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7章姐妹恩怨（一）

徐令則從小冇有會過什麼家的溫暖，所以餘生想給他一個熱熱鬨鬨的家。

“生三個就行。兩個兒子，一個兒，將來讓他們娶妻生子，兒招個贅婿……”徐令則把未來規劃得極好。

顧希音笑倒在他懷中。

過了幾天，從外麵回來的時候，就聽說衛夫人在等。

“娘，您什麼時候來的？”顧希音摘下帷帽，額頭和鼻尖上有亮晶晶的汗，“您什麼時候來的？也不讓人告訴我一聲。今天外麵可真熱，大太白花花的。您看這帷帽，是用上次剩下的蛟綃紗做的，彆提多氣舒服了。”

衛夫人嗔怪道：“大熱的天，你這裡也不弄點冰，我讓人送了些來，是不是涼快多了？”

顧希音這才發現屋裡添了冰，冰上還放著葡萄、西瓜等果子。

笑嘻嘻地洗了手，拈起一顆葡萄往裡送去。

衛夫人心疼地道：“你這忙前忙後不得閒，最近又消瘦了。”

顧希音笑道：“夏天熱得不想吃東西。”

“你是不是有了？”衛夫人的眼神瞬時被點亮。

顧希音：“……”

彎腰抱起顧崽崽，“有了，都這麼大了。”

衛夫人被弄得無語，“冇個正形。快坐下，上次你讓我去打聽的事有著落了。”

“真的？”顧希音驚喜，抱著顧崽崽在衛夫人邊坐下，“那您快說說。”

“你婆婆和白太妃，原本關係就不好，隻是維持麵子。據白府伺候的老人說，是因為白九思偏心你婆婆，白太妃妒忌，所以姐妹倆關係不好。尤其白太妃，在孃家的時候過得不如意，鬱鬱寡歡……”

顧希音忍不住想，做父母的還得一碗水端平，將來行嗎？

衛夫人說起這段對白太妃嗤之以鼻，“依我看，就是小肚腸容不得人。都是親生姐妹，何必斤斤計較？”

“或許白九思偏心得過分？”顧希音揣測道。

“能過分到哪裡？哪個不是他親生的？”衛夫人道，“後來白太妃冇有出嫁就和外家那邊的表哥有些首尾。娘想讓嫁到外家不欺負，所以也冇有阻攔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這件事。”

顧希音想，古代為什麼那麼多子有私的對象都是表兄弟，因為實在冇什麼機會見到彆的男人啊！

“後來先皇選秀，不知道怎麼聽說白家有，天生麗質，就下旨讓白家進宮。”

顧希音愣住，猜測口而出：“於是白太妃被棒打鴛鴦，送進了宮中。我婆婆卻冇有，甚至可能當時和我公公也認識了，後來有人終眷屬？”

“確實是這麼回事。”衛夫人道。

顧希音歎了口氣，“那我就明白們姐妹惡的原因了。白太妃定然覺得自己後來深宮寂寞清冷的生活，都是因為給我婆婆讓路了。”

“非但如此，”衛夫人道，“恐怕還把那相好表哥的殉算到了你婆婆頭上。”

喜歡的人還死了？

那真的是不在沉默中發，就在沉默中變、態了。

顧希音由衷地道：“如果當年宮真的彆有，我是的話，恐怕也會忍不住報複。”

衛夫人道：“你就是想得多。有什麼，你婆婆當時和你公公已經定親，卻是私下來往。這種況下，能讓你婆婆進宮？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好像確實不能。”

從公序良俗上來說，也不能拆散人家過了明路的準夫妻不是？

“而且你婆婆事後一直對很疚，百般設法彌補，已經對得起了。隻有一個人，覺得誰都欠的。”

衛夫人冇有那麼多氾濫的同心，對於可能威脅顧希音的人，更是深惡痛絕。

通過衛夫人的調查，顧希音心中的猜測漸漸型。

隻是這一切還都隻是猜測，冇有實錘。

正當發愁如何找證據的時候，聽說白九思來找。

那日徐令則前腳出門，白九思後腳就來了，時間就是這麼湊巧。

顧希音聽說是他的時候，意外的同時又有種的興，總覺得白九思能給帶來驚喜。

白九思是徐令則的外公，所以對他很客氣，請他上座。

白九思讓屏退下人，然後開門見山道：“你娘衛夫人，找當年白家伺候的老人了，是不是你授意的？”

顧希音停頓片刻，坦然道：“是。我想乾什麼，您應該很清楚。”

白九思翕著，鬍子也隨著隨著輕輕抖，渾濁的眼睛中出痛：“收手吧。當年的事彆再查了，彆再翻舊賬了。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，再翻出來又有什麼意義，人都已經不在了……”

顧希音聽到這話，心裡頓時火氣翻湧，冷笑一聲道：“您這話說出來，不覺得虧心嗎？我婆婆是不在了，可是秦驍一直在。這麼多年，他一個人默默承了那麼多。您這知者就像什麼事冇發生過一樣，您心裡過得去嗎？”

這話有試探的意思，但是白九思冇有否認。

他過了半晌後才道：“你再查下去，秦驍又能得到什麼？”

“公道！我要替他討回來一個公道！”顧希音斬釘截鐵地道，“您為誰而來，我心裡有數。因為我正懷疑是所有事的始作俑者。我也不瞞著您，我正在艱難地搜尋證據；但是再難我都不會放棄，一年，兩年，十年，二十年，我都不會放棄。”

世人欠徐令則的公道，一定要替他討回來！

“千錯萬錯，都是我一個人的錯。”白九思老淚縱橫，模樣堪憐。

但是顧希音心很。

很可能正是眼前這個人的縱容，徐令則纔會承那麼多委屈，真正的兇手纔會逍遙法外這麼多年。

“我可以告訴你當年的事，你就會知道，真都是我一個人的錯。我不想看見我剩下的任何親人，再遭遇不幸。如果真的老天爺要懲罰，就把我這把老骨頭帶走吧！”

白九思伏在桌上放聲痛哭，哭得像個孩子，絕而無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