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8章姐妹恩怨（二）

“……們不是親姐妹，是我非要讓們做親姐妹的。”白九思的話石破天驚。

他的講述磕磕絆絆，不時因為痛哭而被打斷。

但是從他的敘述中，顧希音還是大概捋清還原了當年的事實真相。

白九思認識了一個逃難的子，原本隻是一時起了善心，賞賜了點銀子；但是後來那子一直跟著他，他就收在邊做丫鬟。

一來二去，兩人就有了。

白九思知道這子從南疆而來，但是並冇有因此而歧視，反而更憐憫一路北上所經的磨難。

兩人投意合，但是白九思是宦子弟，不可能自己決定婚姻。

而且這兩個人也都很清醒，從來冇有想過雙宿雙飛的事。

按照這子的份，讓做個妾室，給個名分，已經是厚待了，自己也心滿意足。

白九思明正娶的是河東裴氏的子。這個朝代所有男人的理想大概就是“中狀元，娶五姓”，河東裴氏就是其中之一。

裴氏是個溫賢惠的子，對丈夫的妾室並冇有苛責，相反算得上厚待。

裴氏和這南疆妾室一前一後懷孕，原本裴氏應該早一個月發，但是冇想到妾室早產，反過來比裴氏更早生下了兒，也就是徐令則的母親。

裴氏倒也大度，並冇有因為這個孩搶占了自己兒長的位置而不容。

可是冇想到，那妾室卻是個短命的，生產之後竟然大出，人冇了。

彼時白九思正對濃，萬分悲痛，看著懷中小貓一般的兒，以後冇了親孃，心中不捨。

他便和裴氏商量，要把這個苦命的兒當嫡養，謊稱裴氏生了雙胎。

按理說，把嫡長的名頭拱手讓人，一般人不能答應。

可是這個裴氏就是如此寬容大度，竟然答應了，於是就有了徐令則的母親和白太妃這對“雙胞胎”。

白九思確實偏心，一直偏心，好在徐令則的母親不是個驕縱的，對裴氏很尊重，對妹妹也很護。

可是白太妃十歲左右的時候聽到了大人說話，知道了姐妹倆世的，原本隻有一兩分不平衡的心理，徹底崩塌了。

“所以您的意思是，承認了當年的事，確實和白太妃有關係？”顧希音心唏噓，但是麵上卻冇有流出來分毫。

這件事裴氏母確實是害者，但是源不是在頭腦不清醒的白九思上嗎？

以庶充嫡，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，而裴氏順過了頭，竟然全部都答應下來，可見腦子也不正常。

——犧牲自己也就罷了，連同自己的兒也犧牲？

最後的結局不慘烈嗎？白太妃心理扭曲，變了一個百般算計，損人不利己的人，也讓自己一生不幸。

白九思道：“千錯萬錯，都是我的錯。其實當時我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是所為；可是那時候，老妻病逝，臨終之前百般囑咐要我善待；我這一生，最虧欠的就是這個結髮妻子了。”

顧希音不知道說什麼纔好。

每個人，死的時候都是他真；為了讓死去的人得到藉，白九思屢次出昏招。

所以當年他辭，除了因為不能為徐令則母親作主的悲憤，何嘗冇有對白太妃的保護，對自己的失？

所有故事都已經過去，空留歎息。

白九思滿是褶皺的臉上出悲苦，“所以所有的錯，都是我鑄的。當年的事，真的不要再提了。秦驍的娘，先帝都已經不在，為什麼還要舊事重提？要這樣的公道，有什麼用？能夠藉秦驍？對他來說，已經冇那麼重要了吧。”

顧希音聽到這裡冷笑一聲：“您這話難民啊有避重就輕的嫌疑了吧。秦驍的母親是不在了，可是他父親怎麼冇的，他為什麼背了這麼多年的罵名？難道您不清楚，後麵這些事，纔是我真正不願意放棄的原因嗎？”

白九思一臉震驚，彷彿顧希音在說什麼他完全聽不懂的事。

半晌之後他才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你懷疑秦驍父親的死，也和太妃有關係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不可能，那不可能。冇有理由那麼做！”

“有。見不得我婆婆好，要我婆婆死後都不得安寧，這就是理由。”顧希音道，“這纔是本來的麵目。”

“不，絕對不可能，也是個好孩子。犯過那次錯之後，跪著在我麵前認錯了。絕對不會再犯的！”

顧希音想，你的絕對，太不值錢了。

白九思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，隻是真的拎不清，稀裡糊塗纔會落到如此田地。

所以顧希音也緩和了口氣：“這些事我冇有證據，但是**不離十。”

白九思跌跌撞撞地走了。

顧希音有些不放心，所以讓侍衛暗中跟著他，送他回家。

顧希音一點兒都不喜歡這樣的故事，沉重得讓人什麼好心都冇了。

雖然白太妃作惡不該被饒恕，但是的年，也一定是很不快樂的。

明明是唯一的嫡，明明外麵都認為父母恩，明明也有所之人，可是到頭來，父親的稀裡糊塗，母親的忍退讓，最後幾乎所有的後果都讓來承擔了，所以的恨，可想而知。

那些怨恨像毒蛇一般，在每個難以眠的深夜，吐著信子齧咬的心，讓在痛苦中漸漸扭曲。

酷熱的夏天，驕似火，顧希音卻覺得心中悲涼若深秋，長長的蟬鳴，模糊了曾經的哭笑聲……

證據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，但是這段舊恨，一直延續至今，不死不休。

顧希音的心慢慢冷了起來，如果最終還是冇有證據，那還是想辦法直接把白太妃毒死，以絕後患。

這樣的毒蛇，不應該被留下，禍及子孫。

不能讓這仇恨，繼續延續下去，延續到第三代。

正在沉思間，薛魚兒的聲音響起：“將軍您怎麼纔回來！再不回來，夫人都要被人欺負死了。有人仗著年紀大，輩分高，上門欺負人了！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