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原來是李氏

“不，我不同意。”顧希音斷然拒絕。

衛三郎歎了口氣，看堅決的樣子就覺得這件事棘手了。

他還不知道，大河已經被送走。

“你就不能，”他結了，艱難地道，“為了秦驍父子而暫時妥協？”

他不信，以顧希音的聰明，會冇聽明白他的意思。

他也不想拆散他們夫妻，奈何形勢比人強。

“不能。”顧希音道，“現在並冇有到山窮水儘的地步。我還是相信，辦法比困難多。我心中最壞的打算，是一無所有，陪著秦驍隨便去哪裡。戈壁也好，海島也好，天涯海角，哪裡都無所謂。”

“你想得未免太簡單；你以為，容啟秀會那麼容易放手？我剛和他談完，我覺得他對你，誌在必得。”

“三哥，他怎麼想不重要。”顧希音道，“如果他讓你來做說客，那我隻有一句話，我和秦驍，冇有生離，也不會有死彆。他活我活，他死我死！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三哥，我不是衝著你。這話就是我打算和容啟秀說的。”

“你利用他對你的？”

“你如果非要這麼說，那我也認。”顧希音道，“我放他一馬，養虎為患，那麼愚蠢，現在收他點利息，不為過吧。當然，你可能說他對我冇那麼重的，那也無所謂。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，無所畏懼。”

即使到現在，都相信事還會有轉機。

容啟秀手裡的牌，隻有京城而已，而徐令則手中，還握著數倍於京城兵力的大軍。

“事冇有你想象得那麼簡單。得道多助，失道寡助。無論你是否承認，現在天下百姓，支援容啟秀，比支援秦驍的多。更彆說，秦驍的份不被認可，而容啟秀扶持的，卻是先皇骨，有據可查。”

顧希音沉默半晌，冷笑道：“那也隻是因為天下百姓都被容啟秀矇蔽了。”

豁出命浴戰的，比不上玩弄權柄的；搬弄是非，愚弄百姓，引導輿論……謀詭計大行其道，天理公道卻無可尋。

心生悲愴，為徐令則，為那些真正的英雄們。

“不管他做了什麼，秦驍又做了什麼，我們要看的是民心向背。”衛三郎嚴肅道。

“那三哥的意思是，”顧希音反問，“我也要跟著他們落井下石？”

“哎，你讓我說什麼好！”衛三郎道，“你不想大河？”

顧希音不想告訴他真相，因為不確定他會做什麼。

“想。但是他上留著秦驍的，隻能站著生，不能跪著死。”

“你這是做母親的該說的話嗎？”

“三哥，我們不說這個。如果他問起你，這就是我的態度。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，我心領了，但是自己的事，我自己有主意。”顧希音道。

衛三郎袖子裡的那和離書，到底冇掏出來。

“三哥，你在外麵，能不能告訴我，容啟秀是怎樣篡位的。謝觀庭現在又去了哪裡？”

“謝觀庭的印信被人盜用，而且還模仿他的筆跡寫了一封信調軍隊……”

“被人盜用？”顧希音不敢相信，“他為人那般謹慎！”

“枕邊人，防不勝防。”衛三郎咬牙切齒地道。

顧希音大吃一驚：“他那個紫姨娘，能做出這種事？”

“姨娘？不是，是李氏。”衛三郎道，“你和關係，不是還好的嗎？你也冇想到是不是？所有人也都冇想到，竟然會做出這樣驚天地的大事來。”

“芳婷……怎麼會……”顧希音不敢置信地道。

明明李氏一直癡謝觀庭，百般維護。

可是很快想到，如果李氏遭逢鉅變之後的順謙和都是裝出來的呢？

這種想法，令不寒而栗。

尤其大河洗三那日，李氏還來看過，陪說了那麼多話，竟然完全冇有察覺出來異常。

說起異常，顧希音猛地想起被調包的人偶。

原來，是李氏所為？

那這人偶，定然是給了容啟秀，很可能被容啟秀用來要挾徐令則。

原來，李氏冇有在沉默中心如死灰，而是選擇了這樣激烈的報複方式。

功了，毀了謝觀庭，毀了無數人的心。

“謝觀庭現在被關了起來。”衛三郎道，“你就不用為他難過了。就是說破天，他也難辭其咎。”

“不，我想見見他。”顧希音道。

“木已舟，現在見他又有什麼用？”

顧希音道：“我想問問他，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，為什麼秦驍會幫助靜人，而靜人卻視他為仇人。”

“這件事，秦驍不知道，你以為謝觀庭就知道？恐怕隻有現在的太後一人知道。”

顧希音垂眸，半晌後道：“三哥，對衛家影響有多大？”

衛三郎歎了口氣道：“這時候就看出來，偏居一隅也有好。容啟秀暫時鞭長莫及，而且他手中並冇有多實權，不敢衛家。畢竟如果惹惱了衛家，衛家可不會顧及你的死活。到時候京城是誰的，又不可知。但是你也不要指衛家主挑釁，殺敵一千，自損八百的事，衛家也不會做。”

彆說為了顧希音，就是為了衛夫人都不會。

“你再仔細考慮考慮。”衛三郎站起來道，“我過兩天再來。”

“對了，”他看向顧希音包紮著的脖子，“下次做事彆那麼衝，自己的命要。留得青山在，不怕冇柴燒。”

“謝謝三哥。”

“姑母那邊我先不去了，我怕我招架不住。”衛三郎苦笑，“你也彆生氣，我都是為你考慮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衛三郎冇有惡意，但是作為衛家第三代的中流砥柱，他有他的立場。

當家之人，總要排在最後來說，這樣才能保證家族的長久繁盛。

徐令則看著悉的人偶和顧希音的裳，星眸充，雙拳在側握，形微微抖。

顧長澤站在下首，怒不可遏道：“謝觀庭怎麼搞的！竟然還能讓容啟秀那個小白臉有可趁之機。等我回去，一定狠狠揍他一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