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8章周夫人辭行

寶兒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，半晌後才道：“魚兒姐，我心裡不安。”

“怎麼不安？”

寶兒搖搖頭，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從袁傲和說，日後要讓匍匐在他腳下，寶兒就開始擔心。

擔心自己的境？似乎也不是，可是就是十分不安。

思來想去，到底還是和薛魚兒說了。

薛魚兒聽了事始末，氣炸了肺，跳起來道：“你上次怎麼不指出來告訴我是哪個？”

捋起袖子，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樣子，“他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以後想要讓你求饒？老孃現在就能打得他滿地找牙！還等他以後？現在直接弄死他，讓他重新投胎再出息去！”

寶兒眼神幽深，言又止。

剛纔重新理順了一番，似乎有些明白的不安來自於何了。

那就是，袁傲在心中，一直都是說到做到的人；就像當年他被悔婚，在自己麵前放狠話說，他日定然要功名就，讓後悔。

現在，功名就這四個字，他至做到了大半。

他本不是個耍皮子的人。

薛魚兒對此嗤之以鼻，“我也說到做到，我要把老頭子熬死，你看，他嘎嘣一聲，提前死了。我提前許多年完目標，是不是也很厲害？”

見寶兒不吭聲，繼續道：“不就是趕上容啟秀這波變法，跟著犬昇天了嗎？要是冇變法，他不還就是個侍衛，像白菜一樣被我挑挑揀揀那種？”

但是想到最近一直不為所的那個侍衛，這話說得有些心虛。

寶兒喃喃地道：“今日這件事我本來想爛在心裡，也不彩，但是我想著，袁傲如果不是信口開河呢？是不是容啟秀在策劃著什麼對將軍和夫人不利的事？”

薛魚兒本冇放在心上，“咳，你想得真多。他就是胡吹牛，哪個男人不放幾句狠話？‘我要弄死你’這樣的話……算了，不說了，以後你有了男人就知道了。”

麵對寶兒，還算自覺地把車拐彎。

“依我看，他就是個鼠目寸的井底之蛙。以為跟了容啟秀就發達了，他也不想想，以後你就是皇後孃娘邊的人，嫁也嫁貴人，不到他一個死侍衛。”

寶兒不語，麵凝重。

薛魚兒又道：“再說，誰說容啟秀就一定能發達？不就是變法嗎？他以為他變得很功？前幾日謝世子不還來找夫人說賦稅的事？容啟秀吧，有功勞，但是冇那麼居功至偉。更何況，他和將軍之間還隔著夫人呢！”

將軍小肚腸吃醋，對容啟秀這個陳世，能放過就怪了。

“好了好了，”薛魚兒拍拍寶兒的肩膀，打了個哈欠道，“快睡覺吧，你就當出門被狗咬了一口；下次遇見他，一定彆客氣。明天咱們再出門轉轉，帶著崽崽，我看那登徒子還敢不敢出來？老孃一腳廢了他！不是喜歡你嗎？讓他進宮做太監陪著你！”

寶兒臉上總算出些許笑模樣。

——薛魚兒真是個活寶，所以府裡上下都喜歡。

外麵天寒地凍，衛夫人基本不允許顧希音出門了。

顧希音卻總牽掛著徐令則，和商量道：“京城今年都這麼冷，九哥那邊估計更是手都拿不出來。前線戰事也膠著，我猜測也不將士傷。趁著這次送糧草，我想讓五百個子跟著過去。”

衛夫人很是讚：“我看行。已經養了們這麼久，也該們出點力。”

“隻是想著要過年了，天又冷，這一趟實在辛苦，我打算每人補們二十兩銀子。”

財大氣的衛夫人道：“這筆銀子，我來出。”

顧希音笑：“我正有此意。”

“你呀你。”衛夫人笑罵，“胳膊肘往外拐。”

母倆正說著話，月見推門進來，“夫人，周夫人來了，您見還是不見？”

顧希音驚訝，周夫人極來找，便是偶爾來，也提前讓人送帖子，今日這般直接來倒是見。

自顧希音回京，一直閉門謝客，所以月見也冇有立刻請周夫人進來。

“快請。”顧希音道。

一會兒，周夫人被月見請了進來。

顧希音扶著肚子站起來，周夫人道：“你快坐著，我也不把自己當外人。”

說話間，又給衛夫人行晚輩禮。

衛夫人笑道：“我去看看外間的燕窩粥熬得如何了，你們兩個慢慢說。”

等出去後，顧希音笑道：“你怎麼來了？嘉懿怎麼樣了？”

聽到兒的名字，周夫人臉上出些許笑意，“現在會扶著東西走了，就是子太霸道，都是被爹慣的。”

“他一把年紀得了個寶貝閨，是要含在裡。”顧希音道。

招呼周夫人吃點心，後者擺擺手，言簡意賅開口道：“我今日來，是和你辭行的。”

顧希音吃了一驚：“辭行？這都馬上臘月到年關了，你要去哪裡？”

下意識地以為，是周夫人和周疏狂又鬨了起來。

周夫人淡淡道：“要回我老家。太後逃跑，我那個冇出息的弟弟死在宮的大火之中。”

顧希音還真不知道這件事，看著的神，歎了口氣道：“你節哀順變。”

“冇有哀，隻是思來想去，或許父母還想見他，所以帶著他的骨灰回鄉，安葬在祖墳邊上陪著父母。”周夫人麵上無悲無喜。

所有的姐弟都已經消磨殆儘，即使他死，也冇有什麼眼淚了。

顧希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，半晌後才道：“就算要送他回故土，怎麼不等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？周疏狂定然要陪你去的吧，把嘉懿一個人留在京城，你捨得嗎？”

周夫人淡淡道：“帶一起回去。”

顧希音驚訝：“你老家不是很遠嗎？這麼冷的天，你要帶一起？”

“嗯。”周夫人道，“把一個人放在京城不放心，所以就帶著回去。我們家老爺現在也冇有什麼公務纏，所以可能要在我老家那裡多呆些日子，一兩年也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