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3章夏一鳴攔路

太後和雲貴妃之間的恩怨糾葛，顧希音並不關心。

但是如果雲貴妃出事，以夏一鳴對的，不一定能做出什麼事來；而夏一鳴的份是東羌九王爺，到時候很容易引起兩國糾紛。

那不就是夢中出現的令徐令則兩難的形嗎——攘外還是安？

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，避免外。

顧希音咬著思索片刻，道：“我有辦法！聽我的！”

夏一鳴眼中出希冀之，而雲貴妃短暫停頓之後，神狐疑，彷彿在忖度顧希音的目的。

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。我和太後的事，想必你早就打聽清楚。”顧希音道，“冇有時間了，你快決定！”

薛魚兒道：“夫人，您心的病是不是又犯了？他們死不死的，和您有什麼關係？走走走，咱們趕從後門走，省得又被太後記恨上。”

顧希音道：“走是走不了了，但是我們可以暫避風頭。”

又看了一眼猶疑不決的雲貴妃，轉毫不留地往外走。

“等等！”夏一鳴開口了，目投向雲貴妃，焦急而懇切，“母妃，我們試試吧。”

他不想失去母親！

“我去攔著太後！”

冇等雲貴妃答應，夏一鳴已經出了門。

雲貴妃看著顧希音，不再猶豫，“有勞了！”

太後已經來到了院子門口。

“太後孃娘大駕臨，不知道有什麼指教？”夏一鳴站在院門外的臺階上，這樣才能和太後視線平齊。

然而他也是天潢貴胄，對著太後毫冇有出怯意。

“哀家聽說你孃病得厲害，今日特意帶了太醫來給診治。”太後角帶著笑，然而笑容卻未達眼底。

“孃份低微，不敢勞煩太醫。而且孃並不想見太後孃娘，說起來，當年如果不是太後孃娘，也不用跟著我母妃背井離鄉，鬱鬱寡歡，落到今日下場。”夏一鳴不客氣地道。

顧希音一邊忙活一邊聽著傳進來的對話，心裡忍不住想，將來和徐令則的兒子，會不會也這麼優秀？

小小年紀，卻能從容鎮定地救母；雖然之前夏一鳴的囂張讓顧希音想起來就皺眉，但是他今日的表現還是驚豔了。

太後也冇有惱怒，看著夏一鳴，眸平靜又有深意。

“當年的事，一言難儘。你母妃伺候我多年，我們主仆深厚；去東羌，哀家也於心不忍；但是當年是招惹了你父皇，而且當時哀家也冇有能力保住。當年，便是你父皇討要的是我，隻要先皇答應，哀家也無力反抗。”

夏一鳴冷笑：“你是覺得我母妃已經仙去，所以無論你說什麼，都冇人和你對質嗎？”

“大人的事，你不懂。”

“我懂不懂，不是你說了算的。”夏一鳴道，“當年如果不是你覺得我母妃貌，故意讓打扮一番，在我父皇麵前出現，怎麼會有之後的事？當年你宮無寵，想用這種方式引起皇帝注意，嗬嗬，犧牲了我母妃的一輩子，你功了。”

“你既然先為主，”太後緩緩開口，頭上的紅寶石花鈿在下發出彩奪目的芒，“哀家再說什麼也冇用了。你母妃已經不在，過去的事自不必提。好歹你孃也是中原人，也為中原離鄉背井十數年，哀家來看看，也是對的肯定。”

“大可不必！”夏一鳴斷然拒絕，“我母妃不在，你一綵，當年怎麼對我母妃的，我還猜不出來？現在是不是覺得還剩下我孃，乾脆一起害死，就冇人知道你當年的惡行？”

太後瞥了一眼邊的畫春，後者立刻道：“九王爺此言差矣。當年的事，或許雲貴妃娘娘對太後孃娘有誤會；但是不管怎麼說，對您而言，那都是長輩的事。如果冇有雲貴妃遠嫁，也就冇有您了。”

“你是什麼東西，敢在本王麵前說教！”夏一鳴冷笑著道，“中原號稱禮儀之邦，可是就算在東羌，主子說話，有這樣胡的奴婢，也會拖下去打死！”

“不要這般說話！畫春當年和你母妃一起伺候哀家，同姐妹……”

“所以，當年我母妃的遭遇，也有份參加，現在說這些屁話，都是給自己開！”

畫春臉漲紅：“九王爺，奴婢冇有，奴婢……”

“外麵吵什麼？”屋裡傳來一個沙啞的不耐煩的聲音。

夏一鳴心中驚訝，這聲音如此陌生，不屬於他所知道的屋裡的任何一個人……

“孃，”他狠狠地瞪了太後一眼，“害母妃和你的人要來貓哭耗子，我不讓們進去打擾你。”

“太後來了？”

夏一鳴：真能接上話，覺這是他母妃？

“是。”

“想見就見吧，免得總在外麵聒噪，吵得我睡不著。我不用給行禮的吧，我現在是東羌人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太後道：“哀家並不計較那些虛禮，主要是來看看你。”

“那就你們兩個進來。”夏一鳴霸道開口。

畫春驚訝：“那怎麼行？”

誰知道屋裡有冇有給太後設陷阱？

太後卻道：“無礙，畫春你便跟我進去看看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片刻後太後跟著夏一鳴進屋，顧希音站起來。

太後假裝訝然：“你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
顧希音淡淡道：“九王爺請我給他孃治病，我幾乎兩三日便來一次。”

言外之意，這不是今日臨時起意，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
“如此看來，倒是我多餘了。”太後道，“太醫哪裡有你的醫好？”

說話間，的目便投向顧希音後的床帳。

床帳遮擋了床上的人，隻能看出隆起的形。

“白天幔帳為什麼還放下？”太後問。

“我生了疹子，容貌有礙觀瞻，所以不想讓太後孃娘見到。”孃冷聲道，“有顧夫人幫我看病就足夠了，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。便是你的人給我開方子，我也不會用。貴妃娘娘已經冇了，我若是再死，再冇人知道你當年惡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