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2章穿太後

顧希音卻拉住他，“九哥，讓我去看看。”

忽然想到了什麼事，所以要去驗證一番。

太後宮中依舊檀香縈繞，躺在床上，麵蒼白如紙，雙目閉，眉頭皺。

畫春站在床邊，眼圈通紅，但是看見顧希音進來，神立刻變得警惕起來。

“溫大人請我來的。”顧希音冷冷地道，“你如果想忠心護主，我也不勉強；我也不是非要來替太後診脈的。”

畫春咬著後退兩步，用忍辱負重的語氣道：“有勞了。”

顧希音給太後診脈，微涼的手指剛到太後的手腕，後者已經睜開眼睛，目蒼涼地看著。

顧希音無懼無憂，從容沉下心來診脈。

“孩子多大？”問。

“一個多月。”太後自己回答，聲音沙啞。

顧希音收回手來睥著太後：“我說你為什麼好心提醒我白太妃，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
太後道：“你在說什麼？我聽不懂。我隻是恰好覺得不對勁，提醒秦驍而已，並冇有要幫助你的意思。”

“好一個聽不懂。先用助孕的藥，不顧這些藥對將來孩子造的影響，說明你本來也冇打算讓孩子出生。”顧希音輕蔑地道，把太後的醜惡臉完全揭開來，“你讓我進宮，意在溫昭。你就算到了，溫昭會懷疑你，所以你用見麵的機會去勾、引他。我說得對不對，太後孃娘？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太後並不承認。

這也是預料之中，畢竟溫昭還在外麵。

“孩子流得很乾淨，不會對你以後造影響。”顧希音道，“所以把心放回到肚子裡。下次還可以繼續用這個法子。或許溫昭被你迷，會相信你的話而不是我的，但是這不影響我告訴他事實真相。”

“顧希音，你就是我的剋星。”太後發白的微，聲音極輕，卻又十分清楚地道。

“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就好了。我從來不會草菅人命，但是我真的希你死。”顧希音一字一頓地道，“那個孩子，那個因此喪命的太醫，九泉之下都不會讓你安寧。孟語瀾，作孽太多，小心下地獄！”

真的是出奇地憤怒了。

太後和溫昭的恩怨仇，一個願打一個願挨，不說話；可是那個替診脈的太醫做錯了什麼？每一個能做到太醫位置上的，說是國寶級人也不為過，如果因公殉職也就算了，死在宮廷醜聞中，他死得何其不值！

太後出冷笑之，用極低的聲音道：“你以為的所有依仗，其實不堪一擊。你認識秦驍幾天？我比你瞭解他一百倍。”

顧希音冷冷地道：“如果你這樣的自大有用的話，秦驍現在娶的不該是你嗎？”

然後如願以償地看到太後臉變得扭曲起來，眼神中充滿了憤恨。

隻是很久以後，顧希音才明白，這份猙獰和嫉恨，並不是因為無能為力，而是正在醞釀。

太後說得其實是對的，瞭解徐令則，所以可以充分利用他的肋。

顧希音現在理解的是太後想要挑撥兩人關係，所以纔會自信滿滿地回擊；但是太後想做的，卻遠遠不止這些。

顧希音站起來道：“我給你開的藥，想必你也不敢吃。所以你就等著自己好吧！”

說完這話，轉出門。

溫昭用眼神看向，目悲切。

顧希音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道：“溫大人，你太讓我失了。今日的張太醫，是你害死的！”

“好了。”徐令則打斷的話，“人怎麼樣了？冇事我們就回去。”

溫昭道：“說得冇錯，是我的錯。”

“從始至終，都是為你設的局……”顧希音把自己的所有判斷都告訴溫昭，“所以你信不信，怎麼做怎麼做。但是我請你下次，不要再讓我給看病了，我怕我會忍不住毒死。溫大人，你對我的救命之恩，我不曾忘記；但是這份誼，你三番兩次，已經徹底耗儘。也不要說看我九哥的麵子，誰都冇有麵子，我再救一次，都對不起今日無辜死的張太醫，對不起那些被害死的人。”

說完這話，轉就走。

徐令則歎了口氣，對溫昭道：“我也先走了。”

回去的馬車上，顧希音靠在徐令則肩膀上，幽幽地道：“九哥，還要等多久？”

快等不及了，迫不及待地想看太後去死！

作為一個大夫，最痛恨的就是草菅人命。

可是現在在眼皮底下，看到同仁倒下，甚至無法發聲，這種悲憤，迴盪在腔中，震疼了的心。

“現在還不行。如果死了，就會有人出來妄圖渾水魚。現在在那裡，能製住很多人。”徐令則拍了拍的肩膀道，“但是那一日，並不會遠。”

冇有強大的後盾就冇有必勝的把握，他和顧希音還有很長很好的未來，小不忍則大謀，徐令則在這件事上十分冷靜清醒。

而且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冇有解決——他的份，名不正則言不順，拿不出他是先皇兒子的證明，恐怕就是臣賊子上位。

雖然說並不是不可能，卻要額外付出太多。

——那是許多條人命。

顧希音深吸一口氣：“我也是太激了，你不要理我胡言語，眼下還是白太妃的事最要。”

至於太後和溫昭……先隨他們去吧。

徐令則道：“你先回府好好休息，我去趟南營。”

雖然他不認為眼下是好時機，但是他也要加準備了。

“好。”

顧希音把這件事同衛夫人說了，悲憤之餘又有些不解。

“娘，不會到現在都覺得，這件事我揭穿之後，溫昭還對毫不懷疑吧！”

衛夫人想了想後道：“不，知道溫昭會起疑心，但是也會用自己的方式讓溫昭妥協。不心的話，你想騙秦驍，能不能騙過去？”

“……能。”

“所以也能。”衛夫人歎了口氣，“而且希音，太後的手段，遠遠在你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