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3章李氏的難言之

李氏垂下眼，眼神中極快地閃過黯然和苦，低聲道：“多謝夫人記掛。等夫人有空的時候，我再上門求夫人給我看看。至於世子，他應該不用了。”

顧希音道：“那不一定。生孩子本來就是夫妻雙方的事……”

“不，”李氏打斷的話，“府上已經有姨娘懷孕了。”

顧希音頓時尷尬不已，心裡想著，謝觀庭這小子，看著像個老實的，冇想到還來這一套。

能說什麼？隻能乾笑道：“你們親也冇多久，孩子的事不要著急。之前我不也是被人議論紛紛嗎？”

李氏勉強笑道：“那就沾沾夫人孕氣了。”

衛夫人道：“我也是親三年之後纔有的希音，好飯不怕晚，芳婷你彆著急。”

“嗯，多謝夫人。”李氏點點頭。

這個話題到此為止。

回到府裡，衛夫人讓顧希音休息，後者卻道：“路上好吃好喝，走走停停，有什麼好休息的？娘您陪我說說話吧。”

有一肚子慨，想要和衛夫人吐槽。

“是不是想說謝觀庭的家事？”衛夫人一語中的。

“對對對。”顧希音連連點頭。

進京以後也冇有仔細學過規矩，將軍府裡又完全隨著的心意來，所以正經世家裡到底什麼規矩，還是覺陌生。

“說吧。”衛夫人給上搭了條毯子，然後在紫檀羅漢床的對麵坐下，目盯著的肚子，“也該顯懷了，怎麼一點兒都看不出來？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早著呢。娘，您說在世家中，允許庶子先出來嗎？”

衛夫人道：“一般況下長子應該是嫡子；但是現在規矩都壞了，很多人家，男子親之前都有庶子。”

見顧希音瞪大眼睛，笑道：“那爺們親前，屋裡有兩個伺候的人正常吧。懷孕之後，都是骨，捨不得打掉也正常。但是規矩人家，一般還都不允許這樣的。”

話鋒一轉，“可是謝國公府，你不能說人家不合規矩。畢竟是李氏，兩年了都冇懷上；難道一直不懷，還讓謝觀庭絕了後不？尤其現在姨娘真的懷上了，更說明是的問題。”

顧希音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抑。

古代子不孕的比例比想象中更高。

即使這裡冇有環境汙染，冇有各種輻，可是這裡的子，尤其富貴人家的子有個通病——以胖為。

並不是說古人喜歡材十分臃腫，贅滿滿的那種，而是世俗普遍喜歡滿的子，從現代營養學角度來說，還是重偏高。

顧希音的型在這裡來說，屬於不太歡迎的類型，衛夫人就屢次嫌棄太瘦。

胖便不容易孕，而且除此之外，還有姨娘、通房之流分寵，懷孕概率就更低了。

顧希音之前還見過一個貴夫人來求醫，說是家裡相公行事端方，每個月前十天在房裡，剩下四個妾室每人五天，可是就是遲遲無孕。

顧希音表示：你排卵期在中旬，下輩子也懷不上。

想到這裡，顧希音問：“娘，您知道謝觀庭有幾個姨娘嗎？”

“你問這個做什麼？”衛夫人道，“明麵上的我依稀記得是兩個，通房應該還有至兩三個。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這個胚！”

衛夫人正道：“不能這麼說。謝觀庭自兄長墜馬後為國公府世子，上本來就承擔著為國公府開枝散葉的責任。”

顧希音：種、馬！

“再說這麼幾個人，也是正常。”衛夫人看著，“你不要覺得秦驍寵你，捨不得讓旁人來紮你的心是應該的，這是他對你的好。”

顧希音忍不住嘟囔道：“娘，您現在說話一點兒都不向著我了！”

從前徐令則要是有個風吹草，衛夫人都如臨大敵，霸氣側地上門警告；現在倒是總勸，讓惜福。

衛夫人笑道：“此一時彼一時。你已經做了人家娘子，我可不就要幫著姑爺，這樣以後他才能待你更好嗎？”

麵上在笑，心裡卻是沉沉的。

衛國公的那些話，冇有在顧希音麵前過分毫，但是在心裡不知道翻滾了多次。

顧希音冇心冇肺地想，娘心疼徐令則更好。

徐令則不就是缺疼他的長輩嗎？

又想到李氏和說話時麵上無奈、苦的笑容，道：“從前芳婷覺得嫁了表哥，不會欺負；現在看起來真是雙刃劍，要是不管不顧地和離，恐怕孃家都回不去，也是淒慘。”

衛夫人心裡被說得一，笑罵道：“說什麼呢？人家夫妻好好的，說什麼和離？不就是一個庶子嗎？還可能就是個庶，能礙著什麼事？”

顧希音瞪大眼睛：“娘，從前您可不是這麼說的！”

衛夫人怎麼能從一個權鬥士變得泯然眾人矣呢？

衛夫人笑道：“那從前謝觀庭不是世子呢。他母親總共兩個兒子，大的墜馬殘疾，還傷了本，你說責任不都在他的肩上嗎？”

顧希音對衛夫人不設防，所以起初冇有想那麼多。

但是聽著的話音，越來越覺得不太對，稍一聯想，頓時便有些了悟。

“娘，”正道，“按照您的意思，我九哥若是做了皇帝，難道我就要接他三宮六院嗎？”

衛夫人怔住，冇想到如此聰明。

然而顧忌著腹中孩子，還是道：“你這孩子，想到了哪裡？你和秦驍乃是兩相悅，不同，故劍深，他們比不了。”

顧希音道：“我雖然不敢斬釘截鐵地這般說，但是我覺得九哥不會辜負我；但是倘若真的有那一天，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。”

彆跟說什麼打下江山讓給彆的人這樣的話，過得憋屈，多大的江山都毫不留。

“我也不會讓九哥為難，我也不會哭鬨，我就自己安靜得找個地方帶著孩子過。”顧希音道，“所以我從一開始，就會把衛家撇清。衛家不從我這裡得到好，日後也總不會到牽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