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2章竊國

這不是第一次，所以顧希音這次並冇有慌。

“是不是咱們的人？”問衛夫人，“是三哥嗎？”

衛夫人麵凝重：“他冇有跟我說起過，我先出去看看。”

不管是不是自己人，平白無故圍了府裡，就不是什麼好事。

衛夫人出去，來到門口，就被人用刀劍攔住了。

為首的小將道：“京中有，為了保護秦將軍的家眷，皇上有旨，將軍府不許進出，還夫人諒。”

衛夫人大驚：“皇上？哪兒來的皇上？”

這些人穿著金吾衛的服飾，倒真的像宮裡的人。

可是平白無故，怎麼就出來了個皇上？

甚至忍不住想，難道是徐令則回來登基了？

可是這個人對徐令則的稱呼又是“秦將軍”。

小將瞥了一眼，傲然道：“夫人提起皇上尊重些，否則日後皇上怪罪下來，夫人也難以承擔。”

衛夫人不聲地摘下手腕上的鑲五寶石金鐲塞給他。

誰知道他竟然拒絕了，“夫人，你就是拿出來金山銀山，我也不敢收。還是彆為難我們，好好的呆著吧。”

衛夫人見過大世麵，短暫慌之後很快鎮定下來：“那你總該告訴我，誰是皇上吧。”

到底哪裡出了問題？這是有人來竊取勝利的果實？

連帶著想到，徐令則贏得那麼漂亮，可是過了這麼久都冇有聽到正式的訊息傳來……還有顧希音莫名失蹤的泥人，衛夫人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覺。

“夫人還是回去等著吧，這件事不該是我來說。”

就這樣，衛夫人無功而返。

在院子裡停留了足有一刻鐘，幾乎被凍僵，麻線的思緒漸漸理順……

顧希音坐月子，這個訊息很想按下，但是事關重大，應該早做打算；然而眼下又冇有確切的訊息，白白地抓心撓肝。

準確的訊息，什麼時候能來，又不得而知；衛三郎現在那邊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。

猶豫再三，衛夫人還是決定如實說。

“希音，你要冷靜聽我說。”

聽衛夫人這樣開頭，顧希音就知道事不好了。

“娘！”抓住衛夫人的手，用儘全力氣才艱難出聲道，“娘，是不是九哥出事了？”

“不是，你給我冷靜點！”衛夫人斥道。

顧希音鬆了一口氣：“隻要不是九哥出事，我就不慌。”

聽衛夫人轉述了外麵小將的說法，顧希音和一樣，也想不明白，事怎麼會如此急轉直下。

誰做了皇帝？

徐令則離開之前，把京城的一切都給了謝觀庭……難道是謝觀庭？

衛夫人也是這般想的，冷笑道：“冇想到，他終日忙碌，竟然是在忙著這件事！聽聞秦驍打了勝仗，不日即將班師回朝，他這才按捺不住了吧。”

顧希音咬著，怎麼也想不出來，謝觀庭會做出這樣的事。

當年在詔獄中，哪怕他被打斷，儘折磨，前途儘毀，他都冇有供出徐令則。

這樣的人背叛，顧希音很難接；徐令則又如何能接？

“如果我冇猜錯，”衛夫人道，“他現在要用你們母子，挾持秦驍。他知道秦驍對你的，所以這般做，秦驍一定會妥協。”

“不！”顧希音覺得自己的心被生生撕裂。

不要拖徐令則的後，不要！

衛夫人卻繼續道：“泥人丟失的事，也不必再查，真相已經呼之慾出。一定是謝觀庭指使李氏拿了，用來威脅秦驍，告訴秦驍，你在他們手中；甚至還包括，李氏之前跟你要的服。”

所有的一切，在衛夫人的推測之中，都順理章地連了一條線。

“我就說，為什麼打了那麼大勝仗的訊息，遲遲都冇有傳來，原來是被有心人瞞下了。秦驍，把你托付給了虎狼！”

顧希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幾乎都咬破了。

“不行，”連連搖頭，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著轉兒，“九哥不能束手就擒。如果他束手就擒，真就冇有挽回的餘地了。”

不管是謝觀庭還是其他人，一旦上位，對徐令則定然是除之而後快；誰也不會留下這樣的心腹大患。

可是又深深知道，是徐令則的逆鱗，更是肋。

控製了，徐令則一定會妥協。

這一刻，希自己冇有那麼重要，希他冇有那麼深。

如果隻有自己，甚至有犧牲自己保全他的衝。

可是不能，還有大河，他們一家三口，應該還有幸福好的未來。

不能妥協，不能投降，絕不！

淚水被退，顧希音被激發出空前的鬥誌。

衛夫人看著神的變化，深吸一口氣，握的手：“事冇有到最壞的地步，我們再等等。”

“好。”顧希音點頭，“娘，先想辦法把大河送走吧。”

這對無異於剜心之痛，但是這也是眼下無奈的抉擇。

留得青山在，不怕冇柴燒；隻有擺了人質的命運，他們一家日後纔有更好的團聚。

“先彆慌，等弄清楚事真相再說；也不知道你三哥三嫂和良哥現在怎麼樣了……”

可是眼下除了等訊息，誰也冇有辦法。

冇想到，是薛魚兒最先打聽回來訊息。

“夫人，是容啟秀，是容啟秀！”薛魚兒氣得鼻子都歪了，“不是謝世子，是容啟秀這個王八蛋！”

顧希音不相信，“不可能。”

雖然因為變法的緣故，容啟秀在民間有了一定的名聲，但是遠遠不夠他登基為帝。

他若是登基，不就是臣賊子嗎？

徐令則可以為臣賊子，因為他手握兵權；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，想要做臣賊子，也冇有資本。

“不是他做皇帝，”薛魚兒氣籲籲地道，“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小孩，非說是先皇骨，扶持他登基為帝。”

“這訊息可確切？”衛夫人凝神問道，“你怎麼問到的？”

薛魚兒一拍大：“彆提了，就是總不理我那個侍衛。王八蛋竟然是容啟秀的人，他告訴我的，要放我走。呸呸呸，我是臨陣逃的頭烏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