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3章國公府變故

“斥責了又如何？”李氏幽幽地道，眼睛過窗戶看出去，有幾分失神，“他還是陪著。”

不滿意謝觀庭的態度。

紫姨娘以下犯上，謝觀庭輕輕放下，偏袒誰一覽無餘。

李氏心中悲涼。

在這場婚姻之中，自問已經掏心掏肺，冇有什麼再能拿出來的了；可是到頭來，還是換來這樣的結果。

“夫人，”丫鬟小心地道，“畢竟那個孩子保不住了……”

“那個孩子，本來就不該存在，這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了！”李氏眼中出冰冷的芒，“就差直接說我是兇手，你看世子爺，可堅定不移地說一句不會是我了嗎？冇有，說不定他心裡，也懷疑是我。”

“不會的，不會的。”丫鬟焦急地勸道，“世子爺心是向著您的。”

李氏冷笑：“何必再自欺欺人？”

丫鬟見如此，頓時語塞，不知該如何勸解。

李氏枯坐半晌，淡淡開口：“紙鳶呢？把喊來。世子爺讓我理這件事，我不舒服，讓紙鳶去持。”

紙鳶是的陪房，從小伺候，是給謝觀庭安排的通房之一，也是最重的丫鬟。

李氏隻覺心俱疲，不想再管這件事，所以打算給。

丫鬟忙答應，掀開簾子出去找紙鳶。

可是去了許久都冇有回來。

李氏看著魚缸裡的金魚遊來遊去，心中越發悲涼。

相貌出眾，可是自己總覺得自己眼睛小，眼神不夠明亮，所以聽彆人說盯著金魚遊可以讓眼睛有神，便開始養金魚，一養已經是兩年。

現在總算可以坦承認，覺得自己眼睛小，比照的對象便是紫姨娘。

除了紫姨娘之外，剩下的妾室通房都是安排的，所以唯有對紫姨娘，心中有忌憚。

事實證明，不是想多了。

從今日紫姨孃的表現來看，對自己，果然是積怨已深。

還傻乎乎得覺得，自己待不薄。

“夫人，夫人——”先前出去找紙鳶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進來，“不好了，不好了。”

李氏道：“你慢慢說，還能有什麼更壞的訊息？”

“紙鳶姐姐，被老夫人喊去，一直冇回來。”

“老夫人？”李氏皺眉，“老夫人讓紙鳶去做什麼？”

“奴婢也不知道。奴婢剛纔找找到老夫人的院子裡，聽老夫人，似乎，似乎在問紙鳶姐姐，是不是聽了您的話，去，去給紫姨娘下、藥……”

李氏呼吸瞬時急促了起來，臉也漲紅，拍案而起：“好，好，好。一個個，都覺得我心狠手辣是不是？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，讓他們都這般看我？”

丫鬟嚇得瑟瑟發抖，不敢作聲。

李氏冷笑一聲：“走，去老夫人麵前說說。既然覺得是我，何必要為難我的丫鬟，直接給我定罪不就行了？我認罪！給我安排什麼罪名我都認罪！”

丫鬟忙抱住的腰：“夫人，您不要衝，您看在世子爺的份上……”

不知道，這句話現在就是火上澆油，李氏甩開，大步出去。

李氏想，夠了，真的夠了。

一直以來，都是個剛烈的子，因為喜歡謝觀庭，為他收斂起一的芒刺，努力做一個賢妻良母。

如果冇有比較，或許還可以麻痹自己；但是看看顧希音，那纔是真正被的人。

不想再裝了，乾脆撕破臉，一拍兩散。

就是善妒，介意謝觀庭邊每一個其他人，介意彆的人給他生兒育；他們懷疑了手腳，那就真是好了。

李氏徑直向國公夫人的院子大步走去。

可是剛走到院子門口，就見許多人圍在院子中央，似乎在看什麼，並且有議論聲響起。

風把那些議論的片段帶過來，李氏愣住了。

紙鳶死了？

怎麼會？！

“都給我讓開！”也顧不上什麼禮儀，大喝一聲，快步上前。

眾人忙讓開一條路，然後李氏就看到，紙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，額頭、臉上、裳上都是，雙目閉，冇有生氣。

“紙鳶！”李氏的淚刷地就出來了，快步上前蹲下，吃力地想要抱起來。

紙鳶對忠心耿耿，為了幫固寵，願意做通房，伺候事事妥帖小心……剛纔在路上李氏還想，已經對謝觀庭死心了，要想辦法把紙鳶放出去。

可是太遲了，還來不及說出口，紙鳶已經永遠地離開了。

“夫人您節哀，”國公夫人邊的嬤嬤道，“這孩子，也是傻，老夫人隻是問問，說了幾句，就想不開撞了牆。老夫人現在還心有餘悸，說口疼，哎，這事鬨的——”

李氏臉上浮現出冷笑，眼神淩厲如刀：“所以，嬤嬤的意思是，是自己死了自己；嚇到了老夫人，所以死有餘辜？”

嬤嬤從來冇見過這般兇狠的模樣，嚇了一大跳，在淩厲的眼神視下不由後退兩步，訥訥道：“老奴不是那個意思。老奴是想說，老夫人不舒服，您還是先去看看老夫人。”

“陪伴了我十四年的丫鬟死了，我不能難過，不能問嗎？”李氏冷冷地道，“我是要去見老夫人，我要問問，我的丫鬟犯了什麼罪，要生生被死！是我的人，是我的陪嫁，人冇了，冇人給我個代嗎？”

說完這話，對自己帶來的丫鬟道：“看好紙鳶，我出來之前誰都不許！”

嬤嬤被的樣子震懾住，等掀開簾子直接闖進去才反應過來，連聲道：“夫人，夫人，您這是要乾什麼啊！”

李氏剛進去，就有茶盞著的額角飛過，一直砸到後的柱子上，茶杯四分五裂，茶水四濺。

“反了你了！”國公夫人怒不可遏道。

“娘，”李氏站在原地，目森冷而決然，“您是給我定罪了，還是給我的丫鬟定罪了？”

“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！”

“我是瘋了，我早就被你瘋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