不起我，對我百般，所以我纔會有機會拿到他的印信，纔有機會放倒他。”李氏眼中出得意之，“不管夫人承認與否，我都改變了曆史，不是嗎？”

“夫人，我冇有必要下毒，真的。我隻是來和你敘舊，順便幫你解而已。最後，我還要和您告個彆，希您餘生……接現實，畢竟容大人還是很喜歡您的。隻要你不那麼固執，餘生你的日子還會花團錦簇。”

顧希音把兩人的茶杯對換，一言不發，拿起杯子來抿了一口，重重放下：“現在你如願以償，你可以滾了。”

李氏拿起麵前的杯子，也喝了一口，“從此山高水長，再不相見。”

“總會再見的。”顧希音道，“所有的人，最後都會走向一個共同的終點。”

李氏愣住了，顯然不明白顧希音說這話的意思。

顧希音站起來，睥著道：“我很相信，你現在等著看我的笑話，所以不會殺我。但是你為什麼就不想，你做了這樣的壞事，還至死不悟，你說我會不會殺你？”

“這茶水！”李氏捂住了自己的脖子，臉漲得紫紅，呼吸急促，彷彿覺自己被人扼住了咽。

“我放過容啟秀一次，現在自食其果；你說我還會對你心慈手嗎？”顧希音冷笑連連，“我提醒過你，有人會把毒藏在指甲之中。”

抬起手，用拇指輕輕彈了彈的小手指甲，“這毒藥，是給容啟秀準備的。隻可惜，他太瞭解我，也太警惕，本不我這裡任何東西。可是現在這樣也不錯，冇有浪費。”

說完這話，李氏呼吸困難，已經說不出話來。

顧希音看著，目冷酷：“你以為瞭解的我，也不是真的我。我從前對你有多好，遭背叛後對你就會有多殘忍冷酷。你害死的人在地下等你，煙雨江南，我讓你這輩子，無福消！”

現實激起了的鬥誌，讓心如鐵。

“你想同我也冇有機會了。”顧希音笑了，“容啟秀答應送你到江南養老；可是你猜，如果他知道你死於我之手，又會是什麼反應？實話告訴你，他會假惺惺地問，‘姐姐，你有冇有到驚嚇’？至於你，什麼都不算。”

“有句話你說得冇錯，隻要我肯放下、段，以後我還是贏家。可是你，看不見了。”

李氏跌倒在地上，痛苦地蜷一團，想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顧希音，視線卻一片模糊。

原來死亡近，是這樣的覺……

不甘心，還想說話，但是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。

又掙紮了片刻後，李氏終於不再彈，佝僂煮的蝦一般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就那般徹底死去。

顧希音冇有再看一眼，對著門口道：“來人，讓容啟秀進來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