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章徐令則回來了

雲貴妃看著顧希音，後者昨晚應該冇睡好，眼底有黑眼圈。

可是每次說起“相公”兩個時，眼底有，幾乎要把自己的眼睛灼傷。

——那是和被同時存在纔有的芒。

雲貴妃忍不住想，隻比顧希音大六七歲，可是卻彷彿走過了萬水千山，名為希的，早以從眼中消失殆儘，剩下的隻有無儘的沉和絕。

“不管你承不承認，我都知道了，秦驍會幫我報仇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雲貴妃喃喃地道。

“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？”顧希音挑眉，“我以為你是來告辭，要回驛館的。”

昨晚事發急，他們母子來將軍府臨時過夜說得過去，但是常住肯定是不行的。

他們是東羌人，要格外避嫌。

雲貴妃道：“你不用下逐客令，我們會走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顧希音道，“昨晚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，舉手之勞而已，以後請保重。”

雲貴妃角勾起，出淺笑，“有人會保護我們的，就像昨晚。畢竟我兒子活著，會給你們省很多事。”

“是嗎？你不擔心就好。”

都是千年的狐貍，大家都藏好尾，麵上留些麵。

看著顧希音滴水不的樣子，雲貴妃往椅背上靠了靠：“聽說你在鄉下自己長大？”

“是。”

雲貴妃似心有所，道：“所以還是你命好，希我的一鳴，也能有你這樣的好命。”

顧希音道：“你大清早來找我，不是為了沾喜氣的吧。”

“我改變了主意，來和你談談。”

“說吧，改變了什麼主意？”顧希音端起茶杯輕抿一口，又撿了塊點心小口吃著。

“我和你做個易，我回東羌，幫你穩住局麵，至這一兩年，不讓東羌和中原發生戰，保秦驍順利上位。”

“哦？”顧希音臉上出玩味的笑，手中的點心放回盤中，出帕子一一慢條斯理地拭著手指，“說來聽聽。”

“現在總算承認了。”

“我什麼都冇說，隻是覺得有些好奇，想聽聽你到底要說什麼而已。”

“我能幫你。東羌皇帝喜歡我……的。隻要我完好無缺地回去，他會重新接我；冇有人比我更瞭解他！瞭解他想要從人上得到什麼樣的樂子，我能給他。”

——哪怕付出巨大的痛苦。

“我相信你，否則你也坐不了貴妃這個位子。”顧希音道，“說出你的條件。”

“幫我照顧一鳴，我要把他留在中原。”

“怎麼忽然改變主意，不想讓他回去爭皇位了？”

雲貴妃確實改變了主意。

想象中的雨腥風，彷彿咬咬牙就能熬過去，千錘百鍊就霸業；可是昨晚，當眼睜睜地看著長劍要刺穿夏一鳴的，離得遠，甚至撲過去都做不到，隻能無可奈何地看著……

那一瞬間，覺得全的都凍得凝固了。

如果不是徐令則部署的人從天而降，不敢相信會是什麼結果。

“……我一直都知道，鬥爭就是你死我活的，但是現實比我想象更加殘忍。所以我改變主意，要讓他留在中原，哪怕做個普通人。”

顧希音道，“東羌的九王爺滯留中原，就算我答應了你，你覺得可能嗎？”

“可能，隻要我回去！”雲貴妃斬釘截鐵地道，“東羌那邊不用你心，我說得出，做得到。我已經把兒子給你了，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？”

“我之所以選擇找你，也是因為我知道，一個人對男人的影響力有多大。我相信你可以說服秦驍，你也要相信，我能穩住東羌。日後秦驍如願以償，讓我兒食無憂，便算對得起我了！”

顧希音冇有立刻答應，隻推說等徐令則回來後再說。

雲貴妃離開的時候道，“你會答應的。”

顧希音真的心了。

除瞭如何安置夏一鳴是問題，其他的似乎都不會有什麼風險。

冇想到的是，夏一鳴來也找了，目的和雲貴妃的恰恰相反。

“麻煩你幫我照顧我娘，我回東羌去，一定竭儘所能幫你們穩住局麵。我雖然年紀小冇有自己的勢力，但是我五哥卻是最有實力的王爺，我和他好，我可以幫你們從中說和……”

顧希音也冇有答應，還是推到徐令則上，但是心卻到了很大的。

和衛夫人說這件事，後者道，“所以，你現在想生孩子了嗎？”

顧希音無語。

到底要解釋多遍，不是不想，是暫時冇懷上而已。

晚上的時候顧希音坐在梳妝檯前梳頭髮，薛魚兒抱著首飾盒過來放到麵前：“這是老夫人今天帶來的，月見說要讓您看看有冇有喜歡的挑出來，剩下的要庫。”

顧希音現在對各種金銀珠寶都免疫了，興致缺缺地低頭翻撿了兩下，從裡麵翻出來一對小巧的瑪瑙石榴耳墜，看著飽、滿的石榴籽，歎了口氣道，“我娘催生是不是都魔怔了。我說今日怎麼忽然又給我送首飾，你看看，石榴啊，葡萄啊，都是做這些樣子，多子多福，就怕我不知道心急。”

可是這事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！

薛魚兒道：“我都有點急了。崽崽現在有了伊人，嘖嘖，咱們都看不見狗影！您不覺得咱們這院子冷清了不嗎？您趕生個孩子，熱鬨熱鬨。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我生孩子給你熱鬨的？我倒是想生，和你生啊！”

在這些人心裡，顧崽崽和真正的兒子，大概真是一樣的。

“和我生行不行？”

高大的影籠罩下來，顧希音還冇來得及回頭，就被人從背後抱住。

“九哥！”

徐令則彎腰把下抵在頸窩，微笑著從鏡子中看著，“有冇有想我？”

“想。”顧希音用手摟住他的頭，“很想。”

薛魚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，屋裡隻剩下靜靜著彼此呼吸，分著彼此思唸的兩個人，燭將兩人依偎的影子融合到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