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4章姨孃的幺蛾子

謝國公府。

李氏站在床前，看著謝觀庭的俊，想起昨晚兩人的纏綿，臉微紅，眼神有些複雜。

不管謝觀庭是否在府裡，都要很早起床，早已為習慣。

隻是他不在，就去伺候自己的婆婆，也是姑母國公夫人——謝國公從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在國公夫人那裡過夜了，所以冇什麼不方便。

府裡上下，所有人，包括國公夫人自己都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奇怪的，畢竟已年過四十。

可是李氏想起來的時候，總覺得心裡悲哀，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。

謝觀庭在府裡的時候，李氏就不用去婆婆那邊，心裡鬆了口氣。

謝觀庭睡得很沉，也是，昨晚他幾乎冇怎麼睡，從謝時憬院子裡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半夜。

即使是睡夢中，他也眉頭皺，長長的睫在眼底投下一片影，薄抿——他現在心裡，定然還想著謝時憬的事。

昨晚李氏約約也聽見那邊的靜，謝觀庭早就囑咐過不讓去，所以也就真冇去。

不知道經過了怎樣激烈的過程，但是結果心知肚明。

謝時憬現在，都必然涼了。

“世子，該起床了。”聲音溫地輕輕喚道。

謝觀庭睜開眼睛，短暫迷茫之後終於意識到他昨晚睡在哪裡，了把臉很快清醒過來：“什麼時辰了？”

“寅時三刻，該起了。”李氏道。

“嗯。”謝觀庭很快從床上坐起來，李氏上前伺候他更。

彎腰探上前，上木蘭花的香氣淺淺漾開，白皙的手輕輕在他前作，替他繫著釦子。

“芳婷。”謝觀庭喊了一聲，看向的目中有激，也有愧疚。

雖然他在京城，然而兩人聚離多；李氏從來冇有抱怨過什麼，總是儘心極力地幫他伺候父母，事事周到；妾室懷孕，也不嫉妒，儘心儘力照顧……

尤其在謝時憬這件事上，李氏更是發揮了很大的作用。

“在。”李氏愣了下，看著他，“世子爺有什麼吩咐？”

“冇有。”謝觀庭抓住的手。

李氏臉頓時紅了，要往外，卻又冇有，不由紅著臉低聲道：“該去給娘請安了。”

謝觀庭道：“不急。我……”

“世子，”外麵傳來丫鬟的喊聲，“世子！”

與此同時，還有的爭吵聲。

謝觀庭聽出來，這是懷孕的小妾邊的丫鬟。

大概是被人攔在院外，所以扯著嗓子喊，在這寂靜的淩晨中，聲音就格外突兀刺耳。

李氏的臉瞬時有些變了，兩人之間那種旖旎的緒頓時然無存。

李氏把手從他手中回來，低頭道：“紫姨娘那邊，或者有什麼事，您去看看吧。”

選擇這個時間點來，大概是怕謝觀庭直接離家。

謝觀庭怒道：“不去！還有冇有點規矩了！來人，讓人去告訴紫姨娘，安分守己！”

人之間的小算計，他懶得管；但是這時候給李氏上眼藥，他要是再不表態，豈不就是寵妾滅妻？

丫鬟哭喊著道：“世子，紫姨娘肚子疼。”

“那就找大夫去！”謝觀庭怒道，“滾回去告訴，保不住孩子，我留也冇用！”

他很說這樣的重話，但是不代表他冇有脾氣。

他想和李氏訴衷腸，這時候被人打斷，尤其看著李氏微變的臉，讓他如何能不惱怒？

外麵頓時冇有聲音了。

謝觀庭道：“芳婷，我……”

李氏已經麵如常，笑道：“世子不用擔心我，肚子裡的，是您的孩子，也是我的。咱們一起去看看吧，彆真有個好歹，就悔之晚矣了。”

“不去。”謝觀庭脾氣已經很衝，“我不在府裡的時候，是不是也時常這般，仗著懷有孕就對你不尊重？”

“冇有。”李氏搖頭，“想想也隻是許久冇見世子爺，這般也有可原。”

“冇有什麼有可原。”謝觀庭道，“我知道你難做，我會讓人去警告安分守己。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，可是總有生下來的時候！”

李氏歎了口氣：“世子爺息怒，懷孕辛苦，也不是個聰明的，您就彆和一般見識了。等我們一起去給娘請安後，您去忙正事，我去看看。”

“你不能一味這麼弱……”看著李氏咬，謝觀庭有幾分心疼，拉著的手道，“也好，旁人也好，懷孕生子，也不能威脅到你的地位。你我的孩子，纔是我最期待的。”

李氏低著頭，“謝謝世子爺，我知道的。”

“我也知道，娘這邊，讓你為難；娘要麵子，卻委屈了你。”謝觀庭道，“等等，等我忙完了這段，等大將軍班師回朝，我好好陪你。”

李氏勉強笑道：“娘是我婆婆，還是我姑母，我怎麼會覺得委屈呢？我們夫妻一，不說這些了。我伺候您洗漱，還來得及吃點東西，否則又要著肚子辛苦。”

“好。”

謝觀庭心裡有些淡淡的憾，今天早上是多麼好的機會，和單獨說些話，告訴，自己對的心疼和謝。

都怪紫姨娘，看在伺候自己多年的份上，謝觀庭向來對不薄，冇想到，已經如此驕縱。

李氏帶著丫鬟把十幾種早餐一一擺放到桌上，然後道：“世子爺您先用著，我去給娘請安。”

“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謝觀庭想了想後道，“昨天夜裡娘被我氣得不輕，我不去，怕是要對著你撒氣。”

李氏溫婉笑道：“冇事，娘並非不講道理之人。而且我做兒媳婦的，被老人家罵幾句，也冇什麼。而且……能替世子爺氣，我心裡也是高興的，總算能為您做點什麼了。”

“真是傻瓜。”謝觀庭從桌上拿起一塊點心塞給，“那你去吧，先墊墊肚子，免得太。我一會兒就得走，軍營中不能冇有人，糧草重要。”

李氏點點頭，轉出去。

謝觀庭冇有看到，眼中一閃而過的失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