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3章歡歌的誌向

徐令則洗了殺父嫌疑為京城中最大的新聞。

當然也有人謀論，認為這都是徐令則的安排；但是更多的人，親眼見了當時的景，親耳聽到顧希音的陳述，更讚同兇手另有其人。

所以兇手是誰，眾說紛紜。

“秦驍昨天回來有冇有生氣？”衛夫人第二天一大早就來了，“我看他那樣子，是事先就猜出來了？”

顧希音笑道：“冇有生氣，怎麼會生氣呢？”

把孟語青報信的事同衛夫人說了，而後帶著幾分倨傲道：“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讓我和九哥離心，簡直異想天開。”

衛夫人卻恨得牙都了，咬牙道：“孟家就冇有省油的燈，這筆帳，我記下了。”

顧希音道：“娘，我記下就行。您可彆為了們生氣，們不配。”

“就是，們不配。”衛夫人道，“你和秦驍好好的就行。回去厚我輾轉反側，左思右想，就怕你們兩個在家裡鬨矛盾。你婆婆那裡，有什麼不對嗎？”

顧希音也冇瞞，把事一一道來。

衛夫人蹙眉思索：“冇想到這裡麵還有故事。”

“九哥一大早就出門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他外公，”顧希音道，“娘，關於白家，您知道得多嗎？”

“聽說過一些。白九思之前至禮部侍郎，也算朝廷重臣；但是在京城這地界，一塊磚頭砸下來死好幾個三品，也不算煊赫。他最有名的故事，應該是浪子回頭了。”

“嗯？”顧希音訝然，“他年輕的時候不好嗎？”

“也不是。白九思有才名，二十四歲中進士，也是年輕有為。隻是他年輕的時候，曾經流連勾欄青、樓，有浪之名，後來改邪歸正，同髮妻十分恩。雖然兩人隻有一雙兒，卻並未納妾。”

“原來，他隻有兩個兒啊。”顧希音喃喃地道，“就是九哥的母親，還有宮中的白太妃吧。”

“是。”衛夫人道，“後來秦驍的娘去世之後，他以悲痛過度為由辭歸。當時他髮妻已經病逝，可是據我瞭解，到現在他也冇有再續絃，也是個癡種子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顧希音道，“那他和他的髮妻，都是中原人？”

“當然，而且往上數幾輩都是中原人。”衛夫人肯定地道，“你和秦驍在一起，我把他家的底查的很清楚，怕將來有人給你添。”

顧希音笑道：“今日要是不提起這件事，我都不知道娘為我做了這麼多。”

衛夫人搖搖頭：“那些不必說。你們兩個打算怎麼辦？”

“事要一件一件來，先查清當年的兇手再說吧。”顧希音歎了口氣道，“真不知道撕開華麗的袍子，下麵有多虱子。”

隻有找到真正的兇手，才能讓徐令則安心。

至於他母親白氏這邊的事，肯定也要查。

人，總要弄清楚自己的來路。

“慢慢來，已經等了十年，二十年，還怕再等嗎？”衛夫人拍著的手背，語重心長地道，“這件事你做得很漂亮。”

“也是運氣好。”顧希音由衷地道，“希老天保佑，能讓真相早點水落石出。”

徐令則去白家吃了閉門羹，但是眼下這顯然不是最重要的事，所以又開始從宋仵作之死查起。

與此同時，顧希音也見了宋仵作的孫歡歌。

歡歌眼睛哭得紅腫，見了顧希音雖然有些瑟，但是短暫悉後，也慢慢鎮定下來，坐在小杌子上雙手擰著帕子同顧希音說話。

顧希音道：“你祖父是因我而死。我想調查當年真相，所以找到了他老人家；但是冇想到被壞人盯上，連累了他。”

歡歌咬著道：“夫人，這些衛夫人都同我說過了。您不要疚，祖父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怪您的。”

顧希音苦笑一聲：“是不是我娘教你說的這些話？”

死者已矣，再多的疚也無濟於事了。

“不是。”歡歌道，“是我自己想明白的。祖父是仵作，如果夫人的這樁事換衙門裡的事，他老人家該做也不會推辭的。遇到壞人報複，這是壞人的惡，不應該責怪好人。”

顧希音冇想到才十三歲就這般通，實在不敢相信衛夫人冇有教。

“夫人是好人，我知道夫人做了很多善事。”歡歌流下了眼淚，“衛夫人和我說，我想呆在那裡，或者來跟隨您學醫都可以；可是夫人，我隻想去學如何做一個好仵作，繼承祖父缽。”

“這……”顧希音遲疑，“歡歌，不是我不想讓你去，而是你做了這個，對你以後影響多大你知道嗎？”

在開放的現代，法醫很多人都接不了；更何況這是閉塞封建的古代。

“我知道。”歡歌道，“夫人，我不想嫁人，也不想回家，我要繼承祖父的缽。祖父不讓我爹和叔叔跟著他學，其實我知道，他是想有人繼承祖業的；可是他過得太難了，祖母又厲害，所以他到底退；可是我不怕，夫人求求您，讓我去做吧。我膽子大，從小聽祖父講了很多仵作之事，我可以的。”

顧希音冇有立刻答應，有些失，還是跟著衛夫人回去了。

薛魚兒蹦蹦跳跳追著顧崽崽進來：“夫人，您就答應小丫頭唄，聽得我在外麵都著急了。您能行醫救人，怎麼就不能做仵作幫忙斷案了？誰說子不如男？”

“不是不相信，隻是覺得太小了，又因為宋仵作去世，心裡難過。現在的話，做不得準。而且也得考慮的前程，那條路，對孩子來說太苦了。當三四十歲，孑然一又倍孤獨怎麼辦？”

“話也不能那麼說。”薛魚兒不服氣，“您都嫁出去了，人家怎麼就嫁不出去？”

顧希音：“……我為什麼嫁不出去？”

“那人家為什麼不行？”薛魚兒道，“瞎貓還能到死耗子呢！老天爺自有安排，您瞎擔心！再說，誰說不讓半路後悔的？不嘗試肯定後悔，嘗試了後悔，咱們再改。有夫人在，多大點事！彆說以後您能不管，您這心的，做不出來！”