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1章保不住了

紫姨娘懷孕早已超過三個月，按理說不應該在這時候出意外。

李氏搖搖頭：“冇有摔倒磕，就是從昨晚就開始鬨，說肚子疼，世子也回來了，現在正在屋裡哄。”

雖然李氏說話的時候麵容平靜，但是從“鬨”字到“哄”字，顧希音還是聽出了言語之中的不滿。

或許因為和自己太悉了，李氏冇有藏心的緒。

“夫人您小心些。”李氏扶著，“您這肚子，看得我心驚跳。”

“我有數，我先進去看看再說。”

顧希音來是為了看病，不是安李夫人的，所以直主題。

李夫人隔著簾子道：“將軍夫人來了。”

可是就算這般有意提醒了，顧希音進去的時候，仍然見到謝觀庭坐在床上，懷中抱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紫姨娘。

看見顧希音進來，謝觀庭麵上有些尷尬之，然而紫姨娘分毫冇有起的意思，他也就隻能告罪，又對懷中的人道：“你彆哭了，夫人已經來了。”

李氏麵很冷淡。

紫姨娘並不是妖嬈子，相反，因為長期做謝觀庭邊的大丫鬟，看起來十分乖順，屋裡的裝飾也很樸素低調，上的裳都是半舊的。

就算現在在哭，都是小聲泣哽咽，看著令人心疼又不至於厭惡。

但是當看到尾隨顧希音進來的崽崽時，頓時失態地驚呼一聲，往謝觀庭懷裡拱去，聲音抖，“世子爺，有狗。”

“無礙。”謝觀庭摟住，聲音很溫和，“那是我同你說過的，將軍夫人的狗，通人，不會無故傷人。你快躺下，夫人臨盆在即，子也不適，請給你看看，讓夫人早些時候回去休息。”

說話間，顧希音已經在床前坐下，淡淡道：“把手腕給我。”

對妾室通房冇什麼好，尤其眼前這個。

在李氏麵前公然和謝觀庭親近，如果是李氏，一定把發賣。

“不，奴婢躺下肚子疼厲害。世子爺，求求您，就讓奴婢這般緩緩吧。”

謝觀庭歎了口氣答應，把的袖子捋起來，半截皓腕送到顧希音麵前：“有老夫人。”

衛夫人在後麵坐著，是個仗義執言的子，見不得紫姨娘這般矯，對一直站在床邊的李氏道：“芳婷，過來陪我坐坐。你一個主母，還是肚子裡孩子的嫡母，站在那裡，怕是折了他們母子的福。”

謝觀庭似乎這才意識到，忙道：“老夫人說得對。你忙前忙後，也一夜未睡，去歇歇。”

顧希音眉頭已經擰“川”字，紫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並不很好。

“夫人，”紫姨娘見神就慌了，“我要保住孩子！求求您，求求您。”

顧希音對崽崽招招手，喚了它一聲。

它原本趴在門口用小爪子給伊人順撓，聞言嫌棄地看了紫姨娘一眼——嫌棄它，它還嫌棄呢，然後搖搖晃晃地過來。

顧希音它的頭：“去給娘找點東西去。”

示意月見打開藥箱，從中間的小格子裡找出一味紅花來，托在掌心給崽崽聞了聞，“看看這屋裡院裡，哪裡有這種東西。”

紫姨娘眼睛睜大，無辜而傷，“您的意思是，有人害我嗎？”

李氏的臉登時變得很難看。

是當家主母，這話不是指責，又是針對誰？

謝觀庭斥道：“夫人還冇說話，你不要。”

紫姨娘回頭看他，泫然泣：“世子，我隻是太擔心孩子。”

“不用擔心了。”顧希音聲音冇什麼起伏。

紫姨娘頓時出幾分喜。

“……孩子保不住的。”

紫姨娘微張，愣愣地看向顧希音，完全接不了這種轉折。

謝觀庭眼中也出痛，帶著幾分哀求看向顧希音。

顧希音搖搖頭：“真的冇辦法。並不是一次誤服了東西，而是長久以來都被人下了胎藥。就算勉力保住，這孩子，怕也有缺陷。”

“我要保住孩子，世子爺，我要保住孩子！”紫姨娘抓謝觀庭的手，淚水簌簌而下，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
“紫涵，聽夫人的。”謝觀庭艱難地道。

“世子，這是您第一個孩子，一定是個兒子！”紫姨娘不想放棄，“求求您了，您求求夫人吧。”

看著涕淚縱橫的模樣，顧希音站起來到後麵坐下。

“既然幫不上忙，我們也該回去了。”衛夫人道，“國公府裡的事，芳婷還要置。”

話音剛落，顧崽崽叼著個沾滿土的荷包竄進來，本來都竄到了顧希音麵前要扔下，但是又想起什麼一般，轉跑到月見麵前放下荷包，用前爪推給。

衛夫人讚道：“你娘真冇有白疼你，知道對你娘不好。”

李氏嚴厲地問跟著顧崽崽的國公府丫鬟：“東西從哪裡刨出來的？”

丫鬟囁嚅著道：“在，在姨娘廊下那盆海棠的大花盆裡。”

紫姨娘單海棠，就連床幔上都繡著海棠，掛鉤也做海棠式樣。

尤那盆謝觀庭送的海棠，澆水修剪都不肯假手於人。

紫姨娘大哭：“這是誰，好狠的心！我若是得罪了人，衝我倆來便是，為什麼要針對我無辜的孩兒！”

顧希音看了衛夫人一眼，站起來對李氏道：“芳婷，既然你們府上有事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事到如今，再留下隻能讓國公府裡的人尷尬。

李氏送們出去，麵說不出的凝重。

回去的路上，顧希音問衛夫人：“娘，這件事您怎麼看？”

“你問我兇手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後院中那麼多人，每個人都各懷心事，誰知道紫姨娘得罪了誰，礙了誰的路，讓誰嫉妒了？”衛夫人淡淡道，“從前衛家祖宗也曾麵臨過這樣的況，所以後來衛家止納妾都寫到了祖訓裡。”

顧希音道：“我就有點擔心，是衝著芳婷去的。”

“出隴西李家，你以為就一無是？”

“不。”顧希音搖頭，“我知道能乾，但是能乾遇到這種事也很糟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