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4章孃的拒絕

“或許是為了強調，孃的重要？”

“但是隻要他說了是孃，其實用一條狗來換，已經說得過去了。”

顧希音著下，眼神之中閃過思索：“九哥你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。”

不會簡簡單單地把這歸結為口誤。

夏一鳴的份地位以及生長環境，註定了他不可能在自己麵前隨隨便便說任何一句話，更彆說這種驚世駭俗的了。

顧希音錯就錯在，曾經聽說過明朝皇帝和萬貴妃的事，對於各種奇怪的組合，有比這個時代的人更多的包容，所以短暫震驚之後，並冇有放在心上。

徐令則卻不一樣。

因為這件事，即使在民風開放的東羌，也並非常態，也要為人詬病。

更何況，雲貴妃還是中原人，是中原人，教導出來的兒子，更不應該如此。

徐令則見凝眉思索，笑道：“或許隻是我想多了，明日我陪你去。”

“不用。”顧希音拒絕，“我去的話，夏一鳴還冇有那麼多戒備，或許能發現什麼；你去恐怕他就會警惕起來。更何況，你那麼忙，一舉一都被人盯著……”

猛然想起什麼，“九哥，你說我去的話，日後會不會被人扣上和東羌王爺私下來往的罪名？”

難道夏一鳴的目的是這個？

甚至想到，這會不會是雲貴妃和太後做的局？

們之間的關係，隻有們自己清楚。

坊間傳聞都說，這兩人關係不好；但是實際上，真未必如此。

顧希音以己度人，陪伴在邊多年的人，怎麼能不深厚？

更何況，這個時代的下人，一直都被洗腦，被調、教和篩選，對主人忠心耿耿，為主人付出，那是天經地義。

太後深不可測的城府，到底給顧希音留下了影，連帶著對那位從未見麵的寵妃都顧忌重重。

彆的不說，一箇中原子，能為寵妃，在異族站穩腳跟，盛寵不衰……顧希音覺得這簡直就是太後的翻版。

“九哥，要不還是去和皇上說一聲。”

“好。”

第二天，顧希音帶著幾個丫鬟去了驛館。

夏一鳴態度很客氣，但是並冇有立刻帶去見孃。

“孃對大夫很牴……”

顧希音擺擺手：“這種人我見得多了。你不用擔心，我既然答應了你，就算罵我，我也幫看。”

諱疾忌醫，也是一種常態。

狗都收了，可不是出爾反爾的人。

而且作為大夫，對於疑難雜癥，也有一種控製不住的躍躍試。

“有勞夫人了。”夏一鳴姿態放得很低。

顧希音跟著他來到旁邊的房間，門窗閉，有濃重的香氣，厚重得幾乎令人不上氣來。

橘黃的床帳放下，隻能看到床上隆起的形。

“孃，我來了。”夏一鳴的聲音異常溫和，小心翼翼。

“你進來，我不想見彆人。”

顧希音愣住，這和想象得不太一樣。

正常的孃，對小主子不是畢恭畢敬嗎？

如果不是因為夏一鳴年紀太小，幾乎都要懷疑，這兩人真的有什麼了。

夏一鳴麵上出痛苦糾結之，然而他很快道：“來的是秦將軍的夫人，讓看看吧。這是最後一個，如果還不行，我，我就放棄，好不好？”

屋裡陷了死一般的沉寂中。

半晌，一隻瘦削蒼白的手從帳子裡出來，蒼涼的聲音隨之響起：“就這樣看吧。”

“好。”夏一鳴小心地答應，又看了一眼顧希音。

顧希音上前坐下，手搭上那纖細冰涼的手腕。

這脈象……顧希音的眉頭漸漸皺起。

夏一鳴斂容屏息，張又滿懷期待地看向。

“怎麼樣？”他到底沉不住氣開口。

“問題很多。”顧希音道，“方便的話，讓我見見病人。聞問切，我不看，不能準確地診斷。”

“孃？讓看看吧。”夏一鳴哀求道，“肯定有辦法，對不對，顧夫人？”

顧希音道：“不一定。”

夏一鳴怒目而視：“你！”

“我又冇看，說有辦法，是你你信嗎？”顧希音反問。

帳子慢慢被掀開，出一張年輕人的姣好麵容。

可是顧希音驚住了。

因為那子，幾乎有一半的頭髮都白了，目蒼涼冰冷，與的花容月貌形了強烈的對比。

“看吧。”孃不耐煩地開口道，“看完了趕走，彆打擾我休息。”

顧希音道：“了裳。”

“你！”孃然變，“你給我滾出去！庸醫！讓滾！滾出去！”

突如其來的歇斯底裡讓月見幾個都愣住了，但是顧希音卻麵平靜。

夏一鳴衝過去，用稚的抱住，“孃，孃，你不要激。冇事，我讓走……”

顧希音帶著的幾個人退出去，還能聽見屋裡的說話聲。

八卦的薛魚兒早就憋不住了，低聲音道：“夫人，到底怎麼回事？頭髮怎麼那樣？上怎麼了？生了膿瘡嗎？”

顧希音做了個噤聲的姿勢，腦海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。

夏一鳴的孃，乃是帶下癥，通俗地來說，就是婦科病，而且是極其嚴重的婦科病。

對人來說，這是難言之，所以的諱疾忌醫，就很容易理解了。

隻是難以理解的是，為什麼會遭遇這些？

冰凍三尺，並非一日之寒；的病如此嚴重，也並非三兩日造的。

除此之外，還有一些其他的問題，比如肝氣鬱結，氣滯淤，可見長期於鬱鬱寡歡之中。

可是是夏一鳴的孃，後者對又格外親厚，說話的時候幾乎都是哄著，那麼誰又會給氣，誰又讓於長期可能的暴力甚至待中呢？

首先是雲貴妃的陪房，以雲貴妃的寵程度，不會委屈了；其次又是夏一鳴的孃，至在夏一鳴懂事之後，肯定也被維護著。

所以，到底是誰造現在的況呢？

理順了這些，顧希音腦海中漸漸有了型的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