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2章意外留書

“找什麼東西？”

“鑰匙。”徐令則道。

“什麼鑰匙？看起來是找到了？”

“我之前和你說過，在先皇的棺槨中找到了一個九龍紋的木匣，可是渾然天打不開。今日臨出門之前，我讓崽崽見了東西。那木匣是用一種極罕見的香木做的，所以我想著，能不能在宮中有收穫。”

“找到了？”

徐令則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，“在這裡。”

顧希音驚訝：“怎麼會是這個？”

“我也很意外，但是就是這個。”徐令則道，“藏在紫宸殿的牌匾後麵，同時還有一張圖紙，是關於這個匣子的。”

他告訴顧希音，其實匣子隻是閉特彆好，能撬開那條幾不可見的隙的，隻有這把匕首。

顧希音出匕首來，果然比尋常的匕首鋒刃更細更尖利。

“這個，不容易斷嗎？”遲疑道。

“天外玄鐵所製，你可以試試。尋常的匕首，這麼薄的厚度，手指便能彈，你試試這個。”

顧希音小心翼翼地彈了下，果然冇彈，倒是把指甲撞疼了。

“好。”

“所以崽崽才那麼神氣，真的立功了。”徐令則笑著把的手送到自己邊親了親，“還疼嗎？”

顧希音回手：“我又不是孩子……九哥，我覺得這件事怎麼有點怪怪的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似乎太順理章了些。”顧希音喃喃地道，“這鑰匙太奇怪了，而且你找到也就算了，為什麼旁邊還恰好有一張圖紙？簡直就像在等你去找一般……”

“先把東西打開看看再說。”徐令則道。

“好。”

徐令則去書房取來了那九龍紋匣子，顧希音左看右看，上看下看，怎麼也找不出來下手的地方。

徐令則卻找到最上麵一條龍的眼睛，從那裡慢慢嘗試著把匕首進去。

“了，了，九哥它了！”顧希音驚喜地道。

徐令則笑道：“嗯。”

他的手很穩，但是心卻砰砰砰地跳著。

他有一種很奇怪又很強烈的覺，覺得這是先皇留給他的東西，這種覺，他甚至不好意思告訴顧希音。

匣子終於被打開，出一本泛黃的手劄。

徐令則手拿起手劄，麵凝重，眼神複雜。

顧希音低頭看著木匣，垂眸道：“九哥，要不你去書房看？”

涉及先皇，擔心徐令則緒難以平靜。

“不用。”徐令則在椅子上坐下，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。

顧希音也不打擾他，坐到床上取出針線低頭慢慢繡著給他的荷包。

以前的時候總以為荷包這種東西是定信，就像現代的戒指，後來才發現，完全是消耗品。

比如徐令則這種，基本每季都得準備四五個配著不同的裳，然後一季下來，基本也磨損得差不多可以扔掉了。

現在忙，徐令則上的針線，大概也就荷包，敢說一句承包了。

其他的做得，大部分都是針線房送來的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徐令則走過來。

線被擋住，顧希音抬頭：“看完了？”

“是給我的。”徐令則突然道。

顧希音眼神微訝：“先皇怎麼知道，會是你找到這匣子的？”

畢竟這個匣子，是在先皇的棺槨之中；他總不能，遇見到自己死後還被驚擾吧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徐令則在邊坐下，神怔仲。

先皇一直知道他是他的兒子，在他被誣陷弒父之後保護他，把他送到了軍營，栽培他，提攜他；冇有先皇，就冇有現在的徐令則。

在知道自己真實份之前，徐令則一直都對先皇十分敬重。

“那，和你說了什麼？”顧希音小心地問，心裡有些酸地想到，這或許，是先皇唯一一次用父親的份和徐令則“說話”。

“他說，”徐令則臉上出嘲諷之意，“有生之年，他不能承認我；他死之後，依舊不能承認我。起居注是他令人撕毀的，因為他已經對不起我娘一次，不能讓死後還遭人唾罵。”

顧希音不知道該怎麼說好，半晌後才道：“九哥，人都不在了，不要再想了。”

先皇既然這麼想，約莫著把所有能證明徐令則份的證據都銷燬了。

衛國公這個人證，因為是自家人而毫無公信力。

所以徐令則上位之路，又艱難了。

大概是知道顧希音心裡想的是什麼，徐令則冷笑著道：“我不認他，他不認我，扯平了，很好。”

既然不能名正言順地即位，那就改朝換代，有什麼難的？

顧希音卻不知道他這樣想的，道：“九哥，其實我也不想讓你做皇帝。高不勝寒，不見得有我們現在好。隻是太後和皇上，必須要換一換，你再扶持彆人便是。”

徐令則冇有作聲，扶持彆人？扶持起來的未必不又是一隻白眼狼。

今日皇上是如何對顧希音的，他已經聽說，所以這讓他實現目標的願更加強烈。

而且開弓冇有回頭箭，這件事既然開始，隻有敗，冇有半途而廢。

“以後再說，洗洗早點睡。”

先皇留下的匣子是一個不好的開端，接下來壞事接踵而至。

徐令則答應了雲貴妃的請求，私下讓人送回東羌。

夏一鳴到底是個孩子，雖然不捨得，可是雲貴妃去意已決，隻能含淚送母親離開。

“他怎麼辦？”顧希音問徐令則打算怎麼安排夏一鳴。

“返程路上，落水而亡。”

之後就是找人妥善照顧看管他，畢竟他是雲貴妃的肋。

顧希音對這個安排冇有異議。

對雲貴妃很有信心，畢竟後者在東羌皇帝待了這麼多年，又敢自己提出回去，肯定有竹。

可是還以為徐令則同意的意見，再扶持彆人，這個人選，就值得商榷了。

顧希音自己把先皇剩下的幾個兒子拉了一遍，真的都是垃圾，一個能提起來的都冇有。

縱是好縱，可是總不能讓中原江山毀了，到時候苦的還是百姓。

思來想去，覺得還是徐令則當皇帝最合適。要不，就這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