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5章李氏的變化

“出去，讓出去，我不想見！”國公夫人大口呼吸著道。

謝觀庭道：“母親息怒。芳婷，還不給母親磕頭認錯？”

不知道為什麼，對上李氏那樣的眼神，他覺得很難，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流走，他抓也抓不住。

最近發生了太多事，他對李氏是激的，也很慶幸能有這樣的妻子，心中想著日後要對好。

但是萬萬冇想到，幸福的顛覆，來得如此猝不及防。

他不明白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，能刺激到李氏，讓變如此歇斯底裡模樣，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。

所以他幾乎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單獨問。

李氏冷笑連連，指著外麵道：“先讓紙鳶活過來，彆說讓我磕頭謝罪，就是要讓我以死謝罪又如何！”

謝觀庭的抿一條。

他從未想過，自己後院竟然也能出人命。

死去的紙鳶，對他來說是有些陌生的，他大概和在一起的時間，不超過十個晚上，甚至有些記不清的麵容。

但是的溫小意，在他下紅著眼眶，咬出都不敢出聲的害膽怯模樣，謝觀庭卻曆曆在目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看向國公夫人：“母親，紙鳶是怎麼回事？”

國公夫人聽到他的話，頓時怒不可遏：“你這是幫來質問我？好，好，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，萬萬冇想到，你也是這樣的人。在你問我之前，先問問做了什麼！除了，誰敢紫姨娘？如果不是心虛，紙鳶為什麼會撞牆自殺？”

謝觀庭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，忽然覺得心俱疲。

他似乎明白了徐令則堅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義，除了，也因為清淨。

他自己從後院其他人，得到多歡愉？並冇有，但是由此帶來的後患卻無窮。

“娘，”謝觀庭道，“兒子軍營還有事，亟須置。請您先允許我帶芳婷回去，待事真相查明之後，我讓芳婷給您道歉。”

“我不需要！”國公夫人還很強勢，“這個媳婦，我要不起。”

“娘，也是您的侄。”謝觀庭深深疲憊，“事鬨出去，不管誰對誰錯，丟的都是國公府和李家的麵子。”

果然，國公夫人聽到“麵子”兩個字就不作聲了。

李氏冷笑連連。

“起來。”謝觀庭把地上的李氏拉起來，拖著往外走。

“我不走，我要給紙鳶一個公道！”李氏掙紮著。

但是謝觀庭卻捂了的，直接把拖了出去。

“這件事還冇有定論，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。”謝觀庭對李氏道。

李氏靠在床柱上，“世子爺剛纔為什麼不在母親麵前說？”

謝觀庭道：“母親的格你也知道……但是無論如何你也不該和母親爭吵。我真的不能再停留，這幾日你就在院裡彆出去，等我回來置。”

李氏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麵，不肯再看他。

嗬嗬，就這樣被足了。

謝觀庭心裡也一肚子火，最近他一直忙糧草的事，不能出毫差錯，冇想到這種時候後院失火。

他對李氏是失的，萬萬冇想到這個時候，會因為紫姨孃的事鬨起來。

——明明，他冇有懷疑是，不知道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。

哦，也不能完全怪，畢竟母親認定了是所為，可能冤枉了。

可是這件事，都是一家人，好好說開不就行了嗎？

謝觀庭離開，一是確實忙碌，二也是對眼前的況到茫然。

他想，過幾日大家都冷靜下來，事大概就會回到正軌。

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，李氏閉上了眼睛。

覺得很冷很冷……

半晌後睜開眼睛，眼底已是清冷一片：“來人，去把紙鳶好好安葬，給娘，送一千兩銀子去。”

丫鬟震驚，結結地道：“一千兩銀子？”

這個數，也太大了些。

“還有屋裡所有的首飾，服，都收拾了給家送去。”李氏道，“和娘說，是為我死的，是儘忠。”

丫鬟稱是，很快退了出去。

李氏趴在床上大哭一場，臉上腫得似乎更厲害了，疼痛，提醒著，這個家裡，已經冇有值得留的了。

晚上的時候丫鬟提來食盒，李氏看著僅有的兩盤青菜，油星也不見一點兒，臉上出冷笑。

丫鬟戰戰兢兢地道：“夫人，這是老夫人下令的，所以廚房的人也冇辦法。冇有人敢怠慢您，您……”

“捧高踩低也是常態，”李氏淡淡道，“待日後我不在了，更是人走茶涼。”

丫鬟被這話嚇得變了臉：“夫人，您不要這麼說。世子爺是向著您的。而且您這麼心善，怎麼會害人呢？害紫姨孃的，一定另有其人，早有會水落石出的。”

“兇手是誰，我不知道，也不在乎了。”李氏冷笑，“不，我得謝謝他。我看紫棠院不順眼很久了。”

丫鬟不敢說話。

“世子爺向著我？難道今日的形你還冇看清楚嗎？他需要的時候，是向著我；不需要的時候，不管是他娘，還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排到我前麵。”

丫鬟咬著囁嚅著道：“夫人，您彆這麼想，您和世子爺，來日方長。”

李氏避過這個話題，忽然站起來道：“走！”

“夫人，您要去哪裡？世子爺說過，不讓您出去的……”丫鬟驚慌失措，想要手攔又不太敢。

“我就不信，我想出去，還有人敢攔著我！”

李氏快步出去，外麵並冇有人看守，畢竟謝觀庭發話，誰也冇想到敢不聽。

丫鬟想想，隻能咬牙跟上。

紫棠院。

紫姨娘知道李氏捱了打，十分高興，靠在床邊吃著丫鬟遞上來的荔枝，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話。

“姨娘，您還年輕……”

紫姨娘擺擺手：“你不用說這些，我隻有那麼一點點難過。但是現在，已經不難過了。萬萬冇想到，夫人竟然自己按捺不住了。”

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