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1章找東西

如果說徐令則的態度舉在眾人的預料之中，顧希音這話卻大大出人預料。

不是都說這位夫人悲天憫人，宅心仁厚嗎？

再說，眾目睽睽之下，就是假裝也要裝一裝啊。

顧希音卻不是一時衝，不想做徐令則的肋，那些想要傷害徐令則的人，是的死敵。

越是人多的場合，越不能顯現出善良的一麵，否則以後禍無窮。

不好惹，彆人纔不敢惹。

壞人放下屠刀可以立地佛；好人要佛卻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，這就是區彆。

寧願是黑化的人人不敢小覷的黑蓮花，也不要做聖母白蓮花。

夏一鳴坐在顧希音斜對麵，抬手鼓了鼓掌，掌音清脆。

太後讓人把崔史抬了下去，找太醫診治，然後宣佈宴席開始。

宴席上的東西，顧希音嫌已經涼，幾乎冇怎麼吃，隻挑了幾塊點心，一邊吃一邊和衛夫人低聲說話，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歌舞。

“你今日表現實在讓我很驚喜。”衛夫人道，“早就該如此。你起來，纔不拖秦驍的後。”

“我向來如此，睚眥必報，隻是娘不知道罷了。”顧希音道，“娘，我在想，太後想乾什麼？”

“不見得就是今日想乾什麼，”衛夫人道，“或許這隻是個引子，想引出後麵的事來罷了。”

“後麵什麼事呢？”

衛夫人斜睥了一眼：“我怎麼能知道。”

顧希音吐吐舌頭。

“你不用擔心，腳的不怕穿鞋的，秦驍的名聲，恰好了他的鎧甲。”

顧希音略想一下就明白的意思。

徐令則名聲不好，所以無論做出多麼過分的事，眾人都覺得理之中。

但是太後卻向來沽名釣譽，說難聽的就是既想做biao子還想立牌坊，所以瞻前顧後，蠅營狗茍，行事小氣。

顧希音起要去方便，衛夫人拉住，“等等，等你的狗回來再去。”

顧希音啞然失笑：“還有寶兒陪我呢！這是在宮裡，而且九哥也在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
顧崽崽到徐令則懷裡就不回來了，也是個小冇良心的。

“那快去快回。”

衛夫人打定主意，要是一會兒不回來，自己就去找。

顧希音洗完手之後又帶著寶兒回來，卻意外、遇到小皇上出來。

很自然地行禮避開，等著皇上先過去，卻冇想到皇上徑直走到麵前，仰頭滿眼恨意地看著。

顧希音驚訝，不是說冇有無緣無故的恨嗎？

似乎從來冇有和皇上有過集，也冇得罪過他吧。

這孩子，哪裡來的敵意？

“皇上。”疏離地開口道。

“你，害死了崔史！”皇上因為激，聲音都抖了。

崔史死了？

剛纔顧希音看得分明，他傷的樣子，本就冇事。

如果說他死了，那一定是事後有人下手。

皇上一直坐在那裡冇，肯定是起以後皇上纔出來的，他現在就能知道崔史的死，很能說明問題了——太後不允許崔史活著。

“誰害死崔史的，”顧希音冷冷地道，“皇上還是回去問問太後孃娘吧。”

“是你，就是你！”皇上憤怒地甩開後太監的手，“總有一天，朕要清算秦驍和你。”

“皇上高興就好。”顧希音冷笑。

早就知道，不能把皇上當平常的孩子來看，所以皇上這般毫不意外。

誰在皇上心中種下的仇恨種子，如同和尚頭上的虱子，明擺著。

皇上終究被太監們拉開，顧希音淡定自若地在皇上的目中緩步回到大殿中。

剛剛坐定，還冇和衛夫人說幾句話，後就有個宮過來，輕聲道：“夫人，溫大人請您出去一見。”

給皇上屁的這麼快就來了？

“告訴他有事找將軍，我不方便見外男。”

和溫昭的，已經在他一次次冇有條件得維護太後中被消耗殆儘。

宮隻能為難地領命而去。

顧希音抬頭去看對麵，卻發現徐令則的位置也空了。

難道，他現在就和溫昭在一起？

隨便吧，反正不會出去。

一會兒夏一鳴端著酒杯過來，站在顧希音桌前舉杯道：“夫人真是中豪傑，令我刮目相看。”

“過獎了。”顧希音舉杯淺抿了一口，心裡想著熊孩子，還怕彆人不知道我和你私下有來往嗎？

現在真是煩這些熊孩子們，長得一個比一個好看，心思一個比一個深沉。

夏一鳴眉弄眼道：“你前腳出去，秦驍後腳也跟了出去找你，可真好。”

找？

夏一鳴不會無緣無故地過來說這番話……顧希音略想一下就明白過來，他是告訴自己徐令則離席的藉口。

言外之意，回來得太早了，徐令則要是再不回來，恐怕引人注目。

顧希音道：“魚兒，將軍剛纔說他喝酒上頭，在外麵吹吹風，你出去替他要一盅醒酒湯去。”

話音剛落，徐令則就已經抱著顧崽崽回來了，上漉漉的。

他徑直走到顧希音麵前，把顧崽崽遞給，“小東西調皮，跳到了水裡，剛被我撈上來收拾了一頓。看好它彆闖禍，我去換服。”

“好。”

顧希音手要接顧崽崽，卻見徐令則把顧崽崽遞給薛魚兒。

“彆弄了你的服。”

薛魚兒哼了一聲，翻著白眼把顧崽崽接過來，罵道：“你都是有媳婦的了，能不能穩重點？真不招人待見。”

顧希音總覺得有指桑罵槐的嫌疑。

徐令則出去換了裳後才又回來，平靜地坐回原來的座位上一直到宮宴結束。

回家之後，顧希音幾乎迫不及待地問：“九哥，你帶著崽崽乾什麼去了？”

徐令則眼中出笑意：“為什麼這麼問？出去找你了呀。”

“騙人。”顧希音哼哼著道。

“怎麼知道我出去一定是做了什麼？”徐令則逗。

“看崽崽啊，它的尾都快翹到天上了，我又不瞎。”

徐令則笑罵道：“原來被它出賣了。我放它出去跑了跑，讓它給我在宮裡找點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