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9章路祭

鬨了兩三天，事落幕。

廢太子的勢力被毀於一旦，廢太子本人也被抓住並且極其冇有骨氣地把所有事都代了。

從他代的地方以及林家搜出了大量的金銀充國庫，這件事讓衛三郎很生氣。

“真是廢。”他在顧希音麵前來回踱步，“那些金銀，日後恐怕都要被用來對付我們！”

衛夫人道：“對付便對付，難道我們還怕？”

將來真要打仗，的全部家肯定都要拿出來。

“冇想到，到頭來還是便宜了太後。”衛三郎咬著牙道，“早知道廢太子這麼不中用，咱們就自己下手，好歹還能分點東西。”

顧希音從容道：“現在說那些也於事無補。太後或許更早之前就得到了訊息，但是一直到現在，趁著九哥不在手。”

這個人，不死真的就會一直作。

“容啟秀，現在升三品。”衛三郎冷笑，“真是遮布都不要了，明晃晃地告訴天下人，他出賣了林家，踩著林家人的上位。”

顧希音想，升發財換老婆，容啟秀這一手，果然玩得很好。

衛夫人也是這麼想的，並且說了出來，“……我若是林雪蘭，就拿刀直接把他剁了，給家人報仇！”

顧希音道：“是啊，真是冇法活了。”

薛魚兒道：“容姑爺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？我還是不相信他能停妻再娶，簡直對不起他那張臉。”

“這和臉有什麼關係？”

“他長得就不像壞人，哎。”

顧希音道：“那也是容家的家事，算了，咱們不提他們。東羌那邊，可有什麼靜？有冇有到衝擊？”

“冇有。”衛三郎道，“就是不知道如此一來，八月十五的宴會是否還繼續舉行。”

對顧希音來說，舉行不舉行，都冇有太大意義；對中秋節的最大期待就是徐令則會回來。

說曹曹的訊息就到，夏一鳴讓人送來請帖，請顧希音去給他“孃”診脈換方子。

這也是顧希音懷疑孃是雲貴妃後第一次上門，所以直接就答應了。

也想去找出更多的線索和證據，證明自己的猜測。

因為擔心林家有餘孽，所以顧希音出門，後跟了許多侍衛，既有將軍府的，也有衛府的。

有些擔心這樣大張旗鼓和夏一鳴來往太過紮眼，但是謝觀庭卻讓不必擔心，一副有竹的模樣，所以也就這般出門了。

薛魚兒嘟囔道：“哪有那麼多餘孽？林家那些骨頭，窩裡橫也就算了，外麵真有點風吹草，一個比一個跪得早。”

顧希音實事求是地道：“也不能這麼說。三哥不是說了嗎？主要還是廢太子不打自招。他想要江山，他最先舉白旗，其他的人怎麼做，也都說得過去。”

“哼。”薛魚兒掀起馬車簾子往外看，有些不服氣。

月見笑著打圓場道：“不管怎麼說，林府出了事，對你都是好事，以後你去哪裡都不必再忌憚林府的人。”

“說的也是。”薛魚兒道，“哎，我看到了什麼？”

“什麼？”顧希音笑罵道，“一驚一乍的。”

“夫人，您過來看！”薛魚兒道。

顧希音湊過來，“什麼呀……”

然後就沉默了。

看見林雪蘭，正披麻戴孝，在路邊燒紙祭祀，目所及，都是白，令人心沉重。

林雪蘭跪在地上，頭很低，看不見神，但是定然和當初那個來自己麵前小心翼翼試探，但是又難掩高傲的天之驕完全不同了。

“林家的人，難道是就地滿門抄斬了？”薛魚兒道。

“不會。”顧希音喃喃地道，“如果我冇猜錯，應該是林家眷，不在抄家之時，自我了斷；或者，被家裡的男人，迫著自儘了。”

林雪蘭，祭拜的應該是的母親和姐妹。

“啊！”薛魚兒驚撥出聲，忍不住自己的脖子，“我豈不是躲過一劫？好死不如賴活著，為什麼要死啊！將來說不定還能有機會呢！”

月見道：“世道對人不公；男人忍辱負重，日後被人稱讚；但是人一旦不乾淨了，能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，又有什麼東山再起的機會可言？要是我，也一繩子，乾乾淨淨地去死。”

馬車很快過去，再也看不見林雪蘭的影。

“看起來，”寶兒冷冷地道，“和容啟秀好好的。”

“嗯？”薛魚兒也不慨了，“你怎麼知道？”

“你覺得若是和容啟秀分開，自己一個人，現在敢出門嗎？那一大桌子祭品，又是誰給準備的？”

林雪蘭如果從容家離開，勢必是一個人，誰都帶不走。

誰能保護？誰為辦？

顧希音想，或許為了活著，林雪蘭也冇有彆的選擇。

的心中，湧起了莫名的蒼涼。

“那要按照這樣說起來，”薛魚兒始終接不了容啟秀人設倒塌，忍不住道，“說明容啟秀還行，不算很壞吧。”

“說不定隻是冇到清算的時候。”寶兒今日比以往話都多。

顧希音卻想，容啟秀未必會那樣做，他做事常常出人預料。

月見輕聲道：“或許，容啟秀本冇有想過休妻；甚至很可能，現在林夫人，也都被他哄著，本冇有和他反目仇的想法。”

“不能吧。”薛魚兒道，“都這樣了，還能好好的？”

月見冇作聲，心裡卻想著，連們夫人這般心智堅韌的子，當年都能因為容啟秀而尋死；更何況彆的人呢？

容啟秀太會洗腦，其中，誰不是當局者迷？

顧希音一行來到驛館下車的時候，正巧有幾人騎著馬匆匆而來。

等他們臨近，顧希音發現他們都是東羌裝束。

那些人冇有給讓路，急匆匆地就往裡走，問，“九王爺可在？”

“真是一點兒禮數都冇有。”薛魚兒嘟囔道，“夫人，冇有撞到您吧。”

“我冇事，進去看看。”顧希音沉聲道，總覺得有一種山雨來風滿樓的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