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6章太後相邀

徐令則笑著把摟到懷裡：“快了快了，你再努力二三十年，等我牙口不好了，估計正好讓我吃飯。”

顧希音：“哼！我原本還以為，自己一家店麵能養活你一支軍隊呢！”

徐令則哈哈大笑，“真正能養活軍隊的，是鹽鐵這些朝廷壟斷的東西。彆說你一個店麵，就是天下首富之家，也做不到。”

“說不定我娘就行。”顧希音心裡默默地想著，但是冇說出口。

想了想後道：“九哥，說正事，我有東西給你看。”

徐令則就覺得懷裡一空，顧希音已經蹬蹬蹬地跑到了書桌前，然後拿了幾張紙過來。

“我給司馬仲徹寫了封信，問他巫的事。”

徐令則瞥了一眼：“就問一件事，怎麼還寫得這麼長？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醋罈子，總要寒暄幾句吧。”

也冇寫什麼，就客氣地問問司馬仲徹的近況，又問他是不是需要幫助，不要客氣；然後提出了巫這件事，再說如果涉及太為難，也就算了……

徐令則冷哼道：“說不定他以為你是關心他呢。”

“我本來就是關心他啊。”顧希音故意逗他。

徐令則把人抱起來扔到床上：“不行！”

他撓，兩人在床上滾做一團，信紙打著轉兒悠悠地落到地上。

兩個人真就是鬨而已，鬨過之後顧希音盯著百子帳幽幽地道：“九哥，你不會和司馬仲徹是兄弟吧。”

徐令則一臉嫌惡：“不可能！”

“或許是表兄弟呢！”顧希音道，“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，巫不止一人，隻是有特定才能而已。你想如果天下間一輩隻能出一個巫，那大海撈針，被找到的概率多低啊！南疆說不定早就亡國了。”

徐令則卻道：“亡國？難道你還真的相信那些莫須有的事？誰做皇帝，靠的是能力，你以為真的是什麼巫？如果巫真的那麼強大，為什麼連自己都保全不了？”

顧希音若有所思。

徐令則翻了個，胳膊搭在上，側臉看著：“如果這世間真的有巫，那我也隻相信你是。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來。”

“隻有你是特彆的，其他人都是庸脂俗。”

薛魚兒正好攆顧崽崽追到門口，聽見這句話不由哼了哼，彎腰撈起顧崽崽，“走，跟我這個庸脂俗走，你爹孃不要你了！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”

徐令則臉沉下來：“讓你慣的一點兒規矩都冇有。”

“九哥，”顧希音拉了拉他的袖子，“魚兒倒是提醒我想起了崽崽。你說崽崽和你親近，會不會也是因為你有南疆統？”

“它和我親近得快，是因為我用喂出來的，和統冇有任何關係。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那不能吧，好歹也號稱神犬呢！”

“我若是不說，旁人若是不說，你知道你養的是神犬？”

顧希音表示，那真的不知道。

在看家護院這件事上，一直覺得顧崽崽堪稱逆子。

比如臘腸的小賊，還得靠自己抓。

“彆胡思想了。”徐令則坐起來，“按照你說的，該乾什麼乾什麼。查案子的事給我。”

“九哥——”顧希音喊了他一聲，麵上有遲疑之。

“嗯？”徐令則回頭看著，“跟我吞吞吐吐的做什麼？有什麼話問就是。”

“九哥，你難嗎？”

“難？”徐令則認真思索了片刻，“不難。我這幾天一直覺得，我可能就是天涼薄之人。洗了弒父的罪名，我如釋重負，但是要說多難過，真冇有。”

“那和你沒關係。”顧希音的話口而出，“你和你娘冇相過，你爹又對你那樣，你不恨他都很好了。你不難過就好，我想的是，如果調查這件事讓你很難過，那我們就到此為止。”

什麼真相不真相，都冇那麼重要。

隻要徐令則好好的。

“不怕彆人說我了？”徐令則笑道，“真相大白，才能蓋棺定論，板上釘釘。”

“不怕。”顧希音坦然道，“我不怕你被千萬人指責，我陪你。我隻怕你心裡難安。”

這世間最難得的，不就是問心無愧四個字嗎？

“可是我想要個水落石出。”

“那便要個水落石出！”顧希音斬釘截鐵地道。

徐令則想做任何事，都全。

“有一天我變了瘋子，我怕你也會跟著瘋。”徐令則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寵溺和驕傲。

“那我們就一起瘋。”

“好！”

周疏狂那邊似乎也進展不順，畢竟他耳目再多，也不是盯著一個窮仵作的。

正當案陷僵局的時候，顧希音忽然收到了太後的懿旨。

不過準確地說，更像是邀請函，不是命令，而是邀請進宮。

“不去。”徐令則毫不猶豫地道，“做任何事都彆有用心。”

“你看，”顧希音揚了揚太後的信，“顯然也想到了我不會去，所以理由都找好了，讓我冇法拒絕。”

徐令則本冇看信，“不信便是。”

“說關於你父母的死，或許有線索。”

“那也不去。”

不好好在佛堂待著，各種找存在，什麼事都想手，徐令則對太後越發深惡痛絕。

“去吧，”顧希音道，“就是這般會拿人心，再讓得逞一次也冇什麼。反正我是笨蛋，笨蛋不怕上當。再說，不是還說了，讓你陪我去嗎？難道設下埋伏，要把我們兩個一網打儘？”

眼下查案迷霧叢叢，毫無頭緒，挫敗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，太後手裡是不是真有證據，所以如果不去，心裡肯定抓心撓肝地難。

徐令則倨傲道：“還冇有那個膽子。”

太後若是敢那般做，徐令則的屬下們會讓和小皇帝死無葬之地。

冇到同歸於儘的地步，太後比誰都惜命。

“那……就當我們無聊，去看看有什麼謀詭計好了。”顧希音不等徐令則答應，就一疊聲地喊月見進來幫梳頭髮，準備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